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真相
「困魔之局是什麼？」
秦飛的身體微微前傾，洗耳恭聽。
「這是八百萬年前，青曜仙人所布下的天命格局。」
青雲天尊沉聲回答，眼神顯得頗為凝重：「所謂天命格局，想必以你口中師尊之能，不是沒有教過你。」
秦飛聞言，點頭承認，天命格局是宇宙中一種至強之道，這種格局類似於一道法陣，但比起法陣，天命格局的作用又不是任何法陣能夠與之相比的。
如果真要找個說法，那這天命格局所能夠改變的東西和凌霄宮主口中所說的氣運十分相似，甚至改變命數。
這種命數由宇宙來定，相當於重新制定了一道法則，得到這種命數之人，此生必定證得大道，踏上修仙界之巔。
而天命格局便是能夠改變這一整片區域的命數，比如讓一顆宇宙低級星域重寫命數，未來必定會成為一個超級星域，甚至堪比中央星域。
「你的意思是說，北荒境現在擁有這樣的格局，未來的命運早已經註定了？」
秦飛很快便是理解過來，搶先問道。
「不錯。」
青雲天尊口吐兩個字，「但這是困魔之局，不會朝好的方向發展，這個很好明白。」
「困魔之局……也就是說，你們腳下鎮壓的是一隻始祖魔？還是一件從上界掉落的魔寶？」
秦飛正襟危坐，神情肅然道。
困魔之局，以秦飛前世的淵博見解，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如果魔氣算是陰系能量，那靈力便是陽系能量，宇宙自會引導陰陽平衡，只有處於絕對平衡的一種狀態，這裡才能夠被稱作宇宙修仙界空間。
而一旦陰陽失衡，那自然會帶來許多令人難以想象的惡果。
需要三十三位化神天尊和三百三十三位元嬰天君鎮壓的困魔之局，絕不是什麼隨手可破的小事。
青雲天尊微微搖頭，眼神變得十分凝重，道：「整個北荒，都是一件驚世異寶。」
「什麼異寶？」
聽到這裡，連秦飛都震撼了，他前世縱橫千年，可從來沒聽說過北荒是一件異寶這種荒誕之事。
「八百萬年前，據傳青曜仙人路過北荒，在北荒發現了一顆奇異的星辰，這顆星辰充滿本源靈力、魔氣、混沌、陰陽、五元素等等混雜的能量。」
青雲天尊借著汾酒的酒勁，向秦飛娓娓道來。
秦飛略感奇怪：「不對啊，有這些能量共存是很正常的事，整個宇宙都處在法則當中，只要法則允許，充滿了能量又如何？」
「不錯，按理說青曜仙人堂堂合道真仙，據說還是八百萬年前最前仙君，他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對這種事情感到疑惑呢？」
青雲天尊自然明白秦飛的困惑，接著道：「但當時青曜仙人卻發現，這顆星辰竟然還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宇宙能量，後世稱之為『真一光』！」
「不可能，宇宙上下，幾十億億不同靈力分子甚至元素，我師尊從未和我說過，有什麼『真一光』這種東西！」
秦飛斬釘截鐵，聲音都有些發顫。
因為他現在發現，這裡竟然藏著自己前世成為合道真仙之後都不曾發現的秘密，有了一種突然對自己未來的發展失去了掌控的感覺。
什麼真一光、什麼困魔之局，他前世聽都沒聽過，前世的他更有權力和威信，想知道這些東西隨便找一個化神就能問出來。
但偏偏，他一個都不知道。
「這種能量極其少見，當時的青曜仙人比起你現在的驚訝更甚之，他將那顆星辰封鎖起來，自己在宇宙中遍尋五百年，都沒有找到相同的能量。」
青雲天尊不理會秦飛的詫異，自顧自的接著道：「後來因為這種能量，只存在於北荒境，所以又被稱作『北荒真一光』。」
「北荒真一光……」
秦飛口中喃喃，越來越感覺事情的不對，僅僅追問：「那這種能量有什麼作用？用來修鍊還是什麼？」
宇宙中的能量，要麼用來錘鍊自身、要麼用來煉器製藥，總之用途多種多樣，無窮盡也。
「你想的太簡單了。」
但青雲天尊卻搖頭道：「真一光這種東西，不能修鍊、不能煉器煉丹，什麼都做不了，唯有一點……」
他說到這裡時頓了頓，然後以一種十分認真嚴謹的聲音繼續道：「這一點，連青曜仙人都不曾說清楚，到底是什麼。」
「額……」
這下秦飛忍不住汗顏，他原本無比期待從青雲天尊口中聽到真一光的唯一用途，想不到卻是這樣的答案。
「哈哈，這畢竟是八百萬年前流傳下來的，年代久遠，其中的真實性亟待考證。」
青雲天尊見氣氛有些沉寂，開口笑了笑。
「那星域大漩渦又是什麼情況？你不是說這裡是困魔之局嗎？魔又在哪裡？」
秦飛目光銳利，儘管他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失控，但他終究是渡劫仙君，怎麼也不可能慌亂，頂多就是有些震撼罷了。
「困魔之局確實是青曜仙人以及其他幾十位合道真仙所共同設下的，但目的其實不是為了困魔，而是囚魔。」
青雲天尊的表情再度認真起來，回答道。
「囚魔？」
秦飛的目光越來越寒，這麼說來，北荒乃至地球旁邊，的確有一隻始祖魔的存在。
但究竟是怎樣的一隻始祖魔，讓青曜仙人他們要打通整個北荒的空間，散溢魔氣？
「青曜仙人他們，囚的不是一魔，而是百魔！」
青雲天尊說到這裡，已經是輕嘆一聲，言語中有深深的震撼。
秦飛的瞳孔微微一縮，愕然道：「一百隻始祖魔？青曜仙人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百隻始祖魔，這個陣容，足夠在中央星域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一隻始祖魔就堪比返虛巔峰的仙尊，一百隻始祖魔，必須二十名以上的合道真仙共同出手，才能將之擒住，囚禁起來，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這些始祖魔一旦蘇醒，僅僅是爆發出來的魔氣，就足以將整個北荒境給吞得一乾二淨。
「當年青曜仙人組織合道真仙在宇宙大肆搜捕始祖魔，殺得宇宙震顫，後來甚至闖入大梵天魔界浴血狂戰抓夠百魔，最後當他們出來時，宇宙修仙界就創立了聖人榜。」
「這些闖入大梵天魔界的合道真仙們，就是聖人榜的第一批聖人。」
如今的聖人榜已經輪換了不知多少次，但從未有人達到過他們當年的風采。
大梵天魔界，整個宇宙最兇險的極地之一，根本不是什麼古聖魔界能夠與之相比的。
秦飛前世曾經闖過一遭，和太上魔氣交過手，並未分勝負。
當時的青曜仙人等仙不僅闖了進去，還當著太上魔氣的面抓走了一百隻始祖魔，這樣的舉措確實驚人，連秦飛都忍不住要微微鼓掌。
「那他們將這百魔囚禁在這裡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那真一光？」
秦飛兀自猜測道，但他依舊不清楚，把如此巨大的隱患埋在北荒境，到底是能夠做些什麼？
「之前不是對你說過，這整個北荒境，都是一件驚世異寶嗎？」
青雲天尊仰頭飲酒，道。
「對了，你還沒說北荒境到底是什麼驚世異寶。」秦飛微微點頭。
他前世見過不少天寶、神寶乃至仙寶，也見過一顆星球都是仙寶的情況，唯獨這北荒，讓自己又長了見識。
北荒的疆域無比廣闊，如果真要比起來，人類就相當於地球大海中的一隻小蝦米，除了化神，不用空間傳送法陣，窮盡萬年都走不出去。
這樣廣闊的空間，又怎麼能夠是一件驚世異寶？
「其實是本尊解釋有誤，北荒本身並不是異寶。」
青雲天尊又喝下一壇汾酒，長出一口氣道：「奇異的就是北荒星軌運轉，附和一種天命格局，這種格局，能夠將魔氣轉變為真一光！」
每個不同星域，都有自己不同的星軌，而星軌便是這個星域中每顆生命星辰或者某一顆生命星辰運行的整體軌跡。
因為星軌運轉之間的差異，會影響一顆生命星辰的時運、天象，所以也被修仙界稱之為「天星風水」，秦飛對此也有涉獵，只是並不算頂尖罷了。
「所以青曜仙人為了將真一光研究透徹，便是抓了百隻始祖魔，投入北荒，再以北荒星軌之力將他們的力量生生磨滅，從而誕生更多的真一光。」青雲天尊低頭望了一眼腳下的金色銅柱，又道：「因為擔心這百魔衝破封印，所以青曜仙人在中央星域立下『北荒盟約』，中央星域修仙者必須遵守，否則百魔破封，第一個
找的便是中央星域。」上百隻始祖魔，哪怕是如今已經被北荒星軌給生生磨滅了十幾隻，但始祖魔的生命力頑強，動輒活個十幾萬年，而且在困魔之局當中，不需要消耗生命力，活得可以更久
。
甚至就是他們死後，魔屍所散發的魔氣也如汪洋大海，無可比擬。
聽到這裡，秦飛總算是解開了這麼久以來，各種大大小小的疑惑了。
但他還有一個問題：「那顆誕生真一光的星辰，是哪裡？」聽到秦飛發問，青雲天尊沉默了半晌，而後飲下最後一口汾酒，道：「就是你師尊的故鄉，古稱地月星，如今名，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