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巧睜開眼,仰頭,看了看越來越暗的天色。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勢,基本好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很難治愈的傷,光是運氣可恢複不了,需要時間慢慢養好。
“爸爸,你醒啦.……”
這時自己的懷裏傳來一聲可愛的童音。
往下一看,鄭雪正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從下麵看著鄭巧,可愛極了。
聲音軟軟糯糯的,和之前冷厲如霜的聲音判若兩人,此時鄭雪正用雪白的長發一下一下地蹭著鄭巧的胸口,看得出來對鄭巧很是依賴。
雖然鄭巧很想立刻詢問鄭雪剛剛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生怕說起來就是一大串,決定還是先回九曲村,確保村子安全再問不遲。
如果那時偃機能上線就更好了,到時候可以一起來探討一下,說不定可以從中找出鄭雪身世的線索。
白家,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家族呢?
鄭巧心中暗想,隨後關心地詢問道:
“雪兒,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還能走麽?”
不知何時起,鄭巧便以雪兒來稱呼鄭雪,這是一個非常親昵的稱呼,而鄭雪本人也一點抵觸也沒有,反而異常喜歡。
看來,因為記憶錯亂的緣故,她已經真真正正把鄭巧當做自己的父親了。
“嗯!完全沒問題!”
鄭雪眨了眨可愛的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
隨後,她低頭看了看的自己的身體,突然臉色大變,慌張地說道:
“小紫呢?我的小紫去哪裏了?”
小紫,自然就是那條紫黑色的機關蛇了,鄭雪喜歡得緊呢。
“喏!”
鄭巧輕輕一招手,從折疊空間取出了機關蛇遞給了鄭雪。
實際上,剛剛趕來的時候鄭巧怕戰鬥中把這玩意搞丟了就先把它裝到自己的折疊空間裏了,動作迅速,鄭雪並沒有發現。
“哇,爸爸你會變魔術嗎?”
一看鄭巧“虛空取物”,鄭雪兩眼放光,無比好奇地問道。
“這個,你覺得是那也算是吧。”
鄭巧想了想,如此回答。
隨後鄭雪一把接過機關蛇,把玩得不亦樂乎。
鄭巧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頓時苦笑不已。
當時自己向村民們討要了的薄衣已經完全“不成衣形”了。
不說別的,自己的袖子有機關大臂全包圍防護都被可怕的內勁震得猶如破布一樣,沒有防護的衣服更是直接震成了碎片。
唉,這衣服的損耗可真是太大了。
回去的時候得多向當地村民討要幾件薄衣備用才是,反正衣服疊起來占得空間很小,自己的折疊空間完全能放得下。
自己的折疊空間鄭巧曾經感應過,不大不小,大概是九個成年人以3*3的規格堆好,除了衣物以外其實還能再放一些雜物。
就是不知道折疊空間能否進行擴容了,不過真是匪夷所思,空間居然也能被折疊起來。
鄭巧暗自心道,隨後摸了摸脖子上裁風送給自己的圍巾。
裁風送給自己的圍巾倒是質量極好,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溫暖舒適不說,在這種高強度戰鬥中還完全無損。
“雪兒,你坐到金隼上麵,我們準備回去了。”
隨後,鄭巧站起身來,抖了抖身體,對一旁的鄭雪說道。
“哇!我可以騎它嗎?太棒啦!”
鄭雪立刻一臉興奮的坐了上去趴在金隼背上,雙臂抱住金隼的脖子,可愛的小臉上充斥著無比的興奮之色。
實際上,這不是鄭雪第一次乘坐金隼了。
隻不過這一戰金隼剛剛接到鄭雪,鄭雪就暈了過去,而第一次雨中追殺一戰裏,鄭巧也是把昏迷的鄭雪用金隼托著慢慢送下了望天涯。
所以,在鄭雪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乘坐金隼,當然是確切的說是第一次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乘坐金隼。
唳!
金隼一聲長長地啼鳴,載著鄭雪升入十幾米高的空中。
隨後鄭巧一揮手,自己便往九曲村趕去,而金隼載著鄭雪也跟在鄭巧後麵一路往回趕。
但是鄭巧卻不知道,他即將麵對的,究竟是怎樣一種震悚的局麵。
大概十分鍾的時間鄭巧和鄭雪就進了村子,此時因為鄭巧發布的避難令,所以村子裏沒有一個人,都在村長家裏。
村子裏除了沒有人顯得有些安靜以外,並無異常。
鄭巧根據那漢子留下來的信息,很輕鬆地就找到了村長張九曲的住址,一座普通的稍大的宅院,周圍栽種著些許桂花樹。
鄭巧立刻收起金隼變為金鵲放入機關箱,和鄭雪一起走了進去。
進入張九曲的家以後自己迅速找到了臥室。
張九曲的臥室很簡樸,隻有左側一個書櫃放了些東西和一張單人床,有一個床頭櫃,床推櫃上放了個油燈。
左側的書櫃上,從上往下數第三個架子有個花瓶,便是地窖的開關。
鄭巧一眼就瞄到了那個花瓶。
花瓶有些老舊,表麵已經充斥著歲月斑駁的痕跡,不過應該是故意做舊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覺得這樣更具有曆史氣息吧。
鄭巧沒多想,立刻擰著花瓶用力一轉!
嘎啦嘎啦噶啦!
隨後,隻聽機關運轉的吱嘎吱嘎聲。
隻見村長的床慢慢移開,一個向下的台階便出現在鄭巧眼前,不過鄭巧想起了上一次遇到蜘蛛鬼物的地道,居然咽了口唾沫。
隨後,鄭巧在前,鄭雪在後,一路走了下去,地道兩側都有油燈,光源充足,而且看得出來是新添的燈油,還泛著光。
鄭巧一路上還考慮是不是陷阱什麽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想,可能是上次蜘蛛鬼物的那個地道給他造成的陰影太大了吧。
但是鄭巧這一次,顯然是多慮了,這一次地道,僅僅真的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地道而已,畢竟見一個地道就是陷阱那也太離譜了。
地道不長,約莫走了十幾步就來到了下方的地窖。
遠遠看著地窖裏麵放著一些酒,還有一些人的影子,此時聽到鄭巧的腳步,那些人影立刻躁動起來,一個人聲也不安地傳來:
“誰?”
這聲音是九曲村的村長張九曲。
“是我,鄭巧。”
鄭巧一遍應答著一邊帶著鄭雪繼續往前走,一邊觀察周圍地窖的情況。
這個地窖看起來很少有人來打理,空氣中有許多微塵漂浮,角落裏許多蜘蛛在那兒愉快的安家了,在它們的網上,蟲子的屍體都積了不少。
而聽到是鄭巧,人影們立刻朝鄭巧這邊過來,鄭巧帶著鄭雪也同時往那邊趕過去,兩方人很快就會麵了。
一見麵,雙方立刻開始打量起對方來,鄭巧看村民們一幅隻是受到驚嚇的樣子,其他的似乎並沒有什麽。
而張九曲一看鄭巧的衣服已經沒了就猜得出絕對剛剛鄭巧和那邊的怪物進行了一通激烈的戰鬥,不過顯然是鄭巧勝利了。
一見麵,鄭巧還不等他們說話便決定把水車的事情先講出來看看大家有沒有什麽方法:
“我們現在先來談談吧,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鄭巧頓了頓,說道:
“在剛剛一戰中,我雖然盡了全力戰勝了鬼物,但是水車已經被完全破壞了,水潭也被完全汙染,方圓百多米的梯田也受到了很大破壞。”
“所以我必須先說出來,看看有沒有方法可以補救。”
隨後,鄭巧不在多說,等待對方村民們的回應。
然而,村民們居然是一幅莫名其妙的樣子,領頭的張九曲更是皺了皺眉,竟然說出了一句讓鄭巧無比震悚的話:
“啊,你說水車?我們梯田那邊什麽時候有過水車?”
這一下,鄭巧徹底愣住了。
隨後隻覺得一股徹骨的悚然和寒意直接傳遍了自己的整個身體,鄭巧還從來沒有感覺到過一股悚然和寒意能夠做到如此程度。
隻覺得自己的腦髓都在劇烈震顫!!
鄭巧渾身一陣極為劇烈的發抖,隨後兩眼一黑了,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