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原來還是有秘密
旁邊的那個女人麵顯嬌弱,他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我,似乎一副疑惑不解的態度,忽然之間,他好像明白過來什麽,居然很苦澀的笑了一下,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原來你就是那個女孩,他就是為了救你才變成這幅模樣的。
他經常告訴我說,也許這一切根本就是他的命運,他本來就是為了保護人而生,他早晚有一天會變成這副樣子,我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這也許都是他的報應,抱怨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好了,報應來了,他也應該踏實了吧。”
我看著那個女人的歲數應該不大,大概也就30多歲的左右,但是他的麵色就顯得非常的慘白和蒼老,應該是常年勞碌的結果,我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玻璃裏麵的那個男人,在我看來,他就是說就像我的那個英雄,我不知道他之前曾經做過什麽,但是從那個女人的言談話語當中,他居然提到了報應兩個字,難道說躺在玻璃裏麵的那個男人他也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去嗎?
我鼓起勇氣伸出手搭在了那個女人的肩膀上,我感覺到他的肩膀上有一點點的汗水,但還是很緊張,而且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著,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非常的害怕,畢竟他的孩子現在已經是那副樣子,而他家裏唯一的支柱就躺在玻璃裏麵,生死未卜,換做是誰都無法做到安靜吧。
“你別想那麽多了。現在他們已經都得到了最好的治療,醫生說過你的先生已經沒有大礙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他趕緊醒過來,你的女兒很可愛,我剛才已經見過他了,他畫的畫非常的漂亮,可見他的內心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孩子。”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女人,盡可能說出了一些很平靜的話,但是這個女人似乎要比一般的人更加的沉穩一些。他在聽到我的話的時候默默的搖了搖頭。
“我的先生一直跟我說,他之所以會落到今天的命運,這一切都跟他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有關,我之前還不信,我告訴他說這一切跟他沒有關係,但是他告訴我說早晚會遭報應,現在可好了,報應來了,不單單報應在了他的身上,還報應在了我們女兒的身上。
那個女人似乎很想傳遞給我一種信息,就是這一切和我無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家人自己的報應,但是越是這樣,我就越發好奇,我始終無法相信一個母親和一個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外人看來,他的確是一個賢妻良母,但是在我看來,他和他的愛人之間肯定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我看到他自己一個人非常悲傷的樣子,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問一問,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自己開口說了起來。
“其實我的丈夫之前不是警察,他是在離開他之前的工作之後才去當的警察。
他原來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的保鏢,當然那個時候他當兵回來,他在那個人的公司裏麵工作,據說他們兩個人是在偶爾的一次執行任務當中相識的,他曾經救過那個人一命,所以說那個人就把他招到了自己的公司當中去當他的保鏢。
他本來以為自己找到一個好東家,當老板對他非常的好,甚至把他當成兄弟一般,但是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因為一件事情,他出賣了他的老板,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都心存內疚的原因。
也是因為他的緣故,他之前的那個老板蹲監獄,現在應該還在監獄裏麵,而他自己又出於內疚,所以最終選擇了離開,沒想到他自己先害了那個老板,那個老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還在安慰他,還脫了自己的關係,讓他當個警察,他為了讓我們能夠過上平穩的日子,最終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是他一直都心存內疚,他說如果不是他出賣他老板的話,他的老板也不會蹲監獄,他老板的女兒也不會就此變成孤兒。
事情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但是他一直都念念不忘。”
我看著那個女人很是平靜的說出這番話,但是此刻我的心裏早已經是波濤洶湧,為什麽他嘴裏說的這個人聽起來那麽像我呢?
其實我的話早已經想要脫口而出,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我又被自己生生的給咽了下去,我一直強忍住自己心裏的疑惑,並沒有開口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而是等待著這個女人的詳細的講述一些。
我雖然不知道他所服侍的那個老板究竟是誰,但是聽起來總覺得和我的父親怎麽像。
那個女人一下子停住了,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我心裏有些著急,並急切的追問道。
“你的丈夫之前不是警察,警察的編製沒有那麽容易進去吧,之前在一家私人公司裏麵當過保鏢,居然就可以這麽輕易的進警隊,看起來他之前的老板的確不是一個一般人,這麽重要的一個人物,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蹲監獄呢?”
那個女人默默的搖了搖頭,他一隻眼睛無神的抬起頭來看著玻璃框裏麵的丈夫,默默的說道。
“那個時候我們的女兒剛出生,非常的可愛,但是我們很快就發現我們的女兒有跟別人孩子不一樣的地方,別的孩子都一兩個月的時候腦袋就可以立起來了,但是我的女兒不會,他也從來不會看我,無論我怎麽樣的逗他,他都似乎隻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認為也許是孩子發育晚,可是有一次正常體檢的時候,醫生告訴我說我們的孩子很有可能有自閉症,而且終身無法治愈。
我們兩個人雖然是在小地方長大的,但是咱們也聽過自閉症這個病,這個病是與生俱來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我當時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不過醫生告訴我說隻要能夠很小的時候進行幹預,他長大之後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的自理,並不會有非常大的影響。
我當時覺得老天還是給我們留了一絲希望的,但是醫生又告訴我說這樣的康複治療需要一筆很大的費用,但是我是一個小學校的老師,他隻不過是一個公司裏麵的保安隊長,我們兩個人的收入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他一個月的康複治療費用多,不得已的情況下,我隻得讓孩子暫時不進行治療,先自己在家裏進行一些輔助性的康複運動。
但是事情並沒有因為我自己的努力而進行好轉,由於沒有到康複醫院去治療,我發現孩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隨著他一天天的長大,我也越來越著急。
有一天我的丈夫或者拿回來了一百萬,而且是一百萬現金,他告訴我說這筆錢是他的老板給他的,當時我高興極了,我甚至都沒有想一想這筆錢的來曆,我拿著這筆錢就交了康複醫院的費用,我的孩子也受到了一些治療,但是我很快的就聽到了我丈夫失業的消息,他失業的原因也非常的簡單,因為他的老板被捕了。
但是哪怕那個時候我都沒有更多的去想一想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兒的身上,那個時候我的丈夫很少回家,所以我基本上也都是陪在女兒的身邊,吃住都在康複醫院,這樣子畢竟能減少一些。
我們在路途上往返的費用,不過我最終還是發現了他不對勁的地方,在我的逼問之下,他終於告訴我了真相。
我的丈夫告訴我說那筆錢並不是他的老板給他的,而是另外一個人拿給他,要叫他拿到他老板的一些材料,隻要拿到這些材料,他就可以拿到一百萬,他說他當時並不知道那個人拿走這些材料是幹什麽,直到有一天他的老板被警察帶走,他在慢慢的意識到也許就跟他收取的是一百萬有關係。
可是那個時候女兒的治療到了關鍵的時刻,那筆錢對於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有一天在監獄裏的時候,他的老板還提出要見他,他的老板知道我們的女兒有非常嚴重的病,所以還特意拜托外麵的人給他找了一份工作,讓他第二天就去警隊報到,直到那個時候我的丈夫在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情,但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他最終隻有受著良心的譴責,接受了這個工作。”
那個女人沒有繼續再說下去,而是嗚嗚的哭了出來,我知道他一直背負著心裏的這個結過了很久,無論是女兒還是他丈夫所做的這個事情都是他心裏無形的大山,但是這座大山背著最起碼還有另外一個人替他分擔,可是現在唯一可以替他分擔的這個人居然躺在他的麵前,生死未卜,換作任何一個人,也許都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吧。
我本來想好好的安慰一下他,可是此刻的我心裏很亂,我很想繼續問下去,但是我也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去逼問這個女人,我隻得慢慢的起身在清清的陪伴下離開了。
這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清清一直在旁邊很緊張的看著我,一直到回到了我們的房間坐下,他才慢慢的張了口。
“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我覺得有些事情就是巧合,再說了,怎麽會那麽巧,就會和你的父親有關係呢?
別那麽想了,而且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覺得一切也許是你自己多慮了,這世界上的老板多了,保鏢也多了去了也不可能隻有你爸爸一個人吧。”
清清的擠出了一個微笑,但是看得出來他自己所說的話,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
“我不知道,也許就是一種感覺,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和我父親有關係,因為在我的印象當中,我父親的周圍好像也有不少的保鏢,但是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麽不安全一說,所謂帶著保鏢也隻不過是一種氣場上的安排,會讓人覺得你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的有氣勢,但是我不記得在那些人當中有這樣的一個人,那個時候我已經記事兒了,應該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印象吧……”
我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人,如果我去問他的話一定可以,很輕易的就知道那個警察的身份究竟是什麽,但是我一向時間又猶豫了,事到如今,我真的應該對這件事情去探究嘛,那個警察已經躺在了裏麵,就算他曾經傷害過我的父親,那麽這件事情他已經受到了懲罰,我真的應該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再去傷害他們一家人嗎?
清清沒說話,而是起身從我的書包當中把那份密碼紙給拿了出來,我很是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究竟應該怎麽做。
那個密碼看起來非常的複雜,就算是清清是一個解碼高手,在沒有密碼本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夠成功破解。
我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皺起了眉頭,看著麵前的那張紙,試圖把剛才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後,盯著他問道。
“你真的想要把他解開嗎?我覺得怎麽是不可能的任務呢?這上麵這個東西亂七八糟的,是一種真正的密碼嗎?你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不是經常喜歡看類似的書籍嗎?這個是摩斯密碼或者是別的嗎?”
今天忽然想露出了一絲很得意的神情,我知道他對這方麵真的很有研究,但是僅限於都看了一些書籍而已,而且我一直都認為他是一個木頭腦袋,就連考試的時候都要靠死記硬背才能過關,雖然成績一直不錯,但是比起我這樣隨便看看書也能考出好成績的人來說,我並沒有覺得他在研究或者學術方麵會有什麽特別高深的大成就。
但是清清這一次都顯得非常的自信和得意,他對著我挑了挑眉毛,輕聲的回答道。
“這個怎麽能是摩斯電碼呢?這實際是一種雙層的加密方式,你看這個文字,他看起來像是一種鬼畫符的東西,但實則還是有他的一定規律的,隻要找到了其中的規律,再配著密碼本就應該能夠找到這個東西裏麵說的是什麽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必須要找到其中的規律,而你有一件事情也非常重要,就是你要替我去找到密碼本!”
我一時間竟然感覺到非常為難,讓我去找密碼本,我都已經說過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哪去找這種東西,更何況我父親的書籍有成千上萬,就算在我們家書房裏的那些書我能夠記起來他每一本書長的樣子也已經早不見了蹤影,就算是我能找到和我父親的時候一模一樣的,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完全都能找到呀!
我一下子看回到了沙發上,對於這件事情我已經放棄了,畢竟現在擺在我麵前的問題太多了,一個讓我根本沒有頭腦的密碼,實在是想不出來究竟應該怎麽做。
不過我看著清清聊有興致的樣子,反正我們這段時間要住在這裏,不如就讓他玩一玩這個打發時間吧,反正我估計他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其中的秘密,我自己則起身想去整理一下我們兩個人的行李。
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帶來的,在我決定住在這裏的那一刻,孫莫謙就讓司機把我和清清的一些隨身衣物拿過來,其他的一些都是臨時買的。
這個醫院裏麵的設施很完善,超市餐廳應有盡有,我們兩個人根本就不需要準備任何的東西,就可以在這裏住下來,所以簡單的收拾了幾下就已經收拾完了,等我走出去到客廳的時候,發現他依舊蹲在地上,似乎對於麵前的那份東西很是好奇。
我可能見到親親對什麽東西這樣好奇的樣子,所以幹脆也沒有打擾他。看著他自己一副意猶未盡研究的模樣,我無奈的笑了一下,起身便走了出去,現在距離午飯的時間還早,我想利用這段時間再去看看那個小姑娘,說不定可以近距離的和他聊一聊,找一找他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和我共同的地方。
我坐著電梯到了頂層,等我走到那間窗戶射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居然還保持著在我離開時候的模樣,他一直拿著筆在紙上畫著,那些線條的顏色非常優美,但是實在是讀不懂他畫的是什麽,我慢慢的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對麵的醫生對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報以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蹲在了那個女孩的身邊。
那個女孩兒一直在我的身邊畫著畫,似乎對於我這個陌生人的侵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甚至都沒有停下手中的畫筆看一看我,而是依舊麵色很是平淡的畫著什麽,我看著麵前那個五顏六色的畫作,會心的一笑,輕聲的問道。
“倩倩,你畫的是什麽?能不能告訴阿姨?”
如果是一般的小朋友,大概會表現出來畏懼或者是歡迎,但是麵前的這個小姑娘不是,他似乎對於我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都沒有停下手中的畫筆,就好像我從來沒有在他的生命當中出現過,他一直不停的畫著,根本就沒有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他是不會聽懂你的話的,他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他剛剛接受治療,現在他依舊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對麵的醫生似乎很是無奈的對著我笑了笑,我似乎感覺到有一點無奈,也有一點心疼,對麵這個女孩有著很長的睫毛,真的很漂亮,我忽然覺得他和他的父親長得真像。
我看你有些出神,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孩此刻已經把手裏的畫筆給放下了,他拿起那幅畫慢慢的轉向了我,眯著眼睛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話。
“爸爸。”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吃驚的看著旁邊的那個醫生,忽然之間,那個女孩的媽媽一下子衝了進來,雙手緊緊抱住那個女孩的肩膀,用力的喊道。
“倩倩寶貝兒,你剛才說話了是不是!你剛才是不是叫我爸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