第二百一十七章 完結章

  「Imaginemewithoutyou如果我沒有了你


  I'dbelostandsoconfused我一定會迷失方向I

  wouldn'tlastaday,I'dbeafraid我根本撐不過一天,我害怕


  Withoutyoutheretoseemethrough沒有你的世界……

  」


  周至言的聲音很輕，舒緩的情歌乾淨純粹，沒有什麼技巧，只是單純的唱一首歌。


  這首歌結束，他握著話筒，對著台下笑了一下，歡呼聲自然不少，這是第一次對著台下所有人鞠躬。


  「這一年我很開心，謝謝大家。」


  場上突然一陣安靜，隨即又是掌聲，很多粉絲呼喊著：「周少我愛你！」


  周至言笑得酒窩明顯，他看著秦林的方向，輕聲說：「我也愛你呀。」


  他這場比賽算是畫上句點了，怎麼說呢，還算滿意。


  周至言跟主持人寒暄了兩句，就下台了。


  易碎還未上台，周至言抬手在他胸口錘了一拳，笑：「緊不緊張。」


  易碎老實說：「緊張。」


  從第一場比賽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這麼緊張，他的心砰砰跳個不停，易碎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快跳瘋了。」


  周至言微笑：「那一會周嵐要是答應你了，你還不直接樂得從台上跳下去。」周至言頓了下，似乎是想起什麼，「前幾天不還一個樂得從台上跳下去的么？不過人家有人在台下接著，你就不一樣了，這體形就是周嵐想接都接不住。」


  易碎知道他說的是李粒。


  易碎瞪了他一眼：「你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


  「行。」周至言笑道，「那祝你早點把我嫂子娶到手。」


  易碎抬了抬下巴：「那必須。」


  周至言連忙擺擺手：「去吧皮卡丘～就別在我這秀恩愛了。」


  易碎握緊了手上的吉他。


  周至言看著他走上台，背影修長，那是夢想和愛情。


  加油啊，哥。


  周至言唇角上揚。


  燈光被切換得暗下來，透著一點白蒙蒙的霧氣，易碎扛著吉他的身影一點點從黑暗中顯現出來。


  台上有早已準備好的高凳，易碎從容坐下，雙腿隨意搭著，燈光適當落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流暢的線條勾勒出完好的身影，黑色是禁慾，混在昏暗的光線中那是襯托，是點綴。


  整場選拔賽，易碎不曾穿過正裝，初初如此，更是驚艷。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他的主角，周嵐。


  易碎內心感嘆，總算讓我刷了次臉。


  他抱著吉他，突然就笑了下，「說實話，我好緊張啊。」


  此話一出，倒是把沉重的氣氛舒緩開了。


  易碎目光沉沉看著台下，一臉認真的說：「所以等下要看著我噢。」


  周嵐和陳樓他們坐在觀眾席上，位置不算太前，可抬起頭來就能看到台上的那個人，銀幕上是他放大的聲音。


  陳樓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周嵐，一臉壞笑：「易碎穿得這麼騷肯定是給你看的。」


  周嵐心說他穿得這麼騷還是我給他穿上去的呢。


  易碎手指撥動琴弦，動作行如流水相當熟練，他練了太多次，終於有一天能在周嵐面前彈起這首歌了。


  「這首歌叫《易碎》.……」易碎頓了下，周嵐在那一刻毫不掩飾的吃驚，別說是周嵐，在場的觀眾都發出了詫異聲，易碎認真的說完後半句：「演唱者易碎，作詞者周嵐。」


  周嵐的名字從嘴裡輕輕滑出，易碎的嘴角上揚著，他看著他，他也看著他，就好像在場的上千觀眾都是白蘿蔔，只有他們兩個人。


  長達二十五秒的前奏，那是記憶的初始。


  「你離我近了

  耳機就遠了一些


  我離你遠了


  你卻突然對我笑了

  我對你有感覺

  卻不能是喜歡

  我喜歡上一個男的


  可你在正常世界


  你會唱易碎卻又把他拋棄


  喜歡的，寵溺的，瘋狂的，刻骨的


  快消費完她


  她會是易碎喜歡過的女人


  不行的，討厭的，噁心的，拒絕的


  我想要你的


  走不出來的一直是看客

  十點了，要睡了


  閉上眼睛，閉上耳朵

  我又想起你了……

  」


  每一句都是他寫了又改改了又寫的歌詞。


  伴奏還沒停下，周嵐早已淚流滿面，他眼眶通紅，他哽咽得不成聲。


  從第一次見到他，在那輛公交車上他唱的那句「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直到今天這個男人會說自己緊張，會讓他要看著自己，唱著他的易碎。


  我喜歡上一個男的已經耗盡我所有的勇氣。


  周嵐手捂著嘴，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他想埋下頭，可是他又不想錯過這樣的易碎任何一秒。


  到底是什麼時候他發現的這首歌詞，又是什麼時候譜了曲，為什麼偏偏要在總決賽上唱這首歌。


  周圍不乏看著他的人，他哭得無法控制，坐在身邊的陳樓和秦林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這樣的情誼連他們都被感動，更別說當事人了。


  這一路的比賽下來，不少有人用歌表白，周至言甚至當場出櫃，可易碎什麼都沒說，他沉沉穩穩的就是為了走到這一步。


  「別哭了，寶貝。」


  「你再哭我都唱不下去了。」


  周嵐想笑，眼淚還留在臉上，這麼笑得並不好看。


  「我想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很久了。」易碎笑得竟然有些靦腆，「其實一開始我還想過乾脆直接跪下來唱征服得了。」


  易碎這一句引得台下發笑。


  「寶貝，我知道你喜歡我很久了，你把我唱的歌存在MP3里，你的耳機里全是我，你的筆記里都是我的名字，記得么？我們第一次在宿舍見面的時候，你還以為我的名字是易碎物品。」


  易碎在說這些的眼睛都是亮的，笑意越來越濃。


  「寶貝，我英語四級還沒過呢，不過我剛剛在後台背了好多句英文呢，ISuiYitakeyou,LanZhoutobemywife,knowinginmyheartthatyouwillalwaysbemybestfriend,mypartnerinlifeandmyonetruelove……」


  「是不是太長了，其實我就是想說Iloveyou。」


  一句我愛你引起了台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過那在易碎眼裡此刻都是白蘿蔔大白菜。


  陳樓這回機智了，推著一臉呆愣的周嵐說：「快上去啊！再不上去易碎能下來抱著你上去你信不信！」


  周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台上的。


  只是覺得台下的尖叫聲越發瘋狂。


  是的，同一款式的西裝。


  周嵐這時才明白易碎早已準備了這一切，從他上台拿著那把他為他選的吉他就該知道的。


  易碎看著他笑，他們對立站著，他輕聲喚了一句：「周嵐。」


  「嗯……」這一聲嗯像卡在喉嚨里醞釀了許久。


  易碎就這麼在他面前單膝跪下，周嵐愣住了，愣愣看著他掏出戒指，素色對戒安安靜靜躺在絲絨盒裡，等待著它的主人。


  易碎看著他，目光中有喜悅也有虔誠，他們都是認真的，他說：「周嵐，你願意和我結婚么？」


  從他跪下那刻周嵐就明白他要做了什麼了，可當他真的說出這句話時，周嵐鼻子發酸，他的聲音都帶著哭腔：「我願意。」


  易碎給他戴上戒指，終於套住他了。


  周嵐拿起絲絨盒裡的另一枚戒指套在他的無名指上，他們默契相擁。


  周嵐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


  易碎抱得緊，聲音透著濃濃的欣喜：「周嵐，我好開心。」


  我也是啊。


  周嵐沒說，額頭抵在他的肩上，眼淚什麼的都往他衣服上蹭。


  易碎你個騙子，說好除了在床上都不能我哭的。


  易碎側過臉親吻他的耳朵，呢喃叫著他的名字。


  啪啪啪。


  掌聲接連響起。


  是站在後台廊口的周至言，他看著他們笑。


  不知道是誰帶頭站了起來，等回眼已經站成了一排排，還有人喊：「親一個！親一個！」


  這樣的起鬨聲越發大聲。


  易碎捧著周嵐的臉，目光溫柔，他們相視而笑，說不上是誰主動，唇舌已經交匯。


  2007年12月9日。


  易碎在T市求婚成功。


  求婚之後還是不能忘了比賽，易碎牽著周嵐的手，牽得緊緊的。


  主持人直言虐瞎狗眼。


  周至言在旁邊笑：「我更是好么？」


  那倒是事實，因為比賽的緣故，周至言就站在這對夫夫旁邊，周至言感覺自己身上站著的不是人，那是一台泡泡機，而且散發的都是粉紅色的泡泡，嘴角都快勾到耳後去了。


  不管怎樣，比賽結果還是要出來的。


  宣布比賽結果的是蔣沉鋒。


  他上台站在他和周至言的中間，將會舉起冠軍的手。


  說實話，到了這一刻易碎倒是沒那麼擔心了，反正人已經到手了，冠軍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獎盃。


  「我宣布明日歌神的比賽就此結束，冠軍是——」


  這幾秒的安靜把觀眾的心揪在了一塊。


  「易碎——」


  蔣沉鋒舉起了易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