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真心托付
沒等金玉錦到院門口,高大身影如山嶽般攔在門口,麵色不善、疏離有禮道:“夫人請止步,公主身體不適正在休息,還請不要多叨擾,無事且回吧。”
金玉錦麵色一閃,心念這男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怎麽會這麽有壓迫感?
但是這護著拓跋雪的架勢,倒是能看出人很可信。
不過還是試探道:“說句話都不行?”
男人明明麵無表情,卻硬是讓人有種馬上就會翻臉的陰沉感:“不可,請回。”
不讓打擾?
看來讓拓跋宸軒他們找人果然可信,金玉錦索性門口跟他聊了起來。
抱臂歪頭,努力忽視他的壓迫感淡然說道:“你是王爺旗下的將軍?”
對方可有可無掃了她一眼,卻還是礙於禮節微微頷首,“嗯”了聲。
這矜貴不耐煩的樣子,與他在拓跋雪麵前的忠犬模樣天壤之別,簡直讓人咋舌。
金玉錦卻不介意,她笑著問道:“王爺能推薦你來,定然是很信任你,你很早以前就認識雪公主嗎?”
“不。”
高剛退了一步回到拓跋雪門口,身形挺拔如山,像是守護門神。
算不上認識,隻是多年前有機會見過她一麵,那嬌俏可人的樣子很是喜人,活潑可愛又軟乎乎的小丫頭,跟他在軍營中見過的糙老爺們兒很不一樣,也就稍稍關注一下。
可在公主心裏,說不定都不知道有這號人物,哪怕他們已經見過不止一麵。
也就是這稍稍關注,讓高剛發現了這個公主看起來飛揚跋扈,其實還很軟糯善良,張牙舞爪的樣子更像是高傲的白貓兒,矜貴高傲。
真正讓他上心的,是偶然間去跟王爺匯報軍情,正撞見她撒嬌耍賴,那鮮活的模樣,莫名就讓他接連血戰三天三夜的疲乏身子,瞬間精神抖擻。
他不知道,他這麽一回想,其實不自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門,神情也已經軟和下來,像是高冷雪山終於融化。
然而對上金玉錦,又是一副雪山“化了又積,生生不息”的模樣,不屑看她。
搞得金玉錦都有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得太礙眼,都惹得他沒什麽好神色。
忍不住淺淡笑了下,又叮囑道:“雪公主是個孩子心性,你多擔待。”
“不用老女人多費心。”
高剛看不慣這個女人,也能猜到公主不開心跟她有幾分關係,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把她的話都不往好處想,這樣一曲解,就覺得她在側麵斥責公主刁蠻任性,幼稚無禮。
他的公主他樂意慣著,其他人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
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暗念好幾遍“不能跟女人動手”,才冷靜下來。
二十多歲的“老女人”金玉錦呆在原地,反應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居然是在說自己老,難以置信夾雜著哭笑不得的情緒混雜而來,讓她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道說什麽好。
緩了半天,才終於緩了過來,真摯問道:“在你心裏,覺得雪公主怎麽樣?”
“……”
高剛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被她堅持不懈盯了很久才不情不願說道:“獨一無二,絕世無雙。”
不止是俏麗容顏,單單是她活潑真摯的性子,熱辣坦誠的笑意,就會給人帶來滔天的喜氣,讓人心生愉悅,嘴角勾笑。
“天真善良,熾熱深情。”
金玉錦補充了一句,心裏忍不住羨慕,若是情況允許,誰都願意做那一抹純粹的存在。
她活出了很多人心目中理想的樣子,金玉錦目光裏掩藏不住的向往羨慕。
“說的…”好,但高剛及時停了下來,雖然覺得這女人說的對,但是不能給她麵子,反倒是接了句:“與你有關?”
被那男人不屑的睥睨,金玉錦心裏一樂,倒是覺得這個將軍與拓跋雪在一起肯定特別有意思,郎才女貌非常合適。
試想,他們若是在一起,這個高剛在外殺敵勇猛、提著血頭麵不改色,是最凶狠震懾的狼、最鋒利的利器。
在家裏卻是一看到公主變色整個人就手足無措的不行,恨不得把心剜出來,掏心掏肺對她好,是全大陸最強忠犬。
日常是雪公主單方麵吵鬧,不依不饒的嬌嗔怒斥,忠犬不停認錯道歉寵著人,想想都真美好啊。
金玉錦向往看著門內,呢喃著:“真好啊。”
雖然沒聊幾句,但是他語氣裏對拓跋雪的維護,神情的變化都是騙不了人的,那是隻有癡戀癡情的人才有的眼神。
如果這個小丫頭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而不被她的複仇計劃影響或者傷心,她才是最高興的人。
現今有另一個男人真正關心她、在意她,金玉錦完全不計較這個高山般的男人之前的冷淡無禮,是真的替拓跋雪感到幸運。
“那我無事便回院子了,你好生看著雪公主,仔細照顧著她。”
金玉錦真心跟高剛展顏一笑,托付似地鄭重看著他,然後轉身回了院子。
留下身後一臉正直挺拔如山的男人,目光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茫然,僵硬的靠了下門,隨後又立即站如鬆。
暮色蒼茫,夜幕漸漸降臨,裏麵的人兒卻一直沒動靜,好像睡著了似的。
高剛雖然擔心,但沒有資格直接進去看,猶豫片刻,往膳房走去,根據這幾天的摸索,他大概了解了拓跋雪的飲食習慣和偏好,吩咐廚房做了些她愛吃的,端到房門口。
到了門口,卻僵了好一會兒才敲門問道:“晚膳時間到了,公主殿下可要現在進食?”
隔著一道門,傳來裏麵悶悶的聲音:“你端來了?”
“是,卑職可以進去嗎?”
高剛略緊張的等著她的回答,好像是在等著斷頭台的決議。
裏麵靜了好久,有一小陣慌亂的聲音,好像在收拾什麽東西,然後才又開口:“進。”
高剛把飯菜盤子依次布好,又一一用銀針試毒確認安全,等她入座動筷子。
她等著他忙完,然後隨意咬了一筷子菜往嘴裏送,故作不經意問道:“駙馬爺怎麽樣了?”
他想起廚房時隱約聽見下人的討論聲,如實說道:“駙馬爺去金姨娘的院子裏去了。”
想著這小丫頭肯定又不開心了。
果不其然,拓跋雪氣的把筷子一扔,一臉憤憤不滿,去去去,天天去她院子裏,是鑲了金還是鑲了銀?
不過是個狐媚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