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巨響,王芳芳衝了出來:“陳蕊,你就不要在這裝什麽好人了,要不是你和柳欣鳶從中挑撥,仁德會這樣對我嗎?”
陳蕊勸道:“婆婆,仁德也是您兒子,您一直護著柳義德,而不考慮他的感受,他自然不會高興。”
王芳芳怒道:“你們日子過得好,義德過得這麽慘,我當然要多多關心、關心。”
“婆婆,那你可要知道柳義德想要害死你的孫子,你還護著他嗎?”陳蕊有些生氣,她好心來勸,不想王芳芳卻如此冥頑不靈。
王芳芳冷著臉:“你不要裝什麽好人,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滾。”
以前,陳蕊或許還能退讓,自從柳義德傷害自己兒子之後,她就已經想透了,往後她不能這樣懦弱下去,她一定要強大起來保護兒子和女兒。
“婆婆,您既然不想吃飯,那媳婦也不好再勸。”
語罷,不能王芳芳說話,轉身就離開屋子。
翌日清晨,南宮羽辰來陳府尋柳欣鳶,柳欣鳶十分詫異:“你這麽早找我有何事?”
南宮雨辰道:“欣鳶,你昨日是不是去過冷宮?”
柳欣鳶道:“我昨日去冷宮,尋到周嬤嬤,得到了重要的線索,然後讓姚貴妃派人去尋找證人,怎麽了?”
“消息已經走漏,今日我的人得到消息,冷宮有位嬤嬤死了,很有可能就是周嬤嬤,所以一大早我就來問你。”南宮雨辰道,“欣鳶,你現在很危險,萬事一定要小心。”
“轟隆”一聲,柳欣鳶腦子一片空白,她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己害了周嬤嬤:“南宮雨辰,我想進宮看看到底是不是周嬤嬤,你幫我想想辦法。”
南宮雨辰道:“欣鳶,你現在進宮不僅不能解決問題了,反而還會讓自己深陷危機當中,所以現在你萬萬不能入宮,離太子的五日之約,還剩幾日,咱們還能想想辦法?”
“周嬤嬤本來可以活下去,卻因為我而死,我於心何忍,不行我一定要進宮見見她。”柳欣鳶一臉堅持:“南宮雨辰,你就當幫幫我。”
換做其他事他可以讓步,但是這件事情上,南宮雨辰十分堅持:“欣鳶,我答應你幫周嬤嬤厚葬,但是你絕對不能進宮,相信我現在很危險。”
“哎——”柳欣鳶不在堅持,畢竟南宮雨辰說得對。
此時一道人影衝出來,她抱著南宮雨辰的大腿,哀求道:“我求求你行行好,讓我去見見義德吧!”
柳欣鳶一下將王芳芳扶起:“奶奶,你這是做什麽?”
“你不讓我見義德,我現在隻有求王爺,他一定會答應幫我的。”王芳芳痛哭道,“王爺,你就在欣鳶的麵上幫幫我。”
此話一出,柳欣鳶總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做不要臉,這段時日,她還以為王芳芳已經想通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象,她依然還是村子裏那個囂張跋扈的王芳芳。
雖然很清楚柳家的事情,可是南宮雨辰卻不好說不管,畢竟王芳芳是長輩,被其他人知道也不好,他勸道:“欣鳶,你今兒就帶著你奶奶去大牢,我讓引泉陪著一起去,你不用擔心。他會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
柳欣鳶頗為無奈,本想著處理周嬤嬤的事情,可是半路殺出個王芳芳,看來目前隻能這樣了。
“好,你先幫我找找,太子那邊不管怎麽說看,總要給一個交待。”
南宮雨辰道:“你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柳欣鳶看了眼王芳芳,帶上柳仁德和引泉,三人一同出發去了大牢。
京城大牢內,兩個守衛正在說話,當他們見到柳欣鳶一行人,忙將他們攔下。
引泉從懷中掏出王爺的令牌:“我是王爺的人。”
守衛見過令牌之後立刻放行,一行人剛走進去撲麵而來的黴味混合著血腥氣令人作嘔,王芳芳隻覺腿腳發軟:“義德會不會有事,他有沒有受傷?”
柳欣鳶冷聲道:“他雖然不仁,可是我還是拿他當我二叔,所以一直沒有下手,你倘若再繼續鬧下去,我可不保證他的安全。”
陰森的甬道曲曲折折,黑黝黝一片,裏麵還時不時傳出哀嚎柔聲,王芳芳踉蹌一步,快要摔倒時,柳仁德一下將她扶住:“小心。”
王芳芳推開他的手,怒道:“不用你做好人。”
柳仁德鐵青著臉鬆開手,不再去看她。
一路向下,漸漸 開闊起來,兩邊的牢房裏犯人們露出幽暗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王芳芳顫顫巍巍走著,她低著頭看著地麵,一不下心撞上了一人,嚇得直接摔倒在地上。
“死老太婆,老子一腳踹死你。”一個約莫七尺高的漢子凶神惡煞的盯著他,幸虧旁邊的衙役攔著,要不然真衝了上去。
此時,王芳芳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欣鳶搖搖頭,將她扶了起來:“待會兒還會遇上這些人,你若是想要平平安安去見你的兒子,這次就乖乖聽話,要不然帶會兒發生什麽,我可管不了。”
王芳芳年紀大了,經過這麽一嚇,哪還有膽子折騰,哆哆嗦嗦地說道:“欣鳶,我全聽你的,我全部聽你的。”
柳欣鳶看了她一眼,麵上滿是無奈。
終於領頭的侍衛停了下來,朝著右手邊的牢房一指:“柳義德和他媳婦李桂花就在這間牢房裏。”
一聽柳義德,王芳芳眼睛亮了,立刻衝到最前麵,可真當她見到柳義德的模樣,嚇得連著後退幾步。
一身亂發披散開來,遮住了臉,讓人分辨不清樣貌,不過那條腿一走一跛,這點倒是看著像柳義德,旁邊的婦人滿臉汙垢,躺在堆滿稻草的床榻上,麵朝著牆壁。
王芳芳哀嚎道:“我的兒,我可憐的兒子,你怎麽變成這幅樣子。”
聽到她聲音,那人撩開長發,終於露出了麵容,他雙頰凹陷,眼裏滿是紅色血絲,瞅著倒是和柳義德有些相似。
見到他的樣子,王芳芳哭得更傷心了。
“娘,你終於記我了。”柳義德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跟著柳仁德他們過好日子,永遠都不會想起,你還有這麽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