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魅兒，”宮澤熙喝了口酒，“過來。”


  我下意識的走了過去，卻發現媚姬也走了過去，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默默地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爺，您叫我是讓我陪你喝酒嗎。”媚姬嫵媚的笑著坐在了我和宮澤熙之間，像我第一次見到宮澤熙那般，半靠在宮澤熙身上，芊芊細手中握著個精致的小酒杯。


  不過這媚姬也太自說自話了吧，竟然用肯定句說這句話，說不定人家沒想跟你喝酒，而是想跟你體驗一下雲雨之歡呐。我再次摸了摸鼻子，考慮著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讓他們行完男女之事後再回來。


  我邊考慮著邊往門走去，等我考慮完後，已經站在了門前，迫不得已，隻能打開了門，心虛地對宮澤熙說了句想要去找媽媽敘敘舊就開溜了，關門之時好像聽到宮澤熙叫了我一聲，也沒多去在意，說不定人家是叫媚姬的呐。


  出了門後，我百般無聊的在人群中穿梭著，時不時地聽到不同的客房中有女人的笑聲。


  逛了很久後，終於來到了從前我住的房間。這裏早就變了樣，看樣子好像是給了媚姬住，因為沒人能比她在有資格住在這了。


  出門左拐，走了一會兒，我終於找到了媽媽。


  媽媽看見我，有點驚訝，拉著我到了個僻靜點的地方低聲說道：“魅兒，你怎麽出來了，這時候你應該在屋中陪著點王爺才是啊。”


  “媽媽莫擔心，有媚姬在裏頭陪著呐。”我拍了拍媽媽的肩。


  “媚姬！她什麽時候進去的？”


  “難道不是你讓她進去伺候宮澤熙的嗎？”


  “沒有啊。”


  “那就隨她去呐，媽媽我跟你說呐，宮裏實在不如秋嬌閣好玩，除了吃就是睡，害得魅兒都胖了一圈呐。”我拉著媽媽的手撒嬌道。


  “你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看看你，才進宮幾天就學會了撒嬌了，不錯不錯。”媽媽笑著輕輕點了點我的額頭。


  “什麽叫學會呐，難道我以前不撒嬌嗎？”我撫了撫剛剛被點過的地方，“媽媽你先去忙吧，不耽誤您時間了呐。”


  “我也是該去忙了，魅兒記得照顧好自己。”


  “恩。”隨著張媽媽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我發現人群中有另一個熟悉到再不過熟悉的身影。


  “會是他嗎？”我一邊向那身影走去，一邊喃喃自語道。


  5年前，那時我還小，剛剛成為了秋姣閣的戲姬，每天都有很多好奇的人們來看我，在這些人中，有著各種各樣不同的職位，有些甚至可以說是不同的官位。


  雖說我賣藝不賣身，但還是有人不守規矩，就當我差點失生之時，有位男子突然衝了進來，把我抱了出去，按照我的口述，把我送回了我的房間。

  後來我跟那位男子的關係慢慢變得熟絡，他每天都會來看我唱戲，經常會大半夜從窗戶進入我的房間，為的隻是跟我一起睡一會兒。他說隻有跟我在一起睡時才不會做噩夢，我也就隨他去了，畢竟他幫我保住了我的貞節。


  有的時候，他還會半夜帶我偷偷溜出秋姣閣，拉著我去逛那些最熱鬧的大街小巷，帶我玩遍所有好玩的東西，吃遍所有好吃的小食。我有時玩得過了，感到累了，他就背著我走，我經常會在他的背上睡著，每次都會被他笑話幾句。


  漸漸的我喜歡上了他，可是我的心意直到最後出了事的時候還是沒能有機會親自告訴他。


  我從回憶中緩過神，震驚的看著麵前的人：“你怎麽在這？”對麵的那男子伸手摸了摸我的側臉：“聽說你嫁人了，是真的嗎？”


  真的是他，那個身影真的是屬於夜華的，那個我第一次愛上的男人，五年前幫我保住貞潔的那個男人。


  “是真的，我嫁人了。”我對上他的眼睛，“她還好嗎？”這雙眼睛，還是那麽的好看，可惜已經不屬於我的了。兩年前，他在一次外出的途中救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為了報答他賣身給他做他的貼身奴婢，取名為關諾。


  從此以後，每次我們偷偷溜出去玩，她也便跟在後頭跟著我們，夜華在我這睡覺，她也趴在我這飯桌上湊合著睡。關諾這樣的對夜華形影不離導致了她因為夜夜睡不好覺生了病，經過她生病後，夜華就再也不來我這睡覺了，怕關諾再次為他生了病身體難受，慢慢的晚上也很少找我出來玩了。有一次我病了，托人叫他過來陪陪我，他卻說什麽關諾身體不舒服，非要他陪在旁邊，還說我是個紅樓女子，病了自然還有其他人陪，而關諾隻有他一個人。當時我隻是對他有點埋怨，對關諾有點嫉妒而已。


  直到後來的一天，關諾一個人前來看望我，說想我了想過來看看我給我帶點好吃的，我便信了她，她跟我閑聊了幾句就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夜華就闖進來我的屋裏，我一看是他，就笑著問什麽事這麽急，他卻二話不說扇了我一巴掌，我猜他估計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不然我不會半個月左右都戴著麵紗見人。他用吼的方式對我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大概意思就是昨天關諾被人破了真潔她說是我找人破她的。我當時懵了，我想要解釋那不是我做的，可是他根本就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就給我扣上了罪名。聽別人說，後來，關諾對夜華說了些怕嫁不出了的屁話，夜華便答應娶她為妻，並把她的賣身契給撕了。從那件事後，我跟夜華便再也沒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