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難產的李夫人
看到龍飛宇並不像以往見到自己的那些人那樣一臉的淫邪，但龍飛宇的不假以辭色讓詩詩頗為生氣。
正在幾人還要再談之際，不遠處的馬車裡忽然傳來一聲痛呼。一個中年婦女從馬車裡竄了出來焦急的道：「王爺，不好了夫人要生了。」
要生了，這原本是好事，可是如今卻成了負擔，畢竟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生孩子無疑是一種負擔。
龍飛宇對著身後的李旭喊道：「李旭，把氈帳撐起來，卸下一輛馬車來，把棉衣鋪上讓軍醫替李夫人接生。」
「是」
龍飛宇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人把黏帳撐了起來，用毀掉了一輛馬車車架，用車板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床，鋪上了厚厚一層棉衣，由河間王親自把夫人抱進了黏帳。
不多久一夥忙碌的男人就被龍飛宇給轟了出來，對著樂嘉喊道：「樂嘉去燒些熱水來。」
「是」
看著忙碌的龍飛宇，河間王歉疚的盯著黏帳發獃，自己雖然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是他們出生的時候自己一直沒有在身邊，如今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一時間緊張了起來。
看著急的團團轉的河間王，龍飛宇有些好笑，略帶安慰的道：「王爺戰場廝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怎麼如今反到著急了起來？」
面對龍飛宇的打趣，河間王無奈道：「那能一樣嗎，這是生孩子，戰場廝殺殺的是別人的父親，兒子，如今生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能不緊張嗎？」
看著龍飛宇促狹的眼神，河間王也不多做解釋，只是笑道：「別說我，等你小子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恐怕也是這個樣子，你我都是性情中人啊。」
龍飛宇無所謂的道：「我連媳婦都沒有何談生孩子，到時王爺眼下卻要緊張一番了。」
兩人在這裡互相打趣，屋子裡痛呼聲一聲高過一聲，時間持續了很久，這個時候不僅河間王有些擔心，就連龍飛宇也火燒眉毛了。
聽到裡面的痛呼聲，龍飛宇急道：「王爺，你還是進去給夫人一點鼓勵吧，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了岔子。」
河間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忙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打開黏帳走了進去。屋外詩詩此時也是急的團團轉，看到她著急的樣子，龍飛宇就道：「詩詩姑娘，夫人什麼時候到產啊？你們怎麼能這個時候上路呢。」
詩詩急道：「醫生說起碼還有十幾天，父親聽說還有十幾天所以就冒險上路了，母親最是受了驚嚇，才導致難產的這可怎麽辦啊。」
時間越拖越久，李夫人嘶啞著聲音對著握緊了身旁丈夫的手道：「老爺，你可得救救咋們的孩子啊。」
聽著夫人嘶啞的聲音，河間王這個戰場梟雄此時也黯然落淚。現在的問題是早產，身體各方面都沒有協調到位，孩子難產，這難產是致命的，大唐每年因為難產喪生的婦女不計其數，如今這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可是自己夫人的命也眼看著就此消逝了。
眼瞅著夫人的呼吸越來越弱，產婆無奈的搖頭道：「王爺，我儘力了，夫人這孩子恐怕生不下來了。」
屋子裡的談話龍飛宇自然聽見了，他忙對著屋子裡喊道：「王爺，請出來一緒。」
聽到龍飛宇的話，河間王從失魂落魄之中醒了過來，煞白著臉走了出來，看到河間王龍飛宇嘆了口氣道：「王爺，要是及時施救夫人或許還能保住。」
聽到可以保住，河間王忽然激動道：「你有辦法？」
龍飛宇點頭道：「辦法是有，可是夫人母子二人務必要捨去其一保住一個，要不然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聽到龍飛宇的話，河間王略一愣神，忽然道：「把大人留著。」說著噗通一下忙給龍飛宇跪了下去，激動道：「龍將軍我家夫人的命就捏在你的手上了，請你務必儘力啊。」
龍飛宇忙扶起了河間王嘆氣道：「只要屆時夫人不怪我在才好。」
河間王忙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能留住其中一個老夫已經很感激了，請將軍儘力施為吧。」
龍飛宇點頭道：「來人撤掉黏帳大頂，切記不能讓寒風進入大帳。」
「是」
「樂嘉讓軍醫把東西拿過來，準備止血藥，手術刀，剪刀棉球，烈酒，淡鹽水。」
「是」
樂嘉說著對河間王微笑著一禮，忙拉著龍飛宇走到了一旁，焦急的開口道：「將軍，這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這種事你能攬嗎？這河間王是何須人也莫說你沒有絕對的信心保住他的妻子，就算保住了，兒子死了將來李夫人醒過來，有你的好果子吃嗎？你是將軍不是大夫。」
樂嘉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由於激動聲音還是傳到了一旁的河間王耳中。就在河間王剛要說話之時，龍飛宇擺手道：「你不用說了，她們本是必死之局，如今我能救活其中一個就不錯了，要是將來要怪罪下來，我也無奈。你能換來一條命死有何懼，準備傢伙。」
樂嘉無奈，匆忙跑了下去，那邊河間王滿臉激動的看著龍飛宇道：「將軍儘力視為，不管事成與否本王都感激不盡。」
龍飛宇點了點頭，撤掉了身上的鎧甲，脫掉了悉悉索索的外衣，獨留一身睡衣，掀開了黏帳的帘子，屋子裡穩婆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李夫人卻早已經昏厥。幾個軍醫急匆匆的拿著東西進了軍帳，周圍一夥士兵拿來黏帳把卸了頂的大帳四周用棉布塞嚴實了。
龍飛宇把穩婆清楚了黏帳，把麻醉藥用給了李夫人。開始清理了周圍的東西，一切就緒，就開始做起了手術，周圍的軍醫驚愕的看著龍飛宇施為，在這個年代難產幾乎是絕症，但龍飛宇竟然開始給產婦開膛破肚，這不能不讓他們感到震驚。
但是到了此時他們已經騎虎難下了，一個閃失這母子二人喪了命，他們的前途可就毀了。
屋子裡小心翼翼的進行著手術，屋外一伙人焦急的亂轉，良久一個軍醫急呼：「將軍這孩子已經沒氣了。」
龍飛宇哼了一聲道：「你個門外漢，把孩子遞過來。」說著從軍醫手中接過孩子，在孩子的屁股上一通亂打，忽然「哇」的一聲孩子哭出了聲。
聽到孩子的哭聲，年帳外一伙人忽然一臉的驚喜。一個軍醫把頭從黏帳里嘆了出來喊道：「產婆進來招呼孩子，把熱水趕緊端進來，樂將軍將軍讓你棉衣拿來把孩子捂上，另外再去找些奶牛了，弄些牛奶餵給孩子。」
「是」
河間王剛想說話，那軍醫忽然把頭縮了回去，此時三人一臉興奮的跟在龍飛宇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施為，生怕錯過了每一個重要的環節。
良久龍飛宇呼出了一口氣道：「手術做完了，讓人把黏帳大頂蓋上，另外把火盆弄進來，把屋子裡烘熱。」
「是」
龍飛宇說著站起來身來清洗了自己滿手的血污，大踏步走出了黏帳，看到他出來河間王匆忙迎了上來就要進賬，龍飛宇一把攔住了河間王道：「兩天之內除了軍醫和侍女之外任何人不許進帳，這兩天給夫人吃一些米粥，過兩天改換雞蛋羹，一步步的往上升。」
河間王點了點頭，剛才看到兒子已經生出來了，這會要是夫人沒救了他也不會怪罪龍飛宇，畢竟龍飛宇也是人，並不是神仙。
其餘三個軍醫此時也從大帳里走了出來，噗通一下給龍飛宇跪了下去，激動道：「將軍，你收我們為徒吧，我們願意和你學醫術。」
另外兩個也忙道：「對，我們願意跟將軍學藝術，我們在師傅那裡都沒有見到過如此神術。」
龍飛宇搖頭道：「這個不是我不想教你們，醫術分內科外科，內科就是內傷，外科就是需要動手術的，醫學之中向張仲景，扁鵲，還有當世的孫思邈他們都是赫赫有名的內科專家，而外科自古以來都被人稱之為不治之症。其實華佗替孫堅刮骨療毒，其實用的就是外科，而你們要想學習外科就得向仵作學習。」
「仵作？」
「對仵作，必須先要弄清楚人體內部的構造，然後才能下結論，比如說心臟在左邊，而肺在右邊，你刀下錯了戳進了心臟，這人就死了。你們可以先從馬牛羊等物開始研究，等時間長了再去解剖人體，等弄明白了人體結構，在進行手術的時候也就容易的多了。」
三人聽著忙點了點頭，那邊河間王高興的道：「將軍真乃神技啊，走隨本王喝幾杯。」
龍飛宇看了看天色，如今是冬季，所以天色黑的比較快，無奈對著眾人道：「今晚就宿營在這裡吧，夫人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療養，在這半個月之內我目前是無法前去京城了，蘇定方。」
「末將在」
「明天你留下五十名精兵，帶著其餘的人押送這些東西前往長安。」
「是。」想了想蘇定方又到：「那將軍你不去長安了嗎？」
龍飛宇笑道：「我在這裡等李夫人康復，這些人對於這種外科手術幾乎都是沒外漢要是手術發生了感染，那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蘇定方哦了一聲，沒有在言語，此時此刻這裡的事情暫時安靜了下來，屋子裡有那三個軍醫照看著，龍飛宇也可以在外面舒緩一下精神。
至於那些土匪一早就被押送到了附近的縣衙去了，獨留下那個敢於向從龍飛宇手中搶人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