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蘇金動了動嘴巴，最後還是忍住了情緒什麽都沒說，撂下一句“將軍好自為之”便一甩袖子離開了。
“不知好歹的家夥，哼。”蘇金一出牢房便趕緊到一處他提前安排好人的地方洗手，想要洗掉剛才所沾染上的汙濁之氣。
莫北夜靜靜坐在破爛不堪的牢房之中，通過那一方小小的窗口望向夜空，從來也沒有像這樣一般思念自由。
難道自己一生豐功偉績就要敗在一個小人手中了嗎？如果當今皇上聖明那一切就都好說，可就是如此，屢次費盡心思的解釋都是徒勞。
蝶染披著一件薄薄的風衣靜坐於院中的躺椅中，今日收到父親的口信，說皇上大怒，不僅不聽任何關於莫北夜的說辭還揚言要降罪於所有為他解脫罪行的人。
真是愚昧又不講道理的皇帝啊!如今再這麽拖下去，恐怕莫北夜就真的沒幾日可以活了，於是蝶染做了一個無奈又大膽的決定。
第二天一大早蝶染就接到了幾日之後莫北夜就要被問斬的聖旨，蝶染趕緊收拾好東西坐上馬車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天牢中。
經過了允許可以讓其家人探望半個時辰，蝶染悄悄塞給了監獄官們幾兩碎銀子以示收買隻求對莫北夜稍微多加照顧一些也能讓他一個將軍舒服體麵一些。
蝶染小心翼翼地穿過黑黑的走廊，一路上都是眼神黑暗而絕望的犯人，見有位穿著光鮮亮麗的女子走來不禁都靠了過來好奇是來找誰的。
侍衛將蝶染領到關押莫北夜的一處，見他已經被牢獄的環境折磨地萎靡不振的樣子，不由得蝶染的人一抽一抽的，竟十分心疼。
“有人來看你了。”侍衛“砰砰砰”地將牢房敲得直響，提醒莫北夜有人來探望。轉身對蝶染說到:“有什麽話盡快點兒說，回頭皇上那邊的人發現了，可不好交待。”
蝶染懂事地點了點頭，踱步到莫北夜的身邊，此刻心酸地說不出話來。“北夜，我……我從府中帶了些你平日裏愛吃的過來了，你嚐嚐吧。”
莫北夜不相信蛇蠍心腸的家族來的人竟有如此的好心給自己送吃，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蝶染的心生疼，他真的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可見是有多麽厭惡自己。
“不勞費心，人也看到了，快死了，放心了?那就請回吧？”蝶染不知道莫北夜再說什麽混賬話，直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莫北夜，“你在說什麽呢?”
“我說什麽?”莫北夜不屑地笑了笑，“都這個時候了也就用不著這麽假惺惺地演戲了吧？怎麽?你們父子倆是一人一出苦肉計?還一個比一個精彩。這裏也沒外人，就不用再演了吧？”
蝶染努力控製住了自己憤怒的情緒，安慰著說道:“北夜我知道你現在的壓力很大，我也能夠理解，不過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救你出去。”
“救我出去?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個救我出去法?”莫北夜已經一副視死如歸的狀態，慵懶地依靠在牆上靜靜地看著她怎麽自欺欺人。
蝶染悄悄靠近了一些，在莫北夜的耳邊說道:“我與父親商量，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幾日後皇上將下令問斬。這幾日我將將軍府的一切事宜人員都安頓好，加上我父親的人手，找幾個武功高強的弟兄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葉赫那拉蝶染，你不覺得你此刻實在是可笑嗎?難道我又會傻乎乎地讓你套路嗎？劫獄?虧你想得出來，怎麽不害我再深一些?嗯？是覺得我死得還不夠痛快是嗎?”
蝶染不懂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救他不對不救他也不對，那自己究竟應該怎麽做?難道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他送死嗎？
她做不到，縱使是以前兩人有再多的過節那也不可就這麽讓自己的丈夫白白被奸人陷害而去送死。
蝶染上前輕輕地將手放在莫北夜已經粗糙的大手上，安慰性地說道:“不許你再說傻話。戰琪還在家中等著你呢，你不可以說這麽喪失鬥誌這麽沒有希望的話。”
莫北夜盯著眼前的這個人看了幾秒，突然眼睛裏一片霧蒙蒙的，充滿了不知是何種情緒的熱淚。
終於會心地笑了，家中好有好妹妹在等著自己呢，怎麽可以就這樣放棄自己了呢?沒有了自己誰去保護那個蠢丫頭?沒有了自己誰又來教訓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傻丫頭呢?
“事情總該會有轉機的，北夜，你好好想想，會不會有什麽紕漏可以讓我去查的?說不定就可以將他給揪出來也好還你一個公道。”
莫北夜不禁陷入了沉思，那日的情形事發突然也來不及去理會太多不合常理的細節，倒是有一個人，自己始終覺得十分奇怪。
“回宮那日蘇金的行為就很奇怪，不知從何處得知有密信在我袖中藏著想要瞞天過海，又那麽巧地找了一個所謂的線人過來拆穿我，仔細想想實際是很唐突很荒唐的漏洞。”
莫北夜來回踱步，雙目緊閉想要重現那日的情形。突然他想到一個關鍵的地方，“對了!那個線人，在回答皇上的質疑的時候極其不安地瞟了一眼蘇金，這樣就解釋地通了，這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兩個人是事先串通好的，而有這個膽量的人無疑也就是那個替皇上辦事的太監了!”
聽了莫北夜的一番敘述，蝶染愈發地覺得這個蘇金十分可疑，正好今日就不要白來這一趟，一會順勢去公裏找找上次認識的那位女子方瑩瑩，也可從她口中探探口風。
莫北夜憂心忡忡地看向這個故作堅強站在自己麵前的蝶染，如此危險的任務究竟應不應該讓她冒這一次險。
蝶染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笑笑說到:“不用擔心我，就算不讓我去查，我也會劫獄的，相比較而言，這個法子還是更理智一些。”
可是此刻蝶染內心的想法確實，假如自己這次失敗了，那莫北夜也會是九死一生，那就算是拚了命一起去送死也要劫獄救下他，但是這次就不能驚動父親連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