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內,村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卻都是談論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昨日劉婆婆被豹子叼走了。
而往日寂靜一片的柳家二房的院子,這會卻十分熱鬧,因著她家柳欣鳶是故事的主人公之一。
王芳芳正吐沫橫飛數落著大房一家的不是,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其中韓家婆子輕聲道:“我說你可不要亂說話,那欣鳶丫頭能夠操縱豹子,你若是再說下去,不怕她找你麻煩?”
王芳芳嗤笑一聲,繼續道:“我好歹是她奶奶,難道她還想反了天不成?”
這時,張秀秀開口問道:“娘,我都聽人說了,昨夜欣鳶那丫頭可凶了,咱們還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你知道個屁。”王芳芳沒好氣道,“大房那些人幹的這叫什麽事兒?哼,坐牢也好,少了一個禍害,若是能夠將柳欣鳶那個臭丫頭一道抓起來,那才好呢。”
張秀秀忙捂著她的嘴,打量四周,好似柳欣鳶會忽然跳出來一般:“娘,你小點聲,我可不想被那豹子尋上門來。”
王芳芳用力扯開她的手,朝地上狠狠啐了兩口,指著張秀秀罵道:“沒用的東西,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嚇成這樣。”
另一個婆子拉住她,勸道:“你家媳婦說得對,我可聽說劉家那小媳婦嚇得現在還窩在屋子裏,不敢出門呢。”
“全是廢物。”王芳芳撇撇嘴,“我要是早知道,一定會好好收拾那個死丫頭。”
話音剛落,院子外麵一陣吵鬧。
“裏長,咋樣了?”
“劉老大,你娘哩?”
“裏長,誰坐牢了?”
……
院子裏的眾人愣了半晌,立刻衝了出去,就怕去遲了看不著熱鬧。
隻見村子裏的人將劉大明和裏長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著。
裏長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怒吼一聲:“全給我住嘴。”
一聲令下,眾人乖乖閉上了嘴巴。
見狀,裏長才道:“我知道大夥都很關心劉家的事情,現在我就和你們說清楚了,這次確實是劉婆子自己作死,害了一條無辜的人命。日後,不要再提此事。”
聽罷,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這其中當屬王芳芳最為驚訝,明明是大房的闖了禍事,怎麽現在變了?
她立刻扒開兩邊的人,衝到裏麵:“裏長,你說得是真的嗎?”
裏長一見是王芳芳,頓時沉下臉,他回道:“我再說一遍,這事兒都是劉婆子的錯,同你家欣鳶沒有任何關係。”
王芳芳耷拉著肩膀,滿臉失落。
見狀,裏長無奈地搖搖頭,他本就不喜王芳芳,現在更甚,索性拉著劉大明離開。
見他們都已經走了,村民們也三三兩兩走開。
張秀秀拉了拉王芳芳的胳膊,輕聲道:“娘,咱們回去吧!”
但王芳芳依舊杵在原地,她實在無法相信大房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本以為自己這下要出口惡氣了,豈知一切都回到原點。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男聲:“娘,你們在這?”
王芳芳回頭望去,正是後麵歸來的柳義德,她忙甩開張秀秀,快步走去:“兒子,你大哥真得沒事?”
“沒事。”柳義德回道。
王芳芳神色一變,撇撇嘴:“往日裏大房那些人總在我麵前炫耀,本以為他們這次遭難了,想不到又被他們逃了。”
柳義德查看四周,發現來往村民的視線都往這邊瞟,於是拉著王芳芳回了家中。
進了院子之後,他讓張秀秀將門鎖好。
王芳芳大為不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做什麽?”
柳義德也不回答,而是狠狠灌了一口涼茶,然後才回道:“娘,大哥一家現在是真得發達了,你日後不要再說他們壞話了。”
“什麽?”王芳芳陡然提高的嗓音讓眾人嚇了一跳,她睜著眼睛問道,“你說什麽?”
一邊的張秀秀也是難以置信。
柳義德坐了下去,平靜道:“大哥他們一家憑借著賣牛蛙賺了不少銀子,現在他們在鎮上住的屋子可好了。而且,這一次他們還白白得了之前的同福酒樓。”
愣了半晌,王芳芳發出比之前更為驚訝的聲音:“你說大房一家要開酒樓了?”
“正是如此。”柳義德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依照我看,日後他們肯定還會更有錢。”
“哐當”一聲,王芳芳無力坐下,喃喃道:“這可怎麽辦?”
張秀秀眸子轉動,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連大哥他們都可以賺那麽多錢,為什麽你就不行?”
柳義德怒道:“臭婆娘,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哼,賺不到錢,一天到晚隻會罵我。”張秀秀不屑道,“沒用的東西。”
“啪啪”兩聲,屋子一片寂靜。
原來柳義德本就不舒服,聽張秀秀這麽一說更甚,於是對她的臉狠狠抽了兩下。
張秀秀捂著紅腫的臉頰,愣了半晌,反應過來時,揮舞著雙手朝柳義德衝了過來,兩人扭作一團。
王芳芳大聲道:“好了,打什麽打。”
柳義德將張秀秀往旁邊一丟,扯了扯身上的衣裳。
張秀秀幹嚎起來,好似那破鑼聲沙沙作響,讓人聽得十分難受。
“好了。”王芳芳將她扶了起來,勸道,“咱們要想法子對付大房他們,你們可不能窩裏鬥啊在!”
柳義德道:“娘,我正打算說這事呢。你明日就去鎮上管大哥要銀子,我相信他一定會給的。”
一聽有銀子,張秀秀立刻停止了哭泣,胡亂抹了一把臉,道:“娘,明日我正好要去鎮上一趟,要不然咱們一起去吧!”
王芳芳暗自思量起來,大房一家富裕了,若是簡單要一點銀子,她才不甘心。
“義德,你怎麽隻看著那點銀子啊?”
柳義德滿臉疑惑,問道:“娘,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說大房得了一間酒樓。咱們要是能分一些,那日後在家中就能收銀子了。”王芳芳繼續道,“你們若是能夠想辦法將那酒樓弄到咱們手裏,那日後咱們不就發達了?”
想到若真得成了,柳義德一臉興奮,讚歎道:“娘,還是你厲害。”
張秀秀已經開始幻想,日後她在家中數銀子的畫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