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回到家的時候,連月還沒有休息,人坐在沙發上。
“在等我?”紀宴覺得連月看上去很冷淡,很少,她會一直給他臉色看。
明燁那件事就值得她這樣生氣?
這樣一想,紀宴心裏又開始不舒服。
“不,我不是在等你,我在等別的男人,滿意了嗎?”連月開口就嗆人,一點麵子都不給紀宴。
她可沒有那個心思,旁敲側擊,揣測來揣測去,在愛人麵前如果也要玩那些手段的話,真的應該該審視一下這段感情。
紀宴將手機扔到桌子上,發出一聲不小的響動,麵上卻帶著笑意,“那我陪你一起等。”
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連月的視線,忍不住落到紀宴的手上。
“你看什麽?”
“左手,還是右手?”
“什麽意思?”
“左手打的人,還是右手打得?你為什麽要跑去找明燁的麻煩?紀宴,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他?”
紀宴沉默了幾秒鍾,皺起眉頭,“丫居然告狀?我是一拳打得不夠重。”
“不是他。是他哥哥問我什麽意思。我的臉都被丟盡了。我這以後都不用見他了,也沒有臉去見他了。我真的對你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很失望。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幼稚呢?”
“你是我的。他有覬覦之心,被打不冤枉。這是男人處理問題的方式。你不要多管。那是我和我朋友之間的事情。你本來跟他就交情一般,再者這一次因為他的連累被綁架,你跟他以後不來往是最好的事情,對你對他都好。這一輩子,他都沒有機會,因為我永遠都不會給他機會。”
連月被紀宴說得啞口無言。從女人的角度來說,她實在是無法理解紀宴,但就是覺得丟臉,想到當時於明君說她的那些話,好像一個個巴掌,冷冷摔在她的臉上,疼得慌,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卻隻想找到一個地縫鑽進去。
本來心裏麵就不痛快,現在紀宴又態度這麽強勢,連月鼻尖一酸,被綁架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難受過,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她立刻起身。
就算是要哭,也不在紀宴的麵前哭,現在這個男人不可理喻,吃醋吃成檸檬精,你稍微說點什麽,他都能有豐富的聯想,完全不能溝通。
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被一股力量抱回來。
“你放開我。”連月掙紮。
紀宴如願放開她,隻是放在沙發上,她坐在那兒,他站在她的麵前,微微俯身,一隻手按在她肩膀後的沙發上,桃花眼灼灼盯著她,另外一隻手鉗住她的下頜。
“你哭了?這麽難過?不讓你跟明燁聯係,你就這麽不舍得?”
啪。
清脆的一聲響。
連月反手給了紀宴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下去,其實連月也沒有想到。完全就是因為紀宴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傷人。
“清醒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連月不客氣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紀宴,我不認識這樣的你。 你到底為什麽非要這樣?你疑心我,疑心你的好朋友,你真的覺得這樣的感情,還能走下去?你懷疑我就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紀宴撫上剛才被打到的臉頰,沉默得站直身體,過一會,他說,“你說得對。感情不應該是這樣充滿著猜疑和爭吵。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也不喜歡現在的樣子。”
……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連月人都還是懵的。
紀宴剛才說的那些話,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現在也很累,這件事在我心裏麵沒有那麽容易過去,所以,我們暫時分開,各自冷靜。”
然後紀宴就隨便拿了一些東西離開。
其實這套房子是他的。
但是走的人,卻是他的。
連月坐在客廳裏,空蕩蕩又奢華的房間,變成華麗的籠子。
這個時候,最應該哭的時候吧,反倒是沒有了眼淚。她想了想,最開始的時候是挺難以接受的,但現在想想,兩個人的意見都充滿矛盾,不如分開一段時間。
連月臉上幹幹的,她挺好的,就是覺得有點冷,雖然她穿得不少,可能是覺得心裏冷吧,那個在深夜的時候摟著她在懷裏的人也不在身邊。
第二天,連月便乘坐航班飛往了連安所在的國家。
走之前,她給紀宴發了短信。雖然是冷靜一段時間,但她還是習慣了,去哪兒的時候跟他說一聲。
但紀宴卻沒有回複她。
連月當時便想是不是男人理解的暫時冷靜一下跟她想的不一樣。
有些男人說的冷靜一下,對女人來說,跟分手也沒差了。
不過連月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她查了一下自己銀行賬上的餘額,有些嘲諷得想,紀宴就算是為了這些錢,也應該繼續愛著她吧?
至少是假裝都應該裝一下吧?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想想,如果說,這個男人連物質的因素都不考慮,也要離開這個女人的話,那就是真的不愛了。
如果要靠著愛情來挽留一個男人的心,可以說是真的很卑微了。
連月覺得自己還不至於會走到那一步,可是她又怕,或許她真的太自信了,遮蔽了自己 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姐姐,怎麽你一個人過來?姐夫呢?姐夫明明答應了我,也要一起過來的。”
“他臨時有事。看到姐姐不開心嗎?”
“開心!”
有弟弟的陪伴,連月很快就忘記了那些不愉快。連安是在參加一個科技比賽,他的作品現在已經進入決賽的階段,他的指導老師說,我對這個孩子很有信息,我覺得他會拿一等獎。
連安確實表現得很優秀,如指導老師預料的那樣,成功拿下一等獎,成為第二個拿下這個獎的華人小孩,上一個現在已經是知名的科學家,在國際上享有盛譽。
有記者采訪連安,“拿到這個獎,有一萬美金,你準備用這筆獎金做些什麽呢?”
“給我的姐姐買包包。”
“為什麽想到給姐姐買包包呢?”
“因為包治百病。”
記者們笑,站在台下的連月也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她今天妝容精致示人,半點都看不出來她其實略微有些憔悴的神色,如果卸掉妝容的話,可以看到她的臉色不好,慘白而沒有血色,嘴唇也是如此。
連安本來就是一個很敏感的孩子,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所以他說買包包,這個也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想要她好受一些。
“姐姐,我們去逛街,你想買什麽我都給你買。”
連安對記者說的那些不是開玩笑。連月想了想,“我沒有什麽喜歡的包包。”
“不可能。你經常換包包的。”
連月回想了一下,她確實經常換,而且那些包還都是她喜歡的。
她抿了一下嘴唇,聲音溫柔,藏著難以察覺的傷感,“我喜歡的包包,你姐夫都已經買給我了。”
連安覺得有道理,姐夫寵姐姐的時候,沒他什麽事兒。他真的是飄了,居然提議給姐姐買包包。姐夫的標準在那裏,他這一萬美金能買什麽?估計買配貨都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