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庭院。
允紅顏托著下巴,睜大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她忽而憶起在現代的生活,她想念慕夏,想念殘雪,想念弑影,也想念弑夜。她不知道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麽樣,殘雪是否已經和弑影在一起,不知道慕夏是否還一如既往地恨著愛著蕭吟塵。
其實她一直不了解,為什麽慕夏會恨蕭吟塵恨得那麽深。真的隻是因為,蕭吟塵是她的殺父仇人麽?
或許吧。
景遲裕和蒼書語望著允紅顏,自然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她一直盯著一處看,便也望過去,看到的不過是一堆雜草。
“小五嫂,一堆草有什麽好看的啊?”
“就是,那一堆草值得你研究那麽久麽?”
允紅顏緩神,才聽見景遲裕和蒼書語的疑問,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雜草,輕笑:“是沒什麽好看的。不過,看了太多事,偶爾看看這些雜草還是不錯的。”
景遲裕坐到一旁,望了一眼墨逸宮的窗戶,調侃道:“小五嫂啊,你就讓五哥和那個什麽白素雪在一個屋子裏,你都不會心裏難受的麽?”
“難受?”允紅顏微微蹙起秀眉,其實她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不喜歡景傾墨,怎麽會心裏覺得難受呢?“他們本是夫妻,我又如何?”
“你還真大度。”蒼書語說道,聽不出來是暗諷或是什麽。
“公主此次來訪夜桓國,定是要許了人的吧?”允紅顏有些明知故問,待蒼書語點頭,允紅顏戲謔道:“五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娶個妃子了。你覺得公主如何?美麗大方,不拘小節,與你是否匹配?”
話音剛落,景遲裕和蒼書語互望了一眼,立即就臉紅了。畢竟蒼書語還剛及笄,畢竟景遲裕還未有感情,兩個人都是情竇初開的年齡,避免不了的害羞。
兩人都臉一紅。
“允紅顏,你…你胡說什麽呢。”蒼書語臉色緋紅地跺了跺腳,“本公主還有事,不跟你們呆在這裏了。”
說罷,便加快步子離開了。
“小五嫂,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公主給氣跑了。”景遲裕的臉色恢複正常,望向蒼書語離開的方向,“其實這個公主人挺好的,希望不像你一樣,所嫁不是非人吧。”
一時之間,景遲裕似乎多了份感慨。
允紅顏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所嫁非人,而你五哥,就是那個非人?”
“是啊。”景遲裕毫不避諱地點頭,他可是知道好多好多事,可是總覺得說出來很不妥,可是不說出來心裏覺得很不舒服。
看景遲裕似乎有欲言又止之態,允紅顏忽然想到那天在禦花園遇到皇後和煙妃之前聊到的話題。
那首歌謠,還扯到了自己小時候。
“景遲裕,我們來聊聊那天沒有聊完的話題吧。那首歌謠,到底有什麽秘密?”
“額…”果然還是又要被逼問這個了,景遲裕有些擔心,如果他說出來,無疑對允紅顏是一大傷害吧。
允紅顏揚起嘴角,唇畔綻開如陽溫暖的笑靨,“五弟啊,你是說或是不說呢?”
不知怎麽的,景遲裕一看到允紅顏那燦若夏花的笑容,就感覺背脊發涼,慎得慌。他咽了咽口水,“這個故事太長了,本王就長話短說吧。‘一得紅顏得天下’,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的,說的就是你。你的婚姻,決定了天下的主人。”
不知是錯愕還是難過,允紅顏此時覺得自己真是悲哀,如果這是一場政治婚姻就算了,偏偏有這種謠言。
她其實就是一顆棋子,是景燁湛為了保住江山的棋子。這話不知有多少可信度,但他們一定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景謙睿說的那些話,就是因為這個吧?景燁湛的意思很明顯了,要將這夜桓國的江山給景傾墨,可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要立景謙睿為太子?
可能,所有的人在景燁湛心裏都隻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亦或許,帝王心真的深不可測。
“小五嫂啊,你沒事吧?”景遲裕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允紅顏緩過神,搖頭,“我能有什麽事,原來事情的真相也不過如此。本來你五哥喜歡的就是白素雪,嫁他不過是皇命難違,現在得此真相,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景遲裕不語,他不知道允紅顏是否真的就如她所說,沒什麽大不了。可是,他知道,若是換做他,心裏一定憋悶。
“對了,景遲裕,成婚當日,你把我的小悠兒擄走,為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