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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一個浪子,願意為她回頭

  原本是紀老太太的壽宴,重點應該是老太太,因為紀宴這句話,所有人的重點就都被帶偏,出盡風頭的人,變成連月。


  紀宴守著連月,那是寸步不離,什麽事情都是他經手,一直就沒有停下來過。


  沈淩越來遲一步,不知道連月懷孕這個前提,當時就覺得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見識過陸晉陽對薑茵如何好,沈淩越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有免疫力,可沒想到看到紀宴現在這樣,也還是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感覺都沒有地方去說理。


  “紀宴那狗腿的樣子你們看到了嗎?”沈淩越很吃驚得問薑茵和陸晉陽,想從熟人的身上尋找到一點支持,又或者是不能夠一個人瞎,“比你們還要黏糊。”


  有句話到了嘴邊,不知道該不該說,雖然那個人是紀宴,可薑茵還是要站別人一邊,“我覺得體貼這個詞更合適。”


  連月現在是懷孕的狀態,紀宴的表現就是一個剛當父親該有的樣子,緊張又體貼,隨時隨地都要盯著,怕會出什麽意外。


  沈淩越尷尬地笑了一下,心說還不是一樣的,有區別嗎?反正這都是他不能夠理解的。


  他都認識了一群什麽樣的朋友,一個冷漠高傲的陸晉陽,本來以為都會注定孤獨一生,結果認識了薑茵,完全就是繞指柔,現在又多了一個紀宴,花花公子多情薄情卻突然間專情。


  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是感情有毒,還是他們遇到的女人有毒?


  沈淩越歎氣,“真是世風日下。”


  回過神,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陸晉陽摟著薑茵去到別的地方你儂我儂,完全無視他。


  忽然就有了那麽一丁點的危機感,要是身邊的人都像他們這樣有了另外一伴之後就變成另外一副德行,豈不是最後隻剩他一個人?那他可能最後也要被逼著找一個女人過日子。


  沈公子決定等會去夜店壓壓驚。


  ……


  連月在紀老太太的宴席上走了那麽一遭,不能說話這件事,卻是並沒有被發現。


  本來就是那種不笑的時候清冷的長相,又加上紀宴在旁邊跟大狼狗似的看得牢牢地,誰也沒有那個閑心來找不痛快。有這個勇氣找不痛快的,也就紀老太太,但老人家沉浸在有曾孫的驚喜之中,也沒有在意其他的細節。


  晚上休息的時候,紀宴和連月並肩躺著準備睡覺,冷不防紀宴將耳朵貼在連月肚子上,那個瞬間,原本安靜的女人差點跳起來。


  她用驚恐且慌亂的眼神看著他。


  紀宴覺得這樣子的連月,看上去很陌生。


  平常身邊有其他人的時候還好,但如今是像現在這樣,隻是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連月就格外得敏感小心,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卻也是不相信他。


  做過的混賬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消弭無形。


  紀宴喉嚨裏堵著棉花一樣,就那樣靜靜得看著這個風吹草動就害怕的女人。


  連月垂下眼, 起伏的胸口出賣了她藏得並不好的情緒。


  紀宴知道連月是那種冰雪性格,因為父母不疼不愛,所以很要強,在感情裏麵主動下台階這種事情,根本就指望不上。


  他站起來,往床邊退,拉開距離,讓她看到他確實是沒有惡意的意思。


  因為這個動作,連月看了過來,一雙眼,讓人想起小兔子。


  “我隻是想聽聽看你肚子裏麵寶寶的動靜,但是我忘記了,現在應該是沒有反應的,是我太心急了。 ”解釋完這一通,紀宴舔了一下唇,“有些話我說了你可能不會信,我也不喜歡掛在嘴上,我這個人是做了不少混賬事情,時間無法倒流,不如我們向前看,再給我一次機會,重新開始?”


  紀宴說得很慢,每個字都是發自內心。


  連月坐在床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紀宴等了一會,想起她如今不能說話,便主動靠過去,這一次老老實實得,握住她的手,確定她沒有討厭的意思之後,輕輕得抱了一下。


  “睡吧。”


  紀宴看了一眼時間,他製定了一套計劃,必須要早睡早起。


  不僅僅是要求連月,他自己更是在旁邊陪著。


  兩個人重逢之後,躺在一張床上是真的蓋著被子純聊天。


  房間裏的燈關掉,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紀宴沒有靠過去,隻是在黑暗裏聽著呼吸聲變得悠長規律。


  他睡不著,想著以後的生活,從來沒有這樣覺得,時間的重要,原本覺得人生爾爾,一下子就多了別樣的衝勁。


  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她?

  紀宴覺得應該都有。


  從前覺得孩子很麻煩,卻原來是看跟誰生的。


  這個孩子應該還算一顆小豆芽,在連月的肚子裏麵,紀宴的腦子裏已經幻想著那個孩子長大成人。


  連月一覺睡醒,發現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一枚精致卻簡單的鑽戒,是紀宴在她睡著的時候,戴上去的。昨天見家長,今天就求婚,這樣的速度真的跟坐過山車一樣,有些人窮其一生都盼望不到的時刻,卻在這樣不經意的早上來臨。


  這麽確定她會答應嗎?

  連月撫著手上的戒指,她知道紀宴為什麽用這種方式,因為他會不好意思,也害怕被拒絕。明明一個沒有心的薄情男人,在連月的麵前卻變成了一個容易受傷的人。


  難怪有作家說,喜歡一個人,先低到塵埃裏,再開出花來。


  連月怔怔看著戒指很久,很久,應該笑得,卻控製不住得掉眼淚。


  ……


  薑茵收到紀家送來的結婚請柬,紀宴和連月即將結婚的消息還沒有在C市傳開,應該是隻請了少數的親朋好友。


  被劃到這少數的行列裏,薑茵估計是連月的意思。


  不過再慢點,估計連月的肚子就越來越大了,到時候再舉行婚禮,可就遮擋不住。


  紀家第四代,當然不能夠以私生子的身份降生,所以先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


  薑茵其實挺替連月高興的,漂泊了一生,遇到一個浪子,願意為她回頭,憐惜她,保護她,這樣也不錯。


  隻是,有些人卻並不高興。


  梁有成收到請柬之後,去了一趟墓園。


  他去看看已經葬在地底下的妹妹。


  梁蕙最討厭的人最終還是跟她最愛的人走到了一起。


  梁有成心裏難受。


  憑什麽連月和紀宴還能夠結婚走到一起,而梁蕙的生命卻永遠都定格,還長眠在深不見底的大海深處,連個屍骨都找不到。


  “是哥哥對不起你,你放心,這件事成不了。”


  墓園的風吹過,梁有成額間垂下一縷頭發,添上陰森的寒意,“連月和紀宴,還有陸晉陽和薑茵, 我都不會放過那些欺負過你的人。”


  他認定,陸晉陽和薑茵就是在背後幫著連月的人。


  雖然現在連月回到梁家,但梁有成也不過是表麵上接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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