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八章 惡霸的一顆雞蛋
睡著的卓楊像隻貓，蔻蔻緩緩撫摸著他兩個月來疏於打理而略顯淩亂的胡須，湊過去在他的唇邊輕輕一吻。
親愛的卓楊，最美好的事物相加在一起，也象征不出我有多愛你。
六月初的‘訂婚風波’就這麽莫名奇妙地過去了，每個人都不再提它，努力都當它不曾發生過。安德魯·斯溫伯恩分頭勸說了蔻蔻一家和卓楊，蔻爸蔻媽不在計較卓楊在那一天表現出來的無禮，卓楊也會忘記他們對自己的無端指責。
卓楊這次來到瓦杜茲，什麽都沒有再提，他隻是和蔻爸草草商議之後，根據自己的日程安排，重新把訂婚日期安排在了九月底。那個時候，他應該在曼徹斯特安頓好了一切。
蔻爸在這之前，已經正式去函照會了摩納哥阿爾貝二世親王，請他約束埃爾居勒王子的言行，並表示摩納哥內務大臣希巴切烏伯爵為哈布斯堡家族不受歡迎的人。
蔻蔻一家已經知道了是希巴切烏在卓楊跟前胡說八道，標榜埃爾居勒王子對蔻蔻有多癡情，而且揚言摩納哥王子妃的鳳座一直對蔻蔻虛位以待。希巴切烏伯爵單方麵的加戲，一度讓蔻蔻一家在處理‘訂婚風波’這件事情上很尷尬，也很被動。
卓楊嘴上沒有再提和埃爾居勒有關的半個字，但蔻蔻卻不敢肯定他是否在心裏放下了這個心結，因為將心比心，她自己根本就過不去蜜黛爾橫亙在中間的這一關。
蔻蔻對卓楊先於她之前同蜜黛爾做了和解這一點很不滿，其實也就是醋意已經到達了頂峰。
蜜黛爾那麽任性，卓楊卻毫無原則就原諒了她，而且千方百計為她開脫。蜜黛爾從巴西回來後，雖然還是一副做了錯事的委屈樣子，但眼神裏卻時不時流露出洋洋得意。
蔻蔻基本能確信卓楊和蜜黛爾之間沒有任何事，但沒有事隻是因為卓楊。孤身一人飛行萬裏去巴西，天哪，我都還沒有為卓楊哥哥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蔻蔻最清楚卓楊對女性有多強大的吸引力，英俊聰明，允文允武才華橫溢，強壯又溫柔，儒雅和狂野的氣質完美揉合在一起，亦正亦邪的行為方式，年輕富有，這些特質裏每一項對於女性的吸引是致命的。
蔻蔻不擔心其他女性對卓楊的覬覦，否則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她隻擔心卓楊的‘初戀’瑞莎科娃，還有蜜黛爾。
尤其是蜜黛爾，蔻蔻很清楚一見鍾情是怎麽回事，當年在運河邊隻是看一眼就把她的心收走了，而卓楊對於蜜黛爾有救命之恩。
卓楊一直說蜜黛爾那時候還不到八歲，但蔻蔻知道，愛情在女性心理和很多因素有關係，卻唯獨與年齡無關。
如果不解決好蜜黛爾的問題，即便結婚後也是個麻煩事，可該怎麽去解決，蔻蔻卻又不知道，但她總覺得這應該是卓楊該去處理的，可他卻在護著蜜黛爾。
愛情，是一種病，是一種患上了小心眼的病。
蔻蔻的吻很輕，但還是打擾到了睡夢中的卓楊，他條件反射般又把她摟緊了一點。於是，蔻蔻的心又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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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楊被老佛爺弗洛倫蒂諾說服後，他又馬不停蹄秘密去了曼徹斯特，約見了弗格森爵士和曼聯財務總監伍德沃德。
去年夏天，與弗爵爺合作了一輩子的財務總監大衛·吉爾離開了曼聯，他進入歐足聯成為執委，而且被任命為歐足聯俱樂部資格委員會主席。艾德·伍德沃德也很有能力，但他初來乍到，而且是受命於格雷澤家族，與弗格森的默契配合程度顯然到不了吉爾那種境界。
卓楊才把皇馬那邊的意思賣弄了一半，就立馬知道自己班門弄斧了。
皇馬和曼聯是如今足壇在商業運營和開發上最成功的兩支俱樂部，其他豪門都難忘他們像被，皇馬和曼聯也是當今正在全球範圍最具影響力的球隊。
曼聯是全世界所有英聯邦國家球迷、以及說英語國家球迷的首選，而皇馬則一統全球拉丁人口。
曼聯同樣對於卓楊加盟後產生的各項收益做了財政預估，其詳盡相比起皇馬有過之而無不及。
曼聯認可卓楊會為曼聯帶來5~7億歐元的收益，在這一點上他們的估算甚至高於皇馬，因為英國的經濟環境比糟糕的西班牙好得太多。
但問題在於，預估畢竟隻是預估，這世界上沒有穩賺不賠的生意，其中的風險必須事先考慮在內。
卓楊已經29歲了，也許一次重大傷病就會讓曼聯的收益大打折扣，而且他在曼聯效力過之後，基本也就老得不成樣子了，曼聯不可能再像現在皇馬一樣從轉會費當中做最後的大筆進項。
5~7億隻是最理想狀態下的最高預估，並不是卓楊以來就可以把這個錢裝進曼聯的錢袋子裏。但皇馬之前三年因卓楊而收割的利潤和此次轉會費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每一毛錢都已經安安穩穩裝進了腰包。
所以皇馬說因為損失了6億所以要求3億5的轉會費就是耍流氓，帳就沒有這麽算的。
做生意應該到哪一步說哪一步的話，一顆雞蛋就是一顆雞蛋的價錢，你不能說這顆雞蛋我要是不賣就能蛋生雞雞生蛋，未來四年就會有一山坡雞，所以現在我要賣半山坡錢。
除了流氓惡霸，沒有人會這麽做生意。
卓楊覺得弗格森和伍德沃德這話實在太有道理了，差點又迫不及待飛回馬德裏去痛斥老佛爺的惡霸行徑。
不過卓楊總歸不是真茄子，他到這會兒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件事情皇馬和曼聯都很有理，皇馬不是臭流氓，曼聯也不是土匪，他們之間依然是生意場的較量。
問題關鍵在於：曼聯非買不可，皇馬卻並不是非賣不可。
做生意就怕遇見這種情況，要想不變成死扣，隻能靠雙方的智慧。
卓楊沒轍了，他此時清楚已經不是他可以在其中長袖善舞的事情，還是交給雙方專業人士去扯皮吧。
卓楊要來曼聯，但不會因此和皇馬去鬧，這一點很讓弗格森和伍德沃德失望。為了表達歉意，卓楊主動表示，自己的年薪可以適當降低，每年少拿五六百萬也不叫事兒。
如果按照六年合同計算，卓楊這一舉動會為曼聯節省僅四千萬歐元，他希望曼聯可以把這部分用在轉會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