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公子追妻,小小醫女很傾城> 第七十五章 女追男隔層紗

第七十五章 女追男隔層紗

  秦王見江詞許久不搭話,以為她是累了需要休息,便搖搖頭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等到江詞回過神來,屋子內早已沒了秦王的身影。她靜默地坐在床頭,良久無言,半晌芍藥已經端著幾個托盤迴來了,放在桌上冒著騰騰的熱氣。


  "小姐,這菜要趁熱吃,您肚子空了一天了,王爺吩咐我一定要看著您吃些。"

  芍藥說著,便來到床榻前扶著江詞起身,江詞坐到桌前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就撂下了筷子,"芍藥,你可知道丞相府的紀公子現如今如何了?"

  "芍藥未曾聽說,但薛公子送昏迷的小姐回來后還坐了一會兒,奴婢猜測,紀公子應該沒什麼大礙,否則的話,薛公子必定急匆匆就離開了。"

  "你說的對。"江詞這樣想著,就放下心來,面對著滿桌子飯菜也來了胃口,又扒拉了幾口飯菜,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覺得睏倦,躺在床上一沾枕頭便沉沉地睡熟了。」


  次日清晨,薛銘宇就派人給王府傳了消息,說是紀楚含體內的毒素已經暫時壓制住了,讓她無需擔心。江詞放下心來,這日她還要再去皇宮一次,太后的哮喘已經得到了平穩控制,還需幾日便可以完全痊癒。


  她擔憂著紀楚含體內的毒性,想著先派人去宮中傳個口信先告個罪,明日再親自去坤寧宮替太后診治。


  江詞做好了一系列準備,又想著女子身份該當避嫌,便著一身男裝乘馬車奔至丞相府。


  她跨進紀楚含庭院之時,涼亭中的四個人都轉過頭來看她。江詞第一眼就看見坐在正中央的紀楚含,他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但還是有些瘦削,閑散地穿了一身白衣,正同對面的薛銘宇下著棋。


  倒沒想到這倆人也會心平靜氣地下一盤棋局,江詞上前,雲煥和迎風也坐在一側,觀看著兩人的棋局走勢。


  薛銘宇手執白棋,紀楚含執黑子,眼下看來兩人的對弈不相上下,難分伯仲。都說觀棋不語真君子,江詞不想打擾他二人,便靜默地站在一側。


  薛銘宇落了一處險招,實則是給紀楚含挖了個坑給,這種下棋的路子倒是很像江詞同冷鏡丞的對弈。江詞不經意瞥了薛銘宇一眼,莫非那次對弈他曾研究過?

  心中存了份疑惑,薛銘宇注意到她的視線轉而沖她淺淺一笑,那眼神瞭然於胸,也肯定了江詞的猜測。


  看來薛銘宇不久前早就注意到她了,江詞這樣想著,也淡笑回應他。執子的紀楚含注意到眼前這一幕,手不自覺一抖,棋子隨意地掉在棋盤上,四下搖晃,下了一處死棋。


  一子落地就滿盤皆輸,紀楚含幾不可聞地笑了一瞬,笑得淡然:"我輸了。"

  "紀兄承讓了,我這局贏得不坦蕩。"

  紀楚含道:"但銘宇你還是贏了,輸贏本就只注重結果。"

  "紀兄錯了,白棋就算贏了又如何。棋局說一不二,卻也只限於棋局。"薛銘宇若有似無地望了江詞一眼,淡淡地搖了搖頭,再不繼續言說。


  江詞一時無言,在座的五個人,恐怕除了迎風皆是懂得了薛銘宇話中深意。但江詞只裝不懂,她見這一局散了,笑著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下起圍棋來了?"

  薛銘宇道:"閑來無事,我便同紀兄下上一局。"

  江詞點點頭,但見紀楚含一言不發地端坐於石桌前,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沒來由呼吸一窒,"你現在可還好些了?"

  紀楚含起身,背對著她,淡淡道:"好些了,有勞郡主挂念,郡主還是回王府去吧。丞相府太小,容不下郡主這麼尊貴的身份。"

  江詞又氣又委屈,這些日子一腔積壓的怨氣全都噴涌而來,她也不管這裡還站著誰了,喊道:"你這是什麼話?我一來你就要趕我走,你現在毒發頻率越來越多,我若不是記掛著你我來這裡做什麼?收人冷眼遭人諷刺嗎!紀楚含,我是喜歡你,卻不是讓你這樣踐踏的!"

  她說出這段話,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覆水難收,說了就說了,她就是喜歡他,她早就知道了,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可是江詞雖是這樣安慰自己,卻覺得異常委屈,眼眶有些發紅,她執拗著咬著下唇,強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方才這番話無疑是一顆深水炸彈,在眾人心中激起了千層浪,在座的四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思,千迴百轉間,卻默契地一言不發。


  薛銘宇此刻心裡說不上是什麼心思,但他望見江詞倔強的雙眸強撐著淚水,有一瞬間的釋然。腦海中首要的想法卻是不想她難堪,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她一個姑娘家臉皮總歸是薄的。


  他這樣想著,便對呆楞在那處的雲煥和迎風說道:"紀兄的湯藥還在藥房熬制,二位隨我一同去看看如何?"

  迎風獃頭獃腦地答道:"藥房不是有人在看管嗎,去藥房做什麼。"

  雲煥啪地一下打向他的腦袋,迎風吃痛地叫喚了一聲,哀怨地看向雲煥,雲煥真是恨鐵不成鋼,迎風好好的一個守衛怎麼這般愚鈍,他小聲說道:"廢話那麼多,讓你走就走!"

  說完拉著迎風推推嚷嚷地走了。


  三人走後,這亭中就只剩下紀楚含和江詞二人。


  紀楚含背對著江詞站著,還維持著方才僵硬的姿勢。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她能說出這樣一段話,他訝異之餘還有一絲竊喜。她是喜歡他的,同他想著她一樣。


  涼風習習,綠柳垂搖。


  身後腳步輕輕,紀楚含轉過身才發現不知何時江詞已走到他跟前,她倔犟地睜著雙眼,滿是憤懣地說道:"你倒是說話啊!在那裡傻站著幹什麼!我話說了那麼多,你一個大男人敢不敢有一點表示!"

  她喊了一會兒,氣勢也弱了下來,"我都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也不回應一句,怎麼說我也是姑娘家,也是要點臉面的……"

  許久不見他回應,江詞頗為氣餒,老一輩人常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原來都是屁話。她卸下了所有的驕傲和自尊,不是平白讓人踐踏的。


  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算了,你既然不喜歡我也就罷了——」還未待說完,整個人卻被紀楚含攬在懷中,心口一瞬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屏息凝神,一句話也不敢說。


  雜亂的心跳聲有些混亂,不知道是她的還是紀楚含的,良久無言,江詞耐不住性子,正欲抬首觀看他此時是何表情,鼻樑猝不及防被低頭的紀楚含撞了一把,鉻得她生疼,她哎喲地叫了一聲,剩下的話就全被紀楚含咽了進去。


  唇邊沾染著微涼的觸感,江詞瞪大了眼睛,眼裡也只能放下放大一號的紀楚含,連面上細微地毛孔都清晰可見。他的唇包裹著她的唇瓣,靈動的舌尖遊走,輕易就撬開了她緊閉的貝齒,唇齒交纏,吮吸著她口中的氣息。


  江詞忘情地淪陷在這個漫長的吻中,纏綿悱惻,繾綣痴纏。耳側呼吸陣陣,濕熱的氣息噴洒在她耳際,痒痒得,惹得她心亂如麻,紀楚含總算是放過了她,他靠在她肩頭喘著粗氣,同她一樣,面上染上了一層曖昧的緋紅,猶如紅霞朵朵,在天邊暈染開來,煞是美艷動人。


  「……呃,你……」江詞吞吞吐吐地,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但偏偏話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難道要她問紀楚含為什麼莫名其妙親她,這話要怎麼說啊,羞死人了。


  她越說臉就越紅,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紀楚含見狀不由失笑,反倒生了幾分逗她的心思,「你還想問我什麼?」


  「算了,不問了。」江詞一賭氣,掙開他的懷抱便要向外走,還沒邁開兩步就被紀楚含拉了回來,他還是頭一回用這麼溫和的語氣來哄她,不自覺摻了幾分寵溺,「好了,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只是我聽說懷玉郡主近來甚是搶手,不知道若是丞相之子上門提親,秦王可願意忍痛割愛,將愛女嫁到相府來?」


  這段話在腦海中不停迴旋,夜裡,江詞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嘴角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似的,上揚著,怎麼都垂不下來。她想起早上那個漫長的親吻,想起紀楚含說的那番話,臉上不受控地就紅了一大片。


  江詞把頭埋在被子里,高興得都快瘋了,越想越覺得甜絲絲的,輾轉反側,許久過後終是翹著嘴角睡著了。


  翌日,芍藥還在睡著呢,江詞就早早地就起了床,她坐在窗前盼著,只等著紀楚含上門提親的消息。她心裡也知道,紀楚含不會來得這樣早,但激動的心情偏偏難以平復。


  江詞拄著胳膊望著窗欞外一草一木,忽然覺得這世間萬物都異常美好,眼前映入一個急匆匆的下人,倉促地奔著她別院過來。她心頭一喜,紀家這就派人過來了嗎,這樣早,紀楚含會不會也像她這樣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這樣想著,急忙叫那個傳信的下人進門來,但那個下人面上寫滿了焦急,江詞右眼皮倏地一跳,總感覺沒什麼好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