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血花鎮心散簡直就是神藥,這一次要治療的足足有一百多人,等全部治療完畢,加上鄭巧上次用的量,居然還剩一小半。
很快,所有傷患都換上了浸有血花鎮心散藥水的紗布,其止血的效果極為強力,兼具的造血效果更是可以用逆天二字來形容。
不說別的,僅僅是一兩分鍾的時間,這些人的傷口頓時全部消失不見,而且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精神,麵色也由蒼白轉為紅潤。
甚至還有一例特別誇張的。
那是一位年逾古稀的白胡子大爺,原本路都走不動,眼看這一刀下去差點就咽了氣,結果這一繃帶下去,不僅傷口好了,走起路也虎虎生風。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這一次緊急搶救創造了零死亡的記錄,這可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很快,全村的人再次在村頭聚在一起,他們決定擺一桌酒宴好好款待鄭巧,要知道這可是再造之恩呐。
盛情難卻,鄭巧也有意了解這邊村子的情況,便欣然應允,這讓大家更是高興,整個村子老人小孩都開始動員起來。
有的打掃場地,有的擺桌子有的搬酒壇,還有的去燒菜燒飯,添柴吹火,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鄭巧則趁著這段時間去向村民討了身衣服。
他的衣物早已損毀,上半身幾乎完全裸露,隻剩下一件裁風送給他的圍巾係在脖子上,下半身也隻能說勉強可以蔽體。
很快,便已經到了正午時分,太陽光暖暖地照在地麵上,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這一次的酒席按照村子的規格來說可謂是大操大辦了,全村人都集中在村頭,桌子椅子擺了一大片,大家都熱情高漲。
在酒席上,鄭巧不停地被人敬酒。
推杯換盞之間,就數鄭巧喝得最多了,而鄭雪用筷子沾了點酒嚐了嚐,臉上一苦,便去自顧自地吃水果去了。
鄭巧其實本身不是很喜歡喝酒,記得在以前的清河村的時候也就是偶爾去胖老陳的酒館弄一點低酒精的果酒嚐嚐罷了。
不過好在,這村子裏的酒不是很烈,以醇香為主,不燒喉嚨,鄭巧也能接受。
元級的自己也很難醉,於是鄭巧足足喝趴下了十幾個酒量好的漢子,周圍又是一片崇拜的目光,附近的村民都大呼海量。
期間,村民們還詢問鄭雪是不是鄭巧的妹妹,結果鄭雪一句他是我爸爸,直接全場的村民都驚了,許多漢子更是嘴都合不攏。
鄭巧這年紀頂多不到二十,居然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兒了?!
結果鄭巧紅著臉解釋了一番,說這是自己遠方親戚的遺孤,被托付給自己,結果把鄭雪說得哇哇大哭,哄了好久才好。
隨後,鄭雪去和孩子們玩遊戲去了,而鄭巧依舊和村民們一起吃吃喝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接下來就是鄭巧的主要目的,了解一下村子情況的時候了,這一點,鄭巧問,村民答,幾乎是有問必有答。
這個村子和清河村不一樣,清河村主要是靠水吃水,而九曲村的土壤肥沃,生態環境優越,主要以各種農產品為主。
也看得出來,桌子上麵擺著各種水果,菜肴裏也匯集了多種蔬菜,這一點換做是以前的清河村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清河村的命脈是清河,而九曲村的命脈則是梯田。
梯田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水潭,水潭上建有一個巨大的水車,是命脈的核心,由曆代九曲村人民耗盡心血製作而成。
當時請了很多卓越的專家來進行設計和研發,所以現在水車是無法複製的存在,整個梯田的所有灌溉通道都指望著這水車運輸上來的水。
可以說,水潭和其中的水車是心髒部位,而灌溉通道則是一根根粗粗細細的血管,水車轉動將新鮮的血液輸送到血管裏,去滋潤五髒六腑,也就是梯田了。
不過水潭裏的水和清河自然沒法比,聽他們說灌溉沒啥問題,但要是人飲用起碼要過一遍篩子再燒開一遍才能喝。
可以說,水潭和中央這個巨大的水車以及梯田撐起了整個九曲村。
村民們都異常淳樸,和他們溝通鄭巧沒有半分障礙,畢竟自己本質也是個鄉下少年,能夠輕鬆地和他們搭上線。
不過就在這時,鄭巧發現了一個他剛剛來村子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這裏的村民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襖,不過也得虧是他們穿得厚實,不然有些人一刀下去開膛破肚都是輕的,甚至可能斷成兩截。
不過此時雖然是深秋,但是也萬萬沒有到穿這種厚棉襖的季節,尤其是現在還是中午,這不嫌熱麽?
鄭巧頓時心生疑惑,便詢問起坐在自己左側的一名拄著拐杖的花甲老人,他正是九曲村的現任村長張九曲。
“張村長,為什麽大家都穿得那麽厚啊?不嫌熱麽?”
張九曲笑嗬嗬地說道:
“大俠.……”
鄭巧擺了擺手,說道:
“我不是什麽大俠,村長您是長輩,叫我巧兒便可。”
張九曲便說:
“如此我便這樣叫了,巧兒,是這樣的,您是高手,可能感覺不出來溫度,說真的,現在您身上穿得單薄我們還覺得奇怪。”
鄭巧聞言,看了看自己身上向村民討來的薄衣,怪不得當時那村民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立刻追問道:
“哦?此話怎講?”
村長有些驚訝地回答道:
“看來您是修行了很久了嗎?連時間都忘記了,真是令人欽佩,現在已經入冬許久了,都過了二十四節氣中的冬至了,馬上就要過新年了啊。”
呯!
自己手中的酒杯一時之間沒有握住,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鄭巧聽到這話,頓時毛骨悚然!剛剛的喝進去的一點酒全部嚇成了冷汗冒了出來。
要知道,鄭巧在清河村那會兒,還是深秋時節,這會兒怎麽直接入冬了?而且還已經入冬許久,甚至馬上就要是新年了?!
鄭巧的眼睛立刻開始變得猶如鷹隼一樣銳利,猶如刀鋒一樣掃過全場。
須知鄭巧雖然隻是元級,但是這一眼掃下來也不是這些普通人能受得了,無論是老人小孩還是青年漢子,全部嚇得動也動不了。
“好了,鄭巧,別再看了,他們就是普通的人。”
這時,腦海裏傳來了偃機的聲音。
鄭巧的目光立刻一收,隨後語氣帶著歉意地說道:
“真是對不起,路上遇到過一些詭異的事情,所以才做出如此失禮之舉,真是抱歉,可否告知一下目前的時間?”
村裏的人也很豁達,雖然剛剛被嚇得不輕,但畢竟鄭巧是他們全村的救命恩人,而且也做出了解釋,便回答道:
“沒事沒事,現在的時間是影曆2018年12月24日。”
鄭巧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幾下,他這個時候才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自己的生日,是12月4日!
而自己曾經在村子裏,過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自己的禮!!
這個時候早已是入冬甚至過了小雪,接近二十四節氣中的大雪了,那個時候,村子的季節卻明明還是深秋才對!
甚至那個時候,鄭巧和村民們為了一點秋收的糧食還在發愁。
清河村,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明明村民們都被烈焰燒死,結果自己還和這些人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時間扭曲,季節也錯亂,很多地方都太不合邏輯了。
鄭巧越想越頭皮發麻,隻覺得一些細節回想起來簡直極為恐怖。
不過現在,清河村已經徹底被焦土和灰燼取代了,想要回去找什麽線索也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