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暫不納妃
興許今日的紀楚含十分的溫柔罷,溫柔?至少在紀楚含這裡用不上溫柔這個詞,但方才看到他那雙眸怎得還帶著一絲憂鬱?
二人一起走出去,紀楚含原本有好多話要說,但如幾句卻又無話可說,他只想與她一起陪伴,只要靜靜陪伴便好。
倒是江詞卻不喜如此這般,她總以為此人有事要對她說,或許他終於決定要納太子妃了,等等,一想到了此處,她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她只是這樣的結果,為啥還要等他說,真是可笑!
「你到底有何事想跟我說?」江詞忍不住道。
二人步行在橋上走著,聽聞江詞這種不耐煩的聲音,讓紀楚含心裡莫名的煩躁,「難道只要有事,我才能約你出來嗎?難道無事便不能約你出來嗎?元祈約你出來,你怎得沒有去詢問他究竟有何事?」
江詞越聽越不對勁兒,怎麼感覺……他在吃醋?
立即轉過身用著一種看外星人一般眼神瞅著他,「你這是吃醋?」
紀楚含依舊黑著一張臉,他才不承認自己在吃醋呢,江詞十分仔細地瞅了一眼紀楚含那表情,表面上似乎平靜無波,但卻讓江詞輕而易舉地瞧出了,此人這是明顯在逞強,於是很不厚道地笑了,「噗!哈哈哈哈……」
紀楚含被江詞如此一笑,卻覺得笑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你為何發笑?」
江詞道:「只是自覺你吃起醋來,十分有趣的。」
「都病成如此模樣,卻見你還有力氣調侃我,可見你病得並未如此嚴重。」說此話之時並無多少感情可言。
此人說話語氣,江詞也是見怪不怪了,既然都出來了,也不想浪費如此多的光陰,「你貴為太子殿下,如今皇上身體欠安,你理應好好待在皇上身邊,如今皇上將所有的國事通通交給了你,你的負擔更重才是,怎得還有如此閑心出宮?」
紀楚含才不會說出只是因為你這句話,這並非是紀楚含的風格,又不說,江詞就覺得此人怎得整個一個悶騷,平日里清冷倒也罷了,如今倒好,說什麼,他都不言,又有誰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既然如此江詞也不想浪費如此大好時光,便拉著紀楚含向對面亭子下面坐坐,看著江邊夜色,的確是一種很愜意的感覺,特別是與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處的那種感覺更甚。
紀楚含便坐在江詞的身邊卻瞧見江詞的嘴唇上抿成一條弧線,心情卻比方才好得太多,但一想想她將會成為韓銘宇的新娘,眼裡劃過一絲傷痛。
「詞兒,你可否退婚?」
這一句話說出來卻帶著一絲哀怨,似乎不喜讓江詞嫁給他人。
江詞突然被紀楚含這麼一句話成功喚回了她的思緒,不由得眉頭緊蹙,心裡也略化為一絲傷痛,她也不曾想,但,江詞突然之間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卻落在了紀楚含的眼裡分外的刺眼。
「聽聞就算普通人家的男子都要三妻四妾,更何況你貴為太子。」
江詞深呼吸一口氣,如今她說此話之時反倒是多了一種淡然,並無任何的波動,反倒是聽在了紀楚含的耳朵里卻是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你應知道了陳慧香與元祈勾搭在了一起,如今皇上便將陳慧香賜給了元祈,從此以後,她便與本太子毫無關係。」紀楚含道。
「你倒是想來倒是容易,皇上定會為你另尋佳偶?待到你登基之後,便會後宮佳麗三千,你又如何記得本郡主?」
江詞將此話說出來,原本並無它意,只是沒曾想紀楚含突然之間道:「本太子並不選如此眾多的妃嬪,今生只需一個你便好,待本太子登基后,再也不願納什麼妃,更不希望你日後陷入囹閭。」
江詞眼裡劃過一絲驚訝,她從未想過紀楚含居然也有對她說起這番話的時候,但眼中的驚訝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過,只是笑了笑道:「沒曾想你居然還有說玩話的時候。」
「本太子……」
還未等到紀楚含回答,江詞突然之間打斷了紀楚含的話,臉上揚起了一抹弧線,「你今日的玩話,本郡主絕不會記在心上,日後見面將會越來越少,直至本郡主成親后,唯恐你我算是不得斷絕所有往來了罷。」
江詞便起身就要離開,紀楚含的心裡華貴一絲傷痛,她當真愛上了那個韓銘宇了嗎?就算他說出如此這番話出來,她卻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在紀楚含看不見的角落裡,江詞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努力掙扎著什麼,有過這麼一瞬間,她幾乎差點答應了,但她卻依舊選擇放棄了,自古以來帝王本是無感情的,只是不知為何紀楚含要對自己說如此動情的話?
說實話方才紀楚含所言,江詞的心突然之間軟了,但是心軟歸心軟,可是一想起自己如今破敗的身體,還有將那件事情說出來,他會不會從此厭惡自己?嫌棄自己。
就連江詞都不知紀楚含怎麼就追上來了,「你在想什麼?」
江詞這才抬起頭,給了一個紀楚含一個大大的笑容,彷彿方才正在掙扎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本郡主在想待到韓銘宇來娶本郡主之時,將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
紀楚含一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這人不每日氣氣他便渾身不爽嗎?
「詞兒,你……」紀楚含便道。
突然之間又想起了什麼,怎麼總覺得他們二人瞞著他什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心中陡然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是無論逼問她說什麼,她卻不言,難不成她原本想要嫁給韓銘宇,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若是用強,紀楚含卻倒覺得韓銘宇不像是要強之人,一想到了江詞寧願相信元祈卻不肯相信他,讓他心中感覺渾身不爽。
一想到了此處,反倒是心中並沒方才的如此煩躁,於是便追了上來,「詞兒,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江詞的臉上依舊微笑著道:「本郡主又有什麼難言之隱。」
頓時二人便陷入了一片迷之沉默,倒是江詞並不知為何方才紀楚含明明是憤怒的,如今卻又不溫也不火了呢?她原本想要讓其忘卻他,可突然發現卻是無用的,卻是瞧見他用一雙眸子看著她,反倒是讓江詞有著一陣心虛。
更不知紀楚含如此看著她作甚,「你看著本郡主作甚?」
「直覺告訴本太子,你在撒謊。」
紀楚含直接一針見血,反倒是讓江詞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絕對不得將那件事情告訴他的,「楚含,本郡主累了,很困。」
近日江詞本就犯困,因此紀楚含也沒多想,甚至還沒有多少懷疑,便將其擁入懷中,難得地溫柔道:「一會兒到了王府就好,你可千萬要撐住。」語氣當中透露出了一絲擔憂。
聽聞是寒疾,但卻又不太像是寒疾,到底江詞瞞著他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懷裡的生命,似乎正在一點一點流逝一般,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如此不好。
不過紀楚含卻不知的是,她江詞也不會有如此倒霉,總會暈倒,她的身體也是時好時壞,卻也成了一種家常便飯,自己又是女醫,自然會找些對自己有利的藥物吃著。
吃了阿膠之後,臉色到的確是紅潤了,但她的身體卻不見得有多好,因此在熬的葯裡頭放了些補氣的葯,只是這體質還真的太差。
回到了王府,眾人紛紛下跪,「小的叩見太子殿下!」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
……
江詞突然之間打了一個呵欠,心裡暗自腹誹,怎得說困了便困了?也不知要用多少補藥才能將她這樣破敗的身子給補回來,紀楚含一直將其送進王府內,這才道:「若是困,你便先睡下罷。」
江詞看了看自己眼前這個男子,怎得往日卻從未瞧見,原來此人居然還有如此溫柔之時,是做夢否?紀楚含在看向江詞之時的眼神不自覺地柔軟了下來,彷彿他本便是如此的溫和一般。
過不了多久,江詞便睡下了,紀楚含卻有些不舍地回宮,近日總是出來難免不得不讓皇上起疑心,但倘若他不去,卻難掩心中對江詞的思念,他原本想要詢問能夠讓她多來皇宮一趟,可是向來不多言的紀楚含,最終也依然是未說出來。
正如江詞所言,就算陳慧香不再會有選入太子妃的資格,在皇上那邊卻依舊會有佳偶,比如在蒙古那邊凌香公主自然也是會被選入太子妃的候選人之選,只是近日突然出現了陳慧香這麼一事,再者紀楚含如今也並未想過要選什麼太子妃。
於是此事暫時便延緩,但就算紀楚含無這個心思,蒙古國那邊的使臣便走了過來,此事使臣身邊便有一名身著玫瑰紅的女子,看上去甚是美麗,「使臣尼沙汗特意拜見殿下,這位便是我們蒙古國的公主凌香公主。」
紀楚含卻不曾看凌香公主一眼,「本太子之前跟父皇已說了,本太子暫不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