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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世界有點小

  江詞嘴角抽動著,有點不太敢說。


  面前的目光太過灼人,江詞放下手中的筷子,暗嘆了口氣說道:「我的辦法是,勞力由囚犯來出,身陷囹圄的囚犯們往往最看重緩刑或是減刑。


  若是利用這些囚犯做勞工,根據他們在出力的表現酌情考慮刑罰的削減,這樣的話,囚犯非但不會抱怨,還會感激朝廷的所作所為,這一點與強制百姓勞力完全相反,兩全其美,少爺您覺得呢?」


  說完她又有些不確定,「只是當朝律法可能不會認同這種做法,況且這勢必會動搖律法的威嚴,皇上迫於壓力下,對此也未必會同意。」


  紀楚含聽完江詞的陳述卻是心中微訝,雖說這個計策卻是大膽而冒險,朝廷中的守舊一派必定不會同意,但是這種方法兩全其美一箭雙鵰,又有何不可呢?


  他由衷地肯定江詞,「不,你說的很好,至於修葺行宮用的資金呢,可還有高見?」


  江詞被紀楚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少爺謬讚了,高見算不上。修葺行宮的資金,我認為可以挪用國庫的一半,而另一半則由世家大族的女眷來出。


  既然這件事本就因董貴人而起,她又能奪得皇帝的萬千寵愛,那就由她來舉辦一個鑒寶大會,比一比哪個女眷拿出的寶貝最貴重,各家的女眷們為了虛榮心必定會精挑細選選出最珍貴的古玩。」


  說的嗓子有些幹了,江詞抿了一口茶水,又繼續說道:「董貴人藉此便評選眾女眷的古玩,給足了各家的面子,最後宣布這些充歸國以便修葺行宮,只是這樣得罪人的就是董貴人了。不過,這些女眷們本來就是為了巴結董貴人,所以犧牲些錢財倒也沒什麼。」


  說完,江詞心懷忐忑地看了一眼紀楚含,「我的這兩個方法都需要皇上和董貴人的配合,少爺,您覺得如何?」


  紀楚含卻沒說話,凝望著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半晌,他卻是笑了,精雕似的臉龐浮現起好看的弧度,看得江詞有一瞬間失了神,他說:「從前不知,你竟然這麼機靈聰慧。」


  江詞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哪裡那裡?大少爺謬讚了。」


  「都是因著你以前太過愚笨,做什麼事情都慢半拍,反應也比別人差一大截,做菜做不好,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


  江詞嘴角抽了抽,這算夸人嗎,大少爺你可別說了。


  紀楚含又突然話鋒一轉:「但是,我現在改變看法了,原來你除了會行醫會下棋,腦子也是可以用的。」


  江詞苦笑:「謝謝大少爺的誇讚。」


  雖說這個計策需要皇上和董貴妃的配合,不過卻是幾相權衡下弊端最少的計策,想來只要秦王爺認同了就可以了。


  江詞含糊地應答,又拿起筷子撥弄著盤子里的餐食,這條計策還是她方才胡亂想出來的,沒想到紀楚含會這麼認可。


  才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紀楚含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道:「你吃飽了?」


  江詞不好意思直說自己早就吃撐了,還不是為了紀楚含吃晚飯才強撐著吃兩口的。就說:「是啊,突然沒什麼胃口了。」


  紀楚含心中有數,沒有拆穿江詞,淡笑著說:「既如此,本少爺帶你去走走。」


  江詞想著正好飯後消消食,那就出去逛逛吧。


  還以為是西街那樣的集市,不曾想紀楚含卻帶著江詞來了摘星閣。


  方才江詞吃著馬蹄糕髒了一身衣裳,紀楚含皺著眉十分嫌棄地讓她換衣裳,江詞便換上了羽衣坊買的那件桃紅色的衣裙。


  臨走前,江詞不知道紀楚含又是怎麼了,偏覺得她不對勁,硬是找了個絲質面紗給她戴上。江詞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還是認命地把臉給擋上了。


  到了摘星閣,赫然發現這裡的公子小姐,倒是多得很。


  摘星閣是京城最高的一座樓閣,古人說此處高可摘星,因此而得名。此地還吸引了諸多文人志士來此吟詩作對,是以也多有世家大族的姑娘們,慕名某位文人的風采而來。


  眼下夜色漸涌,摘星閣內卻依舊熱鬧個不停。


  這閣內共有九層樓,每層都各有千秋。江詞尾隨著紀楚含沿著梯階到上方走去,底層的幾個樓層都沒什麼人。


  等走到了第三層,一眾年輕氣盛的公子哥們聚在一起,對朝廷政務毫不避諱地議論,不時總有姑娘家路過,像是來相看夫婿似的。


  江詞扯了扯紀楚含的衣擺,好奇心泛濫:「大少爺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談論呢?」


  紀楚含冷哼了一聲,懶得搭理她,自顧自向上走去了。


  江詞一向八卦,沒在意紀楚含的離開,四下打量了下,原來這裡面還坐著有冷鏡丞和陳向華,她倒是沒瞧見,這倆人不說惡名昭著,名聲也算是不好了,竟然還有世家小姐青睞,八成還是看上人家的家世罷了。


  看了一小會兒,江詞覺得這些文人紙上談兵、空談大道理,實屬無趣,算是明白紀楚含為何不同這些人為伍了,便搖搖頭準備離開,回首一看。


  原來紀楚含還等著她,長身玉立,正臭著一張臉站在木梯上,看著她發愣地站在原地,那神情像是在質問她,『還不過來,想本少爺等你多久?』


  江詞哪敢再讓紀楚含等她,立刻風一陣似的跑到紀楚含跟前,剛要笑嘻嘻地奉承奉承,紀楚含就頭也不回地向前走,把她一肚子話都噎回去了。


  江詞尷尬地呆了那麼一瞬,起身跟了上去。


  這一切落入眼中,冷鏡丞手執酒盞不自覺一抖,灑在了身側陳向華的衣衫上,陳向華擰眉不悅地說道:「鏡丞兄何故心不在焉?」


  冷鏡丞這才回過神來,歉意地對席上眾人拱手:「在下見到一個熟人,暫時離席片刻,各位仁兄繼續。」


  言罷,便尾隨著那兩人的腳步,踏上木梯。


  等走到了第七層,江詞走得有些累了,紀楚含還走在前頭,隔得有些遠。江詞也不管紀楚含會不會待會兒發火了,便停在七樓的窗口前吹著風。


  夜間的風勢不小,江詞吹了一會兒就不太受得住,正欲起身,面紗劃在了窗邊的木架子,冷風順勢一刮,面紗隨著風吹散在空中,劃出一條好看的弧度。


  江詞嚇了一跳,那可是出門前紀楚含非讓她戴上的,她目光不停追隨著那條面紗,只見風勢漸微,面紗飛了一會兒,在空中遙遙曳曳地四處旋轉,落在一個人的手上。


  夜色之中,那人的面容看不清晰,只瞧見腰間別著一塊環形玉佩。江詞見狀,忙轉身掉頭直奔著木梯向下而去,一路上慌慌張張不知道撞了多少個人,江詞不停地說著抱歉片刻也不敢耽擱。


  又撞了一個人,江詞頭也沒抬地說著抱歉就向前走去,卻不想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來。


  江詞莫名其妙地回了頭,抬眸后忽然笑了,世人都說京城地界寬廣,在她看來倒是小的很。


  這不,她不就遇見冷鏡丞了?


  不久前秦茜謠才來紀府後,他就緊隨其後來紀府住了幾日,後來不知何時就悄聲離開了,現在倒是巧得很,本想著知道他在這裡好避著他,現在面紗沒了,他先看見她了。


  江詞瞥了一眼他禁錮著她的手,抬眸笑道:「表少爺,您這拉拉扯扯得不知何意?要是讓外人瞧見了,恐怕對錶少爺的名聲不好吧。」


  她又拿上次下藥的事刺激自己,冷鏡丞卻怒不起來,那張笑魘如花的面龐讓他晃了心神,她這身衣裳也是極妙,襯得她愈發標緻姣美,難怪、難怪方才見她時,她戴著面紗。


  江詞心底對他厭惡到了極致,反倒能夠笑著應對自如,她心裡清楚,秦茜謠能這麼怨她害她,冷鏡丞無疑是煽風點火的一把手,所以這個表少爺,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對她,到底是何用意?

  冷鏡丞鬆開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詞不想搭理他,她還急著找那人討要面紗去,便胡亂應了聲:「與表少爺無關吧,我還有事。」


  「不許走」冷鏡丞脫口而出這句話,自己也覺得驚訝,手又不自覺地抓緊江詞的手臂。


  江詞皺著眉,就差破口大罵了。但好歹她忍住了,提了些分貝好讓這四周的人都聽得清楚:「冷鏡丞!你鬆開我,這裡可有人看著呢,你想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四處的目光都被這邊吸引了過來,不少人見此議論紛紛,指責嘲諷充斥於耳,冷鏡丞礙不過眾人的施壓,終是鬆開了她。


  江詞揉著發痛的手腕,懶得多看他一眼,轉身就走。趁著紀楚含還不知道,她得趕緊把面紗找回來戴上,不然他又反覆無常和自己發火,可有的受了。


  這樣想著,她邊走邊留意腰間佩戴環形玉佩的人,不多時,終是瞧見了一位。


  江詞順著這人腰間的玉佩向上打量,原來是個翩翩公子。


  一身青衫似遺世獨立,倒有幾分不染世俗的意味,注視到江詞的目光,他也看向她,滿面春風,眉眼溫柔如嶺上白雲,吐字也溫柔。


  「這位姑娘,可是來尋這面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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