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咬著後槽牙的話音未落,就從遠處飛來一道箭矢,狠狠的紮在了一名舉著青銅盾牌,擋在自己麵前的士兵脖子上。
這名士兵連“哼”都沒哼,血流如注的直接就倒在了沈鴻的腳下。
沈鴻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名士兵,心中暗讚道:好家夥兒,這演技太溜了吧,你看那血竄的,哎呀呀……
他這淡定無比,周鬆可就炸毛了。
隻見,周鬆一把抄起了這名倒地士兵手裏的盾牌,擋在了沈鴻的麵前,嘴中嘶吼著:“保護陛下”
“諾……!”
聲音一落,周圍的士兵立馬聚了過來,跟擠沙丁魚似得,把沈鴻擠在了中間。
不等後者說話,周鬆急切的哀求道:“陛下,這裏危險,您還是下去吧!”
“哼!”
沈鴻一點沒領情,而是平淡的說道:“怎麽,汝等是沒有信心保護朕嗎?”
“末將萬死!”周鬆立馬吼道。
“好了。”沈鴻淡淡的說道:“朕知道汝等忠心,一些小小的蠻獠就能嚇到朕麽!傳令下去,就說朕與城池共存亡!”
“末將遵令!”
一句話,瞬間就讓這些大兵們腦袋充血,無他,因為連皇帝都出來了,自己等人能不拚命嗎?這可是表現的機會,萬萬不能錯過。
沈鴻這時厲喝了起來:“朕在此,汝等隻需拚命殺敵即可,屆時,朕自會論功行賞!”
“諾……!”
城牆上的士兵們,聽到沈鴻的呼喝之後,全都跟打了雞血似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立馬嗷嗷叫了起來。
他的聲音可能被下方指揮攻城的將領聽到了,下方立即響起了興奮的喊話聲:“兒郎們燕國南蠻狗皇帝在這裏,兒郎們,隨我殺啊!
誰能殺了這個南蠻狗皇帝,本將軍賞牛羊萬頭,封萬夫長!”
“好……!”
“殺”
“哈哈,南蠻狗皇帝,你爺爺在此,還不把脖子洗幹淨了,等著爺爺來砍”
“哈哈,小點聲,萬一嚇跑了南蠻皇帝小兒,大家不是白忙活了嗎!”
“哈哈”
“……”
“放肆!”
城頭上一道殺意十足,震得空氣都好似在震蕩的聲音響起:“兒郎們,放箭!把這些蠻獠都給本校尉射死!一個也不要放過,竟敢辱我大燕皇帝,十足該死!”
“遵令……!”
沈鴻嘴角彎了彎,問道:“周愛卿,方才喊話的是何人?”
周鬆沒做他想:“啟稟陛下,此人是末將手下的楊都,領京都南門校尉一職,現俸祿四百石。”
“嗯。”
沈鴻裝模做樣的點了點頭:“不錯,此人忠心可嘉,周愛卿你禦下有方,辛苦了。”
“末將不敢,末將謝陛下謬讚!”周鬆聞言,不由的喜上眉梢。
停頓了片刻後,沈鴻在這寒風凜冽的城頭上,淡淡的說道:“來呀,傳朕旨意,封校尉楊都為南門衛尉,專職守衛宮廷南門!賞黑綬黃帶,俸祿加封六百石,準其城內跨馬。”
“諾,末將遵旨!末將代楊都謝陛下恩典!”
“不必如此,愛卿等人的忠心,朕都看在眼裏,這是你們應得的東西,隻要爾等奮勇殺敵,朕定不吝賞賜!”
“末將、末將謝陛下體恤。”周鬆聽見這話,一雙虎目,不由的有些泛紅了。
“好了。”
沈鴻這時說道:“中郎將周鬆聽旨!”
“末將在!”
沈鴻揮了揮手:“傳朕旨意,今日退敵之後,擺下宴席,朕要犒賞三軍,論功行賞!”
“末將遵旨!”
……
看了一會兒,凍得沈鴻有些手腳發麻了,尤其是夾雜著血腥味的空氣,飄到鼻子裏,更是讓自己感到不適。
雖然,他知道這是“假的”,可自己的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
可是在這裏吹冷風也不好受啊,不如回去睡覺得了。
回去也行,得先裝個逼再走。
於是,他對著周鬆說道:“周愛卿,保護朕到城垛邊上,朕有話要說。”
“陛下這……”
“嗯?”
沈鴻鼻子裏哼出了一聲。
“末將遵旨。”
慢慢悠悠蹭到城垛邊上的時候,沈鴻扯開了嗓子:“西戎蠻獠不過如此,什麽狗屁的西戎大軍,連吾等一座小小的城門都攻不下,十足廢物。
有能耐的話,就來攻城,朕在城頭上等半個時辰,如果這半個時辰內還不能攻破城門,朕就回去喝酒玩女人去了!
否則的話,爾等就回家喝奶去吧!哈哈”
喊完之後,空氣都好似安靜了一瞬。
沈鴻內心暗笑:這個逼裝的不錯吧,明天導演肯定得滿意。
“放肆!”
“找死”
“南蠻小兒,竟敢辱我西戎。”
“兒郎們,給本大王殺,屆時,本大王一定要割下南蠻小兒的頭顱做成酒杯!”
與氣急敗壞的西戎相比,城頭上的氣勢再度為之一震。
但不足兩息,緊接著,箭矢就好似蝗蟲一般,飛上了城頭,而沈鴻這裏,自然就成了重災區。
叮叮叮
一陣陣的箭矢,射在青銅打造的盾牌上,發出了好似打鐵一般,密集的聲音。
“陛下,西戎人的箭矢十分厲害,末將提議,陛下,為了安全起見,您還是往後退一些吧?”
看了看飛來的箭矢,沈鴻也感覺到十分納悶,這不過是拍戲,至於這麽玩麽?
想了想,他嘴裏吐出了一個字:“善!”
沈鴻這裏剛剛往後退,下方的西戎人就吆喝了起來:“呔,南蠻小兒,休得逃走,趕緊伸過脖子,好讓爺爺砍了你!”
聽到這句話,周鬆不幹了,他立馬單膝跪地:“陛下,末將請戰,打開城門去衝殺一番,讓這些西戎蠻獠看看我大燕的軍威!竟敢辱我大燕皇帝,真該誅其九族!”
“你是守將,你看著來吧,記住了,不可戀戰!”
“末將遵旨!”
這個命令下達之後,周鬆帶著一群人就下去準備了……
當西戎大軍久攻不下,鳴金聲剛響,其軍隊正混亂之時,喏大的城門吱悠一聲的開了。
緊隨其後,一支舉著大旗,騎著駿馬的騎兵門,就跟一條毒蛇似得竄出了城門,向著撤退的西戎大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