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質問玉錦
凝重如陳暮的氛圍裏,拓跋雪先打破了沉默:“皇兄你來幹嘛?不是不耐煩聽我講話嗎?給我走!不許動我男人!”
好不容易才和好,皇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威脅人,要不是怕他,就直接讓他滾了。
朝那個皇兄撇撇嘴翻白眼,一點眼色也沒有,打擾他們夫妻溫情。
“公主不得這樣說,皇兄說的是,都是南柯的過錯,是我沒有護好你,沒有注意到你的情緒。”
南柯低著眉眼,借勢安撫著拓跋雪,把凶狠、不耐煩的神色掩藏起來。
還不是時候,等到時機成熟了,誰還記得拓跋雪是誰,誰還在乎拓跋宸軒是誰,到時候讓他們全部跪下來給他舔鞋!
鳳霓裳不動聲色皺起眉來:“雪兒,你皇兄是關心你了,怎麽這樣趕人?”
這南柯到底給她灌了什麽迷幻藥,居然連一向喜歡崇拜的哥哥都不要了,隻要一個狼子野心的駙馬爺?
暗自打量沒什麽結果,正打算再說些什麽,見金玉錦出去把下人熬好的湯藥接過來,送到床邊,惹火了拓跋雪,像是護食的母獅子,朝她狂叫:“不要你給我端的藥,給我滾出去!”
“公主,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我…”
“滾!”
拓跋雪不耐煩看見她,直接揮手開始趕人,一下子扯到了傷口,慘叫“啊”一聲,騰出了眼淚。
嚇得金玉錦立馬出去了,南柯故作緊張急著問:“怎麽樣?給我看看,是不是傷著了,怎麽這麽不小心?”
這場麵肯定是要看傷口的,拓跋宸軒不便在此,甩下一句話離開了:“南柯,奉勸一句,自己有點自知之明。”
鳳霓裳也跟著走了,不好打擾小夫妻的生活,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囑咐道:“南柯,千萬對雪兒好一點。還有雪兒,你皇兄不會說話,卻是真的關心你,聽到你受傷了立馬就趕來了,你的話真的傷了他的心了。”
拓跋雪聽見了,卻裝作沒聽見叫喚傷口疼,她一向別扭不知道怎麽跟最親近的皇兄表達感謝,也有點心虛,知道自己一氣之下的話,有點狠了。
等人出去了,南柯卻不敢放鬆警惕,誰知道他們走遠沒有?
裝模作樣擔心給她看傷口:“乖,給我看看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
因為傷口位置在肚子,那位置多少有點讓她害羞,紅著臉推拒:“算了吧,我自己看。”
“萬一開了還要上藥,你自己怎麽行?聽我的。”
南柯強忍著沒跟她翻臉,又勸了一次。
為了這個破女人,他剛剛都沒法護著金玉錦,隻能皺眉看著她認真照顧半天卻被狼狽趕出去,越發目光幽深陰冷。
拓跋雪這個女人,遲早要除了。
損壞他和金玉錦感情不說,這任性的性子日後肯定還會壞大事,一定要不著痕跡除了她,還不能影響他現在所通過公主府得到的地位、官職、名利,得好好計較一番。
心裏想著邪惡狠毒的辦法,麵上確實溫柔如玉,給她處理傷口,果然是潑婦,自己扯開了傷口,正殷殷流著血。
拓跋雪到底孩子心性,從小被嬌慣的,看著傷口血跡害怕,蒼白臉色又白了幾分:“血…我會不會,真的死在這裏?”
“不會,有我。”
● 男人故意壓低聲音,輕柔給她小心翼翼擦拭著傷口,慢慢上藥。
兩人在裏麵膩歪,外間的鳳霓裳和拓跋宸軒臉色卻算不上好看,顯而易見,這男人又輕而易舉把雪兒哄好了。
這麽看來,拓跋雪在這份感情裏,根本沒有自主的權利。
鳳霓裳皺眉叫了金玉錦出去:“玉錦,陪我出去散散心。”
碰巧金玉錦也是心煩意亂,點點頭跟著出去了,兩人走在廊道裏,並肩而行。
“你跟我說清楚,今天這一出到底怎麽回事?”
鳳霓裳不相信雪兒能這麽隨意放棄自己生命,那小姑娘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多怕疼啊。
那得受了多重的傷,才能對自己下了手?
一聽這個問題,金玉錦竟然跪了下來,自責地漱漱流淚:“是我在跟南柯周旋,沒想到公主會忽然回來,被看了個正著,刺激了她。對不起,是我的錯。”
周旋?
這話鳳霓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你儂我儂甜蜜調笑,本就心情沉重悲傷的雪兒,被這麽一刺激,可不就是要想不開嗎?
她臉色有些鐵青,線條崩得很緊:“金玉錦!我們之所以答應你進府,是覺得可以順手幫你,便幫一些。沒想到你這舉動越來越過分了,若不是雪兒今日自殺舉動,我們都不知道你這刺激在她看來已經這麽嚴重了。”
聽聞此言,金玉錦何嚐不知道,她急著報仇,不想一直再拖著了,看著因為自己而每日痛哭的拓跋雪,何嚐不自責難受?她決定讓拓跋雪受的傷,長痛不如短痛。
所以要加快進度了,故意挑了拓跋雪出府的時候,哪知道她會居然回來了。
但是這話怎麽看都像逃脫,她不屑於為自己辯解,因為她本事也很自責。
“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心急了,但是…就差一些了,不想讓之前的努力白費了,我不能現在離開公主府。”
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泣涕漣漣,自責和仇恨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幾乎要在這裏窒息了。
“那你能不能換個方式?這樣的方式,每一步都在傷害雪兒,我不能因為幫你去傷害自己的親人。”鳳霓裳麵色不佳,緊捏玉拳,沉重呼吸著。
“可是棋局已經布下,就要收網了。”金玉錦掙紮片刻,還是虛弱出聲,她咬著銀牙,無力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