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祭祀大典
「你在看什麼?」本來,江詞就是由著這腰疼,跑來帳里找葯,沒想到,一開這帳簾,就看到元析手中拿著個紅本本,蹙眉看著。
來了這些時日,也是難得見他會皺眉,也是好奇,江詞不覺便湊上前去,想一探個究竟。
然而,就當她腦袋剛湊過去,便被一手遮了視線,眼前瞬間一片黑!
搞什麼,神秘兮兮的?
江詞一撅嘴,臉上露出幾分不悅,不讓她看就不看唄,她可不稀罕!
再說……她還不一定看得懂。
於是,她一撇過臉,便翻騰著找藥箱。
「明日,便是是蒙古族祭拜天神的日子。」卻不想,就在這時,元析的聲音卻幽幽地響了起來。
「昂,那又如何?」江詞有有一茬沒一茬地聽著,手中拎著個紋有丹青色花紋的藥罐子,便準備回去上藥。
「這是蒙古族的婚俗,到了那日,我和烏蘭都要前去祭拜。祭拜的人,是少司命。」
元析說道這頓了一下:「這是發來的請帖,帖上言可帶貼身婢女。
江詞前腳剛邁開,下一秒便驀地愣住,頓時嘴角咧開:「你們夫妻倆去祭拜神明,帶我一個電燈泡幹啥?」
「什麼電燈泡?」元析立馬反問,但語氣里卻透著不快。
他心心念念著她,過了這麼久,她難道還看不出來?
他這和烏蘭的相敬如賓,難道她到了這時日,都沒感受到?
江詞卻是一臉尷尬,完全是忽略了元析的異樣。
怪這幾日實在是過於安穩了啊!
一時得意忘形,竟然把現代詞都帶進來了!
「沒,沒沒啥。」江詞趕忙打馬虎眼,隨即臉上擺出一副嚴謹的神色,「殿下,您也不是不知,奴婢是日日勞頓,哪有閑功夫和著你出去祭神?!」
實話,她也不是個傻子,對這話中話自是一聽便知,只是,她可不想當炮灰!
烏蘭格格自小被蒙古可汗寵著,性情舒張,根本管不得什麼可行可不行。她對這四殿下是有多死心塌地,她可是看在眼裡,聽在心裡!
現在她做著個小婢,幾乎是瞞著所有人,烏蘭格格又不知她的身份,要是把她當情敵,這場面,會有多慘不忍睹!
因此,她還是趕緊拍拍屁股,溜掉走為上計才妙!
可還沒等她得意個夠,元析的一句話就硬是把她堵了回去:「可哪有奴婢不聽主子的?況且,你現在是我的貼身丫鬟,就按這禮數,也是要時時刻刻服侍在我身旁的,自然也是要去的!」
元析饒有趣味地盯著江詞的臉,語氣里處處透著威嚴,但心裡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懷玉的嘴叼他也不是沒見識過。雖然從未見其刁難自己,但到這時候真比上一場,卻也不盡然吧!
「何況呢,你畢竟還是我的妹妹,還是按這禮節,到時,無論是格格、王子,都會前去,你這懷玉郡主,豈有不去的道理?」
聽著自己這精心的借口,下一秒就被揭了鍋,更令人髮指的是竟然還把她的後路也截了,江詞本來還翹著的嘴角頓時獃滯了下來,明媚的雙眼眯起,一副鄙夷的模樣,可這表情也就維持了一秒,她便軟了下去。
倒也是這話,提醒了她,她現在全仰仗著這元析吶,萬一對方一個不高興,把她曝了,可怎辦?
而就在這時,她最不想發生的事竟然就發生了!
她才剛想答應著,完顏兆竟然就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驚顫卻又喜悅的神色,「你是懷玉?!」
江詞聞言,頓時慌了神色,我擦!這男人是什麼時候站在外面的?!
剛剛他和元析的這一番話,難不成都被聽了去?!
「說啊!你到底是不是懷玉?!」可還沒等她反應,完顏兆竟然就徑自衝上來抓著她的臂膀便猛問。
順帶著幾分搖晃。
「我我……」江詞此刻是欲哭無淚,告訴你自己是了,自己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幸虧,此刻元析趕忙前來救場,:「我方才是說她長得微微像我妹妹懷玉郡主,完顏兄莫不是聽錯了吧?」
「是嗎?」
「你好生瞧瞧她,我說的沒半分假話!」元析見狀,趕緊拍須遛馬地繼續引著完顏講。
完顏兆的目光在江詞的臉上,停留了足足有倒一盞茶的時間,才緩緩點點頭。
也難怪說自己起初見這婢女時之感熟悉,原來,就是因為這婢女像這懷玉郡主啊!
自己恐怕是思慕美人,思慕過頭了吧!
而江詞被完顏兆這生猛的打量,也是搞得心底發毛。
隨即趕緊反應過來,欠身行禮道:「殿下金安。」
身子這樣忽的一動,江詞的臉上是猛地一酸,不行,她這老腰,得趕緊回去治治!
元析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再次補上一腳,趕緊另敘話題:「卻不知,這完顏兄,是有何事呢?」
「還不就是這祭神的事么?」完顏兆說著一拍腦袋,隨後轉眼還又看了看一旁的琉璃,這婢女想來還真是在這元析身旁吃香啊!
竟然能被誇讚稱其長得像其妹妹,還是用「我」這麼個閑俗隨意的辭彙。
元析見完顏這模樣,心有餘悸,也是會意,立馬便轉頭面向江詞:「你先下去吧,這祭祀之事,是由著這規矩的,縱然你再為本王心腹,也由不得你,先退下吧!」
「是。」江詞答應著微微聳了下肩膀。
行吧,去就去唄!此刻的她還是更關心她的腰。
見到江詞出了帳,元析才敢鬆口氣,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又給逼回肚子里。
隨即看向完顏。
「怎麼,祭神之事出了差錯?難不成準備好的祭品不翼而飛?」元析說著便客套地打趣道。
「不不不,都不是。」完顏兆趕忙搖頭否定,緊接著便道出了其中原委:「是殿下您那大都,又派了位貴人前來,同參祭祀。」
「貴人?」元析聽著,心底莫名有些慌亂,「是誰?」
雖然嘴上說著,看起來很是急切的模樣,但他心裡,卻怕著聽到一個名字。
「您的長兄,當朝太子,紀楚含。」然而,事與願違,蒼天似乎都是對著跟他干,他越是不想聽到這麼個名字,事實就越是要證明給他看。
元析在聽到這一名字之時,心中是不言而喻。
要是這紀楚含來了,他身邊這隻雀兒,能按捺住心境?
早知如此,他就該由著她啊!
在心中暗暗咒罵一句,元析的臉上卻無半分悔意,倒是掛上了一抹嚴肅之色。
「所以啊,我特來向你問問,你紀楚含到底喜歡些什麼?」完顏兆繼續奔走話題,「您大都派遣太子而來,雖說是為祭祀,但我這茫茫蒙古,自得拿出些禮數來好生招待下不是?」
「沒想到,他堂堂太子,竟能抽出這麼點時候,來這大蒙古走一遭。」元析迎合著完顏兆,瞄了一眼對方,隨即喃喃道,面露難色。
他紀楚含喜歡些什麼……
她?
元析對自己腦袋中忽生出的這想法,頓時有些驚詫,趕緊搖頭,正色道:「你儘管用蒙古對賓客禮數即可,不必搞什麼滑頭。他紀楚含也不是個吝嗇貪圖錢財禮遇之人,拿出蒙古原貌風範而待之便可!」
看著元析頭頭是道的模樣,完顏兆內心也是有所模樣了,隨即便起身道謝告辭,轉身張羅去了。
然而,對方才剛走,元析便猛地
明日祭祀大典上,他可得好好護著
祭祀大典。
草原盡頭,天池之旁,白袂飄飄。
蒙古族人在天池之前,排列成整齊的四方八格的行陣,跳起了獨屬於他們的武道。
萬人齊唱,脖上掛著白絲哈達的友客,身著蒙古服飾的格格王子,在陣陣歌聲中,緩緩步入天池之前的廣場之中。
江詞被埋沒在人海之中,作為一個奴婢,雖要和主子一同前來,卻偏偏是被擠在最後。
她應該是有好多年沒見這種萬人的大場面了,要是可以,還真是想去高點的地方看看。
整個隊伍忽然停止,歌聲也戛然而止。
原本喧雜的廣場之上頓時是剩下風聲呼嘯,安靜地令人感到可怕。江詞遙遙聽見盡頭處最靠近天池的地方,有人高喊了幾句話,還沒等她有所領悟,頓時,四周的人都紛紛共喊。
江詞趕忙拉住身旁的一位丫鬟,弱弱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丫鬟轉頭看向江詞,再一看江詞一身打扮,立馬便明白,輕言道:「大概意思就是:求少司命保佑。」
「哦。」江詞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頓覺自己就這麼混進來,實在是有些唐突。
不符合這裡的氛圍。
「這是為祝福新人所用的。」而就在這時,一旁的那位婢女忽然又遞給江詞一塊糕。
江詞拿在手裡,一頭霧水。
給她吃?
「祭祀大典之上,每人都要於天池前道出一句祝福,並將手中的羊奶糕贈與少司命,而少司命則會將人們的祝福轉達給新人。」那位丫鬟一見江詞抬手就是要把羊奶糕送進嘴裡,雙眼立馬瞪圓,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