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記憶,真的可以被改變嗎
“媽媽……別打我了,別打我了……”
這個聲音一次次的在我的耳邊響起,媽媽這個詞匯對我來說,確實有著很陌生的味道。
我從出生到長大,似乎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叫出這個詞,可是為什麽那個在我的思緒裏麵傳來的女孩的聲音,就好像是童年的我自己呢?
“心心?”
我的耳邊忽然響起了孫莫謙的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彼得醫生已經出去了,我疑惑的慢慢睜開眼睛,撐著床麵坐了起來。
“莫謙?”
“怎麽了?”
孫莫謙疑惑的看著我,可是我知道,他心裏應該藏了更多的東西。
“我想回家去,就現在,我不喜歡這個地方,冷冰冰,沒意思。”
孫莫謙猶豫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笑,雖然沒回答,但是卻起身抱住了我。
“現在不行,你還在生病,需要好好的放鬆一下,不過沒事,很快就能回家了,好好的睡一會,我現在出去和醫生說幾句話,馬上回來。”
在我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他沒有停留的就出去了,我淡淡的眨了眼看著他的背影,還是無奈的躺了下去。
屋裏的溫度有點涼,我慢慢的起身,光著腳走了出去,醫院很大,但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莫名的有點緊張。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走出去,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再一次的走到了那個布滿了水族箱的房間裏。
“有人嗎?”
我輕輕的環視著裏麵,很安靜,就連那些在水族箱裏麵的魚都很安靜,我光腳站在了裏麵,有點冷,而且有點害怕。
還是出去吧,我轉身想要出去的瞬間,好像一瞬間門消失了,我看見了四周都是水族箱,但是再也見不到了門的位置。
快步的跑了出去,我不停的慌亂尋找門的位置。
“來人啊!救我!救我!”
猛的睜開眼睛,周圍是死寂般的安靜,我依舊在房間裏,剛才不過就是我的一個夢境而已。
好真實的夢境!
我起身下地走了出去,正好和迎麵進來的孫莫謙撞了一個滿懷,驚恐的我瞪大了眼睛,我喊了出來。
“啊!救命!”
大概是聽見了我的叫聲,按孫莫謙一臉緊張的衝了進來,我深吸著氣看著他,緊張的不能呼吸了。
“心心?你怎麽了?”
“我……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
再也忍不住的喊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流著,我緊緊的抓住了孫莫謙的手臂,不斷祈求著他,這樣的感覺刺入了心頭,為什麽會是如此的熟悉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等我,我現在去開車,我現在帶你走。”
孫莫謙緊張的扶起了我,轉身就想要出去,我一下子衝到了他的腳邊,摔倒在了地上。
“不要留下我自己,我要和你走!求求你,不要留下我自己!”
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這樣的呼喊聲音,為什麽是如此的熟悉呢?
出門的瞬間,我看見彼得醫生一臉緊張的看著我,孫莫謙抱著我走出去的瞬間,他一臉擔憂的迎著我們就走了過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詭異的神情。
“莫謙,你們這樣的離開是不負責任的,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會做出傷人行為,你們為什麽還是要堅持呢?”
“彼得!”
聽見了彼得醫生的話,我緊張的瞪大眼睛看著身邊的孫莫謙。
“莫謙!為什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傷人,什麽精神狀態!這些都是什麽意思!”
我瘋狂的喊叫著,無法接受麵前發現的這一切,孫莫謙緊張的看著我,更加用力的把我抱緊了。
“彼得,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必須帶她走,必須!”
孫莫謙這一次很是堅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彼得醫生卻死死的攔住了我,始終不肯把我放出去。
“不行,絕對不行!”
“彼得!你!”
孫莫謙憤怒了,可是就在他準備衝出去的瞬間,警察衝了進來,把他死死的按在了身下。
“孫莫謙!我們現在懷疑你和前天晚上的凶殺案有關係,現在我們依法逮捕你,你可以提出申訴,但是你現在必須配合!”
警察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們就這樣在我的麵前把孫莫謙拉扯了起來,手銬銬住了他的手臂,我瘋了一樣衝了過去,死死的拉住了孫莫謙的衣服!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有什麽權利隨意帶走他!殺人要有證據!”
理智雖然一瞬間的瘋狂了,但是畢竟還有著之前學過的知識,我盡可能的讓自己安靜下來,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警察。
他們也愣住了,沒有再繼續往前走,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另一個警察湊了過去。
“瘋子,別搭理她,咱們帶走就是了,上麵的要求,和咱們沒關係!”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很清楚的聽見了,這一次,我徹底的崩潰了!
周圍沒有任何可以用於攻擊的東西,我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煙灰缸,瞪著眼睛衝著離我最近的警察就衝了過去!
“啊!”
眼前是一片鮮血,我看著被我打的警察一瞬間倒在了地麵上,麵色很是痛苦。
邊上的警察也慌了,衝著倒地的警察就衝了過去,孫莫謙帶著手銬,可是還是快速的爬了起來,衝到了我的身邊。
“心心,你看著我,看著我!”
孫莫謙的聲音很急切,雙手無法抱著我,但是還是盡可能的讓我離他很近,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傳到了我的身上,我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心心,看著我,聽我說,我沒事,警察帶走我就是調查,別的不會有事的,記住了,好好的,無論一會是警察還是別的人帶你走,我都保證你不會有事,就算是我出事了,你還有別的人,記住了!”
外麵傳來了警察的聲音,更多的警察衝了進來,受傷的警察被帶走了,孫莫謙也被帶走了。
我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眼前模糊的看著發生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了彼得醫生,他居然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
警察局的審訊室裏麵,空調總是比一般的房間低了很多,我穿的很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把我帶來的是一個女警察,看起來比我大很多,一臉的平靜,雖然沒有任何的威脅,可是總覺得這樣的笑,充滿了威脅的氣息。
“徐語心小姐,我們鑒於你現在的精神情況沒有對你進行強製的措施,可是你現在依舊是嫌疑人,所以我們還是按照規定,必須對你進行詢問,希望你配合。”
我坐在冰冷的審訊椅子上,唯一不同的,他們沒有鎖住我。
“當天晚上,你在什麽地方,在幹什麽?”
女警察的聲音很平靜,而且語氣很輕,聲音也很低。
“什麽?那天?”
我的腦袋一片混亂,完全不能理解警察的話。
女警察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你外公死去的當晚,你在什麽地方,都幹了一些什麽?”
我心裏一驚,又再次回到了這個問題上,我想起了孫莫謙說過的話,緊緊的咬了一下嘴唇。
“孫莫謙呢?他在什麽地方?”
似乎是因為我的大飛所謂,對麵的女警察不耐煩的皺緊了眉頭,手裏的筆也被她用力的按在了桌子上麵。
“徐語心,我希望你配合,我現在在詢問你,回答。”
“我要求我的律師在場,我有精神的問題,我現在緊張,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既然他們都當我是精神病,那麽我正好利用這樣的便利對付警察,孫莫謙不在,那麽我來救我自己。
“你!”
女警察愣了一下,很是憤怒的站起來,身邊的警察拉了她一下,側身貼近了她的耳邊。
“確實是的,她有精神鑒定報告,而且她的律師團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了……”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聽見了。
“律師……團!”
女警察緊張的喊了出來,完全不可置信的樣子。
身邊的警察尷尬的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一下。
“是啊,孫氏集團和莫氏集團的法務部全都來了,說要聯名保釋她,現在外麵聚集了世界頂尖的律師團,局長都出麵了……”
“什麽!”
女警察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我一瞬間釋然了,我明白了為什麽孫莫謙和莫長海始終要認定我有精神病的事實,原來他們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看著對麵一臉緊張的女警察,我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我現在要求見我的律師和我的醫生,這一切都是我的權利,如果你們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有權告你們阻礙我的合法權利,還有,我現在是孫莫謙的未婚妻,按照現有的法律,我們曾經在美國舉行過婚禮,雖然沒有在國內登記,但是我一句是他的合法妻子。”
我又想起了在美國的那場鬧劇,張嘉悅拿走了我的麵孔,代替我和孫莫謙結婚,雖然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在法律上,我的名字和孫莫謙的名字,是合法夫妻!
“你!你什麽意思!”
女警察的臉都綠了,被我逼問的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我不屑的一笑,再次坐回到了身後的椅子上,慢慢的把腿翹了起來。
“孫莫謙是美國國籍,我們結婚後三個月我拿到了身份,現在剛剛好滿了一年,我現在是美國身份,你審問我,我要求大使館介入。”
這句話是假的!孫莫謙不是美國人,當然我也不是。
可是有了之前的鋪墊,對麵的女警察顯然是信了。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聲音很急切。
“去開門!”
女警察沒好氣的喊了一句,身邊的警察慌亂的站了起來,開門的瞬間,我看見孫氏集團的法務部總監走了進來,很是恭敬的對著我鞠了一躬。
“總裁夫人,我們現在已經辦好了手續,你可以和我們走了,總裁的事情相對繁瑣,我們有同事在處理了,你放心。”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們安排車輛,回去之前,我想去看一眼我的父親,去第一監獄!”
我丟下了一句話,麵對著那個女警察的目光走了出去,她看起來很是憤怒,雙手緊緊的放在了身側,一言不發。
“是!”
還是第一次在萬人的簇擁下走了出去,我心裏很是緊張,出去的瞬間總監跟了上來,緊貼在了我的身後。
“別說話,這裏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沒有點頭,生怕警察會看出問題,直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我遠遠的看見了孫石廈的身影。
坐進了車裏,總監走了,孫石廈開上車離開,回到了我們最開始住過的別墅裏麵。
坐在了熟悉的房子裏,屋裏都蓋滿了白色的布,孫石廈把白布一個個的摘掉了,也坐在了我的對麵。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上演這樣的一幕,你哥哥呢,他現在還在公安局嗎?”
我緊張的看著麵前的孫石廈,他的表情有些緊張,笑著看著我。
“你放心吧,我哥不會有事的,一場戲而已。”
我不解的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孫石廈。
“一場戲?”
“是,一場戲,張嘉悅等著這一天,你不死,她不會安心。”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再也忍不住了,喊出來的瞬間,別墅的大門也被人推來了。
莫長海緊張的走到我的身邊坐下,一遍遍的確認我是不是受傷,看到我的情緒還算是穩定,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早上的飛機,你去美國。”
我徹底的崩潰了,飛機?美國!
“不可能,不解釋清楚這一切我不會走的,而且我的外公和媽媽,他們!”
第一次,從我的嘴裏喊出了這樣的稱呼,我的眼淚流下來,抱緊了身前的莫長海,大聲的哭泣了起來。
孫石廈看不下去了,也急切的催促著莫長海,看起裏對於這一切,他也是一無所知。
“就是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長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著我。
“心心,在你外公出事的那天晚上,你究竟接聽到了誰的電話?”
我被問的愣住了,瞪著眼睛看著莫長海,久久的無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