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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比拼

  薛府大門外。


  附近巷口的人家早已經逃回家中,門窗掩得結結實實,整條道路上兩側幾乎沒什麼人影。


  江詞背靠著薛府大門,觀望著紀楚含與尤鷙交手。隨同尤鷙前來的約莫而二十人,紀楚含的暗衛在此處也有埋伏,兩相一對決,勢力權衡,難分勝負。


  上一次冥教派人前來刺殺她,據無湮所言,斷魘的死已經頂替她了。怎麼現在竟還是出動了尤鷙來刺殺她,難道又有人肯花一萬兩黃金要她這條性命了么。


  碧蓮卻是不太可能,她哪裡來的再尋一萬兩銀子,更何況這段時間她杳無音訊,江詞曾委託元祈打探她的消息,據說是逃到了一處鄉村。元祈曾問她要如何處置,江詞搖搖頭說算了吧,她還有個孩子要養活。再後來就再沒聽過她的消息。


  現在,江詞不由苦笑,她在皇宮之中好像也沒招誰惹誰吧,怎麼她這條命就這麼值錢,值得別人三番五次雇傭殺手索取她的性命。


  幾個暗衛在江詞面前形成一個包圍圈,未免其他刺客伺機傷害到她,江詞一顆心卻都系在紀楚含的身上。


  江詞沒想到紀楚含會忽然出現,今天的這場宴會她也沒想到他會過來,但他來了。雖然他推開她的動作很是粗魯,讓她手肘蹭破了皮,但是……這些小事都可以忽略不計。


  她看向紀楚含和尤鷙那邊,兩人難分伯仲,任誰都不曾落了下風,這樣下去,只怕就是比拼體力的問題了。


  她眉頭緊鎖,然而此時她除了拖累紀楚含並不能為他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她唯有觀望著二人的交手,眼也不眨。


  卻見尤鷙從袖中掏出了不知什麼暗器,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獰笑,暗器閃爍著銀色的光輝,他隨意一揮起,卻勢頭一轉,直朝著江詞所在的方向襲來,銀光閃耀著鋒芒,氣流涌動著直奔著江詞。


  紀楚含見此,再顧不得眼前的招數,長劍一揮,將這漫天的暗器憑空斬下,銀光乍起的暗器被悉數斬落在地。而身後的尤鷙似乎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掌心中憑空多出一枚飛鏢,他面容陰鷙而詭異,這飛鏢來勢洶洶,脫離了他的掌心。


  原來他方才那一招只是假意要刺殺江詞,目的則是牽制出紀楚含,亂了他的陣腳。江詞心頭一驚,急忙喊道:「後面有飛鏢,小心!」


  紀楚含聞言,匆匆轉過頭去,然而早就已經來不及。飛鏢出手得疾速,不過頃刻間就到了紀楚含的跟前,一道熱烈的氣流從周身劃過,恰好命中了他的肩頭。儘管不易察覺,但他執長劍的右臂力氣消散了大半。


  他手抵長劍在地面,身形有幾分不穩。


  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那一刻江詞不知為何聽得如此清晰,面前包圍她的侍衛將她圍得密不透風,她只是在擔心著紀楚含的傷勢。


  江詞不管不顧地推開面前自己的包圍圈,儘管那些侍衛正在與冥教的刺客糾纏著難捨難分,卻誓死也不讓開,「郡主請見諒,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等聽命於太子殿下,萬萬不敢讓郡主出了差池,若是叫屬下違抗殿下的命令,誰都別想活著回去。」


  「讓開!」江詞抬高了嗓門,她整顆心都牽絆在紀楚含身上,此時此刻什麼都顧不得。她隨身攜帶著元祈送給她的那柄匕首,她從懷中掏出來,抵在自己纖細雪白的頸間,「你們再不放我出去,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她這一下嚇壞了保護她的侍衛們,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江詞見他們遲遲不做決定,觀望著紀楚含和尤鷙的對戰卻仍在繼續,心頭焦躁萬分,匕首緊貼著頸間,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


  幾個侍衛嚇得冷汗直流,生怕江詞真的做出什麼自縊的事情來。


  「快放我出去!」江詞蛾眉一掃,眼神凌厲地環視著眼前的眾人,鮮血從頸間下滑,直滑到了衣襟處,淺粉色的衣領頓時被鮮血染得通紅。侍衛看傻了眼,連連說道:「郡主斷斷不可輕生!」


  江詞把在頸間的手片刻不曾移開,蹙著秀眉說道:「廢話少說,你讓我出去,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幾個侍衛面色依舊踟躕,江詞索性在頸間游移,匕首又劃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這下這群侍衛總算是被嚇壞了,各個面色慌張,連忙自覺地騰出一塊地界,給她讓道。


  不遠處冥教的刺客正與紀楚含的暗衛打得不可開交,另一側就是對峙的紀楚含和尤鷙。上次去香山的沿路竹林中,他們二人就曾交過手,猶記得是難分伯仲,最後是無湮叫尤鷙切莫再戀戰,他才離開了竹林。


  而現在紀楚含因為肩頭受了輕傷,早就落了下風,他的肩頭汩汩地流動著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白衣。尤鷙接二連三地蹦出幾枚飛鏢,紀楚含明顯地處於被動地位,受著他的牽制而拿劍防守。


  尤鷙似乎是注意到了江詞,面具下的唇角輕輕一笑,「在敵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可不是個好事情。」他意味深長地瞟向不遠處的江詞,江詞眉峰一挑,不知他接下來是要做些什麼。


  紀楚含背對著江詞,本以為她被守衛保護得密不透風,殊不知江詞早已經站在他身後。只見尤鷙獰笑了一瞬,手中便迸發出一連串的金針暗器,直朝著他的方向襲來。


  尤鷙才出手,身子便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打算撤退,他輕功一躍便跳上了不遠處的房檐上,腳踩著瓦片身形穩健,像看好戲似的觀望著眼前的二位。


  那一連串暗器來勢洶洶,形成一道緊密而寬厚的陣勢,紀楚含現在肩頭上的傷口牽制著他不能亂動,這樣下去,紀楚含必定命中不少。江詞想也沒想,只是頭腦一熱,血氣猛地翻湧而上。


  紀楚含還在竭力地抵擋著金針的攻勢,無奈再招架已經有些困難,他放下長劍,眼前光芒湧現,如細雨滂沱之勢向他襲來,他任命地閉上眼,「只要她沒事便好。」他這樣想著,江詞必定被暗衛們保護得很好吧。


  卻見眼前風一陣似的閃過一抹人影,瘦削而單薄的身軀猛地出現在紀楚含面前,「江詞!」他猛地心頭一驚,第一反應便是將她遠遠地推開,無奈為時已晚。


  一連串金針沒入江詞的體內,她面色未有絲毫畏懼,只是忽而撲向面前站立的紀楚含,將他緊緊地擁在懷中。


  尤鷙見事成,在屋檐上擊掌三聲,這是冥教中人事成的暗號,眾人再不戀戰,不過頃刻間,就一陣風似的就消散在空中。


  紀楚含從未如此失神過,他緊緊抱著懷中的江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清楚江詞本來被這群侍衛照顧得好好的,為何忽然間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她本可以身在薛府謀得一時的周全,但她出來了,還掩上的薛府的大門。她本可以在侍衛的保護中不傷半寸,但她卻逃出了安分的保護層,抵達了他的面前,還未他抵擋了所有金針的攻勢,那是本應該他來承受的。


  失神片刻,他知道眼前的當務之急是找大夫為江詞診治,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大夫,儘管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紀楚含輕功一躍,懷抱著失去意識的江詞,從牆外翻越到了薛府以內。


  大堂內不知為何寂靜無聲,紀楚含卻顧念不得,抱著江詞走進大堂,裡面眾人的視線一瞬間便全都聚集在他身上,紀楚含不予理會,望向不遠處的薛銘宇,言語淡淡,卻無形之中摻雜了幾分急促:「薛銘宇,她受傷了。」


  薛銘宇瞳孔微縮,猛地一瞬間放下執起楊如嫣的手,急匆匆地朝著紀楚含走過去。


  紀楚含也沒好到哪裡去,肩頭上的傷口汩汩地流動著鮮血,但他眼中卻只來得及顧忌懷中的江詞。昏迷的江詞面容很是平靜,似乎是只是睡熟了一般,只是她頸間不深不淺的傷口才打破了這本該有的安寧。


  「跟我來。」薛銘宇眉心緊蹙著,其後在前方領路,腳步匆匆,片刻也不敢耽擱,帶著紀楚含朝著附近的藥房走過去。


  二人消失以後,整個大堂內默不作聲,無一人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楊如嫣望著薛銘宇逐漸消失的背影,站在原地忽而有些怔愣,沒關係,這可以理解江詞受傷了,他必須要前去照顧她。但越這樣想,她就越為不甘心,胸腔內的委屈悉數襲來,他們……還沒拜堂呢。


  紀楚含將江詞放下,以著脊背朝上的姿勢讓她趴在床上,他見薛銘宇正在四處尋著藥箱,便說道:「她中了尤鷙的金針。」


  薛銘宇的身形一頓,口中念叨著,「尤鷙的暗器上大多猝了毒」,紀楚含聽得身形一僵,這個時候也顧忌不得男女之防了,只見薛銘宇急匆匆地過來掀開了江詞的衣裳,後背上密密麻麻一整片金針,看起來觸目驚心,分外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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