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也沉不住氣了,“你瘋了嗎?不要命了?”
陸勵言還是沒吭聲,眼角餘光瞥見悠然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他下意識的放慢了速度。
可一想到她方才與常懷洲站在咖啡廳門前談笑風生的模樣,他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
黑色的賓利迅速駛出了市中心,往城郊的別墅行去。
悠然總算看出了他的去向,知道他是要回別墅,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車廂內沉默了許久,悠然輕咳了一聲,問道:“陸總,我能問問你為什麽這麽生氣嗎?”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陸勵言的怒意,可是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悠然的話,讓陸勵言心裏咯噔一下。他擰起眉,心裏一陣煩躁。
生氣嗎?他在為什麽事情生氣呢?
一定是因為悠然這個不檢點的女人,竟然不過他們之間的協議,私下與別的男人約會!
“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終於開口,語氣低沉冷漠。
悠然聽得直打寒顫,有些茫然。
黑色的賓利駛入了別墅,最後在別墅前停下。
陸勵言先下車,迅速繞到副駕駛座那方,拉開了車門,將裏麵的悠然強行拖拽下來。
“疼!”悠然蹙眉,對於陸勵言無緣無故就生氣的行為感到憤怒,“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該死的!
陸勵言的手被狠狠甩開,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他愣住了,回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悠然。
悠然也愣了愣,她方才隻是一時氣急,才會狠命甩掉他的手。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做,感覺……還挺爽的。
“悠然!”男人的嗓音滿懷怒氣,一字一頓的喊她的名字,幾乎驚動了別墅裏所有人。
別墅裏的人不多,除了趙媽和老管家,還有一個園丁。三人此時都探頭朝別墅門口張望,趙媽憂心的看著悠然,卻不敢過去。
悠然一眼不眨的對上男人的雙眼,咬咬唇瓣,硬著頭皮道:“我做了什麽惹你生氣了?就算你發火,也該給個理由先吧!”
“理由?光天化日的你和那個男人在咖啡廳門口卿卿我我,如果被媒體拍到了怎麽辦?如果因為你損壞了我陸家的名譽,你賠得起嗎?”他為自己生氣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悠然卻是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陸勵言生氣,是因為她和常懷洲見麵。
“誰卿卿我我了?陸家的名譽我是賠不起,閆小姐賠得起!”她沒好氣的揶揄道,側過身去,抱臂而立。
說她和常懷洲卿卿我我,怎麽不看看他自己和閆若雪那點破事。
段家的名譽就是毀,也是毀在他自己身上,這個黑鍋,她宋悠然才不會背。
“你還狡辯?”陸勵言擰眉,“你是在指責若雪的不是?”
“我怎麽敢?那可是陸總您的心肝寶貝兒!”她的語調陰陽怪氣的,陸勵言聽了隻覺得格外刺耳。
額頭的青筋跳動,他握緊拳頭,恨不得揚手一拳砸在那女人一臉諷意的漂亮臉上。
但很快,陸勵言便冷靜下來了,目光深沉的看了宋悠然一眼,他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好好的呆在別墅裏,哪兒也不許去。”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常懷洲臨走的時候說了,明天中午要請宋悠然吃飯。
還想吃飯,想得美!
“憑什麽?你這是非法囚禁!”宋悠然惱了,她忍了這麽久,沒想到陸勵言竟然還得寸進尺,限製她的人身自由。
最重要的是,那男人冷冷勾唇,一臉不以為意的道:“非法囚禁又怎麽樣?”
該死!
宋悠然知道,以陸勵言在A城的勢力和財力,他完全可以一手遮天。可是被囚禁這種事情,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陸勵言,你別後悔!”
“趙媽!”陸勵言依舊不為所動,隻冷冷喚了趙媽過來。
趙媽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微微垂首,“少爺……”
“把宋小姐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來!”他的話落,端視宋悠然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趙媽很是為難,半晌才看向宋悠然。
“陸勵言,你別太過分!”宋悠然被掐得喘不過氣來,每一個字都講得尤為猙獰。
“宋悠然,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別想踏出這個別墅一步!你敢踏出去一步,我就讓你爸的公司給你陪葬!不信你可以試試!”
說完這句話,陸勵言就轉身走了。宋悠然跌坐在一旁,她一直坐在那,拳頭暗暗攥緊,指甲嵌進了手心。
第二天,陸勵言起了個老早,他還有早會要開,所以不得不起早。剛下樓,陸勵言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宋悠然,陸勵言的眉頭皺起,有些擔心,剛想開口說什麽,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沒有再看宋悠然一眼,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宋悠然當然也看到了剛剛下樓的陸勵言,她隻給他一記白眼。對於這種人,沒必要多加理會,宋悠然這麽對自己說。經過了一夜,她想明白了,隻要是為了閆若雪,他陸勵言上刀山下火海都會讓她宋悠然幹。她必須要盡快強大起來,她不想再當陸勵言的擋箭牌,哪怕是一秒,她也不想!
“小楊,麻煩你等會兒幫我把桌上的一個藍色文件夾拿過來,然後再替我跑一趟M市,監督工程。”宋悠然深知自己出去陸勵言肯定會說到做到,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斃!
而常懷洲今天起得特別早,昨天聽到宋悠然說她已經和陸勵言離婚了,常懷洲就激動得不能自己。這下,他終於有理由保護宋悠然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工作,隻有這樣,他才有理由接近宋悠然。
等常懷洲到了宋悠然的辦公室才知道宋悠然今天並沒有來上班。他有些奇怪,別人他不知道可是宋悠然他可再清楚不過了。除非有什麽事,否則,以她宋悠然的性子,她肯定不會無故曠工。難不成是發生什麽事了?想到這裏,常懷洲不免有些擔憂,眉頭一皺。連忙拿出手機,撥打宋悠然的電話。
陸勵言看到一直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的宋悠然,看報吃早餐的速度慢了很多,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宋悠然。陸勵言看著宋悠然脖子上的一圈紅痕,也想到了昨晚自己掐宋悠然時的情形,看著那一圈紅痕,想必肯定很痛吧!可宋悠然卻什麽都沒有說,可是女生不應該就和閆若雪一樣嗎?痛了就該喊疼啊!
茶幾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宋悠然見是常懷洲的電話,想想可能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剛想伸手去接電話,響著的電話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拿走。陸勵言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摔碎了手機。
縱然陸勵言這般,宋悠然仍舊沒有開口說話,陸勵言摔了宋悠然的手機,宋悠然就像沒事人一樣,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陸勵言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更是氣得不行,拿上車鑰匙,用力把門一關。家裏所有下人都被陸勵言的舉動給震驚到了,可他們卻什麽都不敢說。
閆若雪在很早就醒過來了,剛才的事情也被閆若雪完全看在眼裏。看到陸勵言摔手機的那一刻,閆若雪心想真是低估了宋悠然在陸勵言心裏的分量,不行,她得做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眼中滑過一絲狠意。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她進了房間。隨後,又撤走了別墅裏所有的人,隻留下宋悠然一個人在別墅裏。
等小楊把文件送過來以後,宋悠然就一直在自己房間裏策劃文案。到傍晚時分,閆若雪才和陸勵言一起回來。
“若雪,今天家裏的下人怎麽都不在?”陸勵言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心裏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在家吃過飯沒有。房子裏隻有宋悠然房間裏的燈是亮著的。待閆若雪去洗澡後,陸勵言才走到了宋悠然的房間。
宋悠然還在工作,桌子旁邊的垃圾桶裏丟了幾個麵包的包裝袋。陸勵言眉頭一皺,但什麽都沒說,就關上門走了。
陸勵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照例去床頭櫃看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一套祖傳的首飾。這次他打開床頭櫃卻沒有發現那套首飾!他慌亂地翻動著房間裏的東西,臉色陰沉可怖。那可是母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啊!
“勵言,你在找什麽?”閆若雪洗完澡走到房間裏後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她想到早上的事,她的臉上就有一絲笑意滑過。宋悠然你等著吧,我看你拿什麽和我爭!
“若雪,你有沒有看到我母親留給我的首飾?”
“是伯母留給你的那一套首飾嗎?”
“對!”
“沒有啊,好端端的放在家裏,怎麽會沒掉呢?!”閆若雪也學著陸勵言的樣子翻找著,可就是沒有看到首飾的影子。看似隨口地說了一聲:“勵言,該不會是讓人給偷去了吧?”
陸勵言沒有說話,確是聽進去了,走出房間門,到外麵的大廳找。
閆若雪見狀就去了宋悠然的房間,直接推開房門,就問:“宋小姐,今天你在我們家是不是拿了什麽不該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