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過目不忘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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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陳娘子帶領幾個女人已經做好了午飯。
疏桐邊吃飯，邊聽她們說過年的習俗，以及怎麽籌備她的壽誕。
末世裏打拚的人，連活命都不容易。哪裏有閑情逸致過年？那些年俗禮儀早就遺忘在曆史長河中。
這會兒坐在靜逸的小院裏，疏桐倒是很耐心的聽他們安排的。
又是忙年，又要準備小姐生日，需要采買的東西太多了。
陳娘子等人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七嘴八舌的提醒買這個，買那個。
最後聽說包娘子識字，請她用紙筆一樣一樣記下來。
疏桐在旁邊聽著有趣，探頭看包娘子寫字，看她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不禁疑惑，想著包娘子身上的書卷氣，猜測她是什麽出身？
翠雲，紅霞兩個滿眼羨慕的看著，心說這包娘子不是山賊嗎？怎麽能寫了一手好字？
李寒爺爺做過高門大戶公子的書童，他小時候跟著祖父也學過識字。
可看包娘子這一手漂亮的字，有些自慚形穢，也對她的身份好奇起來。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包娘子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等到他們都住口，才擱筆，自己細細看了，拿起筆又添上幾樣。
“女大王正長身體，衣料首飾要多準備，記得去安城采買最時興的！你們再想想，可還有什麽要買的？”
李寒笑道：“這上頭大部分東西家裏都有現成的，對了！上回安城都尉送來好些衣料首飾，正好給小姐做新衣！”
包娘子點點頭，“山寨裏也有衣料首飾，我怕過時了不鮮亮，不過二當家應該會另外準備的！”
“既然家裏有現成的，那回頭找出來看看，先給女大王做兩身新衣裳！”
陳娘子有些遲疑，“若是家常衣裳，我倒是能做。可小姐過生日就不能怠慢了，不行就找個秀娘吧！”
包娘子抿嘴笑道：“我倒是會刺繡，如果女大王不嫌棄，就讓我替您做兩身吧！”
紅霞在旁邊驚訝道：“包娘子，你真是什麽都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呢！”
包娘子笑容一滯，才強笑道：“女紅針線不過平常，不算什麽！”
紅霞見她有些不快，暗暗吐舌頭，她可是山賊頭目，惹惱可了不得！
李寒連忙道：“死丫頭，就你話多，跟我拿衣料去。”
翠雲，陳娘子也跟了一起過去。
疏桐看情緒低落的包娘子，說道：“包娘子，你教我識字吧！”
女大王有吩咐，包娘子瞬間把那絲傷感拋棄。
笑道：“妾身也是粗通文墨，女大王不嫌棄，那我就教！”
手底下沒有啟蒙書，正好有現成的筆墨紙硯，包娘子思量了一下，低頭把幼學前幾句寫出來。
“女大王！這是三字經開頭幾句。您跟著我念，人之初，性本善……！”
疏桐當然聽說過《三字經》，湊過去跟她一字一句讀了一遍，又看看每一個字對應的是什麽意思。
因為有異能，她的記憶力已經被強化，看了兩遍就都認得了。
“包娘子！你繼續往下寫啊！”學會了二十四個字，疏桐催促道。
包娘子笑道：“女大王，這學習不能貪快，您先把這前頭二十四個字認了。”
疏桐順溜的念了，說道：“我都會了，你把這些字打亂順序隨便寫，看我能不能讀上來！”
包娘子看她不像是說笑，另拿了一張紙，把字的順序打亂了遞給她。
疏桐用手指著，很順利的挨個讀出來，露出小白牙，“都對吧！”
包娘子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女大王，您原本是識字的吧？”
疏桐歪頭狡黠的笑道：“不是你剛教的嗎？”
包娘子不死心，又寫了幾句話，疏桐搖搖頭，“我隻認得你剛剛教過的兩個字！”
準確無誤地把那兩個字念出來，又把紙推回來。
“包娘子，快告訴我另外幾個字怎麽讀？什麽意思？”
包娘子有些機械的把那幾個字的讀音告訴她，大概說了意思。
疏桐看了一遍，又記住了。
這下包娘子驚的合不攏嘴了，難道女大王是過目不忘的天才？
她驚喜交加直接寫了一篇詩歌，逐字逐句的讀給疏桐，疏桐跟著默念了兩遍，又順利地讀出來。
包娘子又驚又喜，猛地站起來。
“女大王，你果然是過目不忘的天才啊！你完全可以去京城汀蘭書齋讀書！”
疏桐眨著眼睛，好奇地問道：“汀蘭書齋是什麽地方？”
包娘子一怔，泄氣地坐下，歎道：“汀蘭書齋是天下最有名氣的女學！”
她目光微閃，似乎有些懷念，說道：“裏頭教書的夫子都是天下難得的大才之人。能在裏麵讀書的女子名聲會更上一層樓，許多高門大戶都願意迎娶那裏結業的女子做當家主母！”
疏桐對什麽書齋並不感興趣，她隻想學認字，又不打算做刻苦鑽研的才女。
不過看包娘子一臉寂寥，若有所思的問道：“包娘子，聽你的話音很熟悉那汀蘭書齋，莫非你就是在那裏畢業的女學生？”
包娘子黯然的坐下，心不在焉的搖頭道：“不！我沒那個福氣。”
疏桐猜出她有些言不由衷，越發的好奇了，“包娘子，你是不是很想離開山寨？”
包娘子身體一僵，半晌才搖頭低語道：“不，我回不去了。”
疏桐不過隨口一說，見她低頭不語便不理會，又拿出剛剛寫的字默念一遍，很好都認得了，看來她的記性沒問題！
正打算讓包娘子再教，卻發現包娘子在無聲的落淚。
清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滾落，而她卻恍然不覺的暗暗出神。
“包娘子，你要有什麽傷心事可以說給我聽聽。”
包娘子一怔，緩緩轉頭。微風吹過，她感覺臉上一片冰涼，連忙伸手胡亂擦拭，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女大王麵前失態了。
“我，我……！”包娘子彷徨無助，滿腹心思卻無從開口，良久又化為一聲長歎。
“我回不去了！”
疏桐皺著眉頭，“包娘子，你就不要打啞迷了！我早就猜出你並不是心甘情願留在山寨，現在我是女大王，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