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鄭巧還想說些什麽,裁風直接拋給鄭巧一樣東西,隨後一轉身,整個人一下子變得透明起來,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句話在原地傳響著:
“這裏麵是一些戰鬥記錄,直接飲用即可。”
鄭巧看了看,自己手上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半透明小管子。
裏麵盛著金黃色的液體,閃耀著奪目的光澤,一滴滴細雨打在上麵,使得裏麵的金光更加耀眼了,外層的小水珠就仿佛一粒粒金豆子一樣,好看得很。
鄭巧沒有過多猶豫,擰開管塞,就往嘴裏倒。
“咕嘟咕嘟~”
味道不好不壞,有點像是蜜糖,卻又有一點鹹味。
“呃!”
鄭巧突然捂住腦袋,被痛得低喝一聲。
鄭巧突然之間發現腦子裏好像多了很多東西,可又不知道為什麽,很多都沒辦法主動發揮出來,看來這就是實戰經驗吧,必須要在實戰中才能得到發揮。
“咦?!這就……天亮了?!”
突然,鄭巧驚訝的大喊一聲。
鄭巧發現這裏的時間流動很不穩定,才剛剛來到這裏,和裁風過了幾招,一下子天空中就翻起了魚肚白,鄭巧甚至能聽見村子裏的公雞已經開始打鳴了。
盡管鄭巧腦子裏出現了一堆問題,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麽多的時候。
自己得趕緊回去了,自己的母親基本起得都比自己早,不能讓自己的母親發現自己不見了!不然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這可不是鄭巧想看到的。
最後看了看底部破了一個大洞的黑塔,這個噩夢一樣的地方,鄭巧歎了口氣,離開了,還是讓金鵲帶路,鄭巧則盯著天空中的金鵲飛速的往回趕。
然而鄭巧卻不知道,黑塔的頂部,銀麵黑袍人正坐在那裏,銀色麵具中凹陷的孔洞裏,兩道深邃的目光正淡淡地看著鄭巧離開,歎了口氣,說道:
“繼續努力吧……你是最特殊的啊……ZQ·723……”
鄭巧很快就回到了村子。
此時此刻還早得很呢,說巧不巧,鄭巧回家的時候母親正好醒來,鄭巧給自己母親安排了一天的夥食,然後又寫信讓隔壁的王大嬸帶母親去看戲。
“據說今天有個很出名的戲班子來巡演,足足一天呢,自己怕是沒眼福了。”
鄭巧歎了口氣,總算是安頓好了母親一天的活動,他決定去拜訪一下南叔,看看他怎麽樣了,於是,鄭巧打點好自己出門帶的必需品,上了街。
鄭巧也不急,此時此刻街上還很冷清,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胖老陳開的酒館,突然,鄭巧看到胖老陳酒館旁邊拉起了一張巨大的橫幅:
超低酒精梅子酒新品上市!值得一嚐!
鄭巧看到這個,沒怎麽想,就走了進去。
實際上,鄭巧十六七歲的時候偶爾也會喝一些濃度不高的酒,不過他酒量很低,經常自己把自己喝趴在桌子上,嗯……也算是自己的黑曆史了?
這一下看到胖老陳新推出的濃度很低的梅子酒,當然要來嚐一嚐。
店主胖老陳是個老實巴交的謝頂中年男人,微胖,但步伐穩健,眼睛也炯炯有神,看得出來整個人十分的健康,此時此刻他正在收拾台麵。
“哎呦,這不是巧兒嘛~可真是為稀客,讓我猜猜,你也是想喝梅子酒?”
一看到鄭巧進來了,胖老陳就十分熱情地招呼鄭巧,同時還直接從櫃台裏出來,走去一台離鄭巧最近的桌子,拉開椅子,收拾了一下桌麵,放上了酒杯。
“可不是嘛,陳叔!來一壺解解饞!”
鄭巧笑著回答,接著坐在了那把胖老陳拉開的椅子上。
其實鄭巧已經有近一年沒有來了。
放眼望去,酒館的排列布局還是沒有什麽變化,進門右側就是一堆桌子和椅子,右側是一排排一列列的醉佳人,雖已封壇,卻仍舊泛著一絲絲誘人的酒香。
雖然不能喝,聞聞這香氣就這其他的酒喝,也是種享受。
“來嘞~您的梅子酒!新開的壇,請您慢用!”
沒過一會兒,胖老陳就親自端著一壺酒上來了。
“誒?陳叔您怎麽親自給我端酒了?小二呢?”
鄭巧很是驚訝。
“哈哈哈……這不是還挺早的麽……他們都在休息呢……”
胖老陳拍了拍肚子,咧嘴笑道。
“啊,真是對不起啊,給您添麻煩了!”
鄭巧這才恍然大悟,敢情其實還沒開始營業啊,小二都沒來工作呢!
“好啦,就不打擾巧兒你喝酒啦,陳叔還有事要忙,就先失陪啦!”
胖老陳放下酒壺,對鄭巧笑著說了句,隨後腆著肚子忙去了。
看得出來,因為是剛剛早上,所以沒什麽客人,鄭巧可以說是第一位了,也能享受一下一個人,一壺酒,慢慢獨酌的樂趣,未嚐也不是一種特殊的幸運。
鄭巧數了數,正好七十壇。
鄭巧突然有些覺得不對勁起來,問道:
“陳叔,南叔來過這裏領取醉佳人過嗎?”
胖老陳被這麽一問,有些發愣,然後語氣頗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沒有啊,醉佳人可以說是本店的金字招牌,別說是兩壇,就是一杯的流出,我這邊都有很明確的賬目記在那裏,最近一次開壇還是在送墨弦先生的歡送會上開的!”
“怎麽了嗎?巧兒?”
鄭巧的心底突然湧出一個極為恐怖的猜測,但他吸了口氣,還是決定去測驗一下。
“沒什麽,陳叔!”
為了不讓陳叔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鄭巧還是硬生生擠出微笑,說道。
“另外,酒很好喝,謝謝您的款待!”
胖老陳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摸了摸腦袋,憨厚地笑道:
“哎呀!巧兒你跟我客氣啥呀,你喜歡就好了唄!”
“好了,陳叔,現在我也該回去,杜工部昨天都停止營業了一天呢!”
鄭巧突然有些無心品酒了,拎起酒壺猶如牛飲一般一下子喝了個底朝天,往桌上一擱,隨後留下十文銅錢,整理了一下衣衫,匆匆地就離開了酒館。
後麵的陳叔有些詫異,隨後哈哈大笑,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鄭巧沒有回到杜工部,而是直接一路趕去了南天武館。
還是跟上次一樣,通過了有些漆黑的通道以後,一陣有力的呼喝聲傳來。
“喝!”
“哈!”
南天武館的館員們還是在日常練武,對著石碑,一掌接著一掌得練習。
不知為何,看上去動作有些僵硬,沒有以前那麽流暢,但是威力卻是比以前進步了,普通的館員普普通通全力一掌下去,可以直接拍裂手掌厚的石碑。
南叔也依舊是那套老裝扮,穿著淺黃色的練功服,站在那裏,指揮館員們的動作,館員們動作罕見的整齊劃一,甚至鄭巧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
不過南叔這指揮的動作,為什麽鄭巧看起來這麽像是以手作刃去劈砍什麽東西?
“嗨!南叔,好久不見!”
鄭巧決定先走上前去,打個招呼再說。
“喲!是鄭……巧兒啊,今天有空來南叔這裏做客啊?”
南叔顯然也發現了鄭巧,一扭頭,隨後身體轉過來,上前熱情的招呼道。
“嗯,南叔,今天也在練武啊!”
鄭巧笑著開口回答,但內心卻有些發滲。
因為他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南叔一些動作就跟一些死板的機械一樣,毫無靈活跟生氣可言,尤其是剛剛那個轉頭的動作,幾乎直接從正麵轉到了背麵!
“對啊,這不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嘛!大家都很刻苦呢!”
南叔點了點頭,回答道。
鄭巧想了想,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南叔啊,我今天有點事情找你單獨聊聊,屬於很秘密的事情,能不能一會兒我們單獨去外圍森林?順便帶上一壇酒,我們好好對酌對酌?”
南叔臉上的表情一愣,隨後笑道:
“當然可以,我現在就有空,我這裏也有上好的金沙釀,我這就去拿一壇來!”
南叔說幹就幹,一下子就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了鄭巧眼前,隨後很快,他就再次出現,手中抱著一壇近一人合抱粗細,半個人高的大酒壇子。
鄭巧剛剛想說其實喝不了這麽多,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畢竟,這一次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喝酒啊。
“好了,我們趕緊出發吧!”
越等鄭巧越覺得心底發寒,趕緊催促道。
兩人很快就出了村子,在主幹道上一路飛馳,不一會兒就到了外圍森林。
此時此刻的外圍森林還是一片死寂,鄭巧很是懷疑這些動物們都到底去哪裏了,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吧?再怎麽樣,就算是超大規模的遷徙,也得有個痕跡才對啊?
“對了,南叔,上次怎麽不來我們家買水果啊?要知道我們家還特地給你留了好多上好的水果呢!”
鄭巧突然停下來,轉身問道。
“呃……啊呀,巧兒,這不是忘了嘛……那天實在是有點急,就……暫時去買了別家的嘛,你家水果質量是好,但那天大夥兒不是實在渴極了麽……”
南叔有些吞吐的回答道,仿佛記憶受到了某種錯亂。
“哦……這樣啊,那我……”
鄭巧笑道。
突然,毫無征兆的,鄭巧的機關右臂一下子變成了一把巨大的手刃,這是他根據刀鋒鬼物的手刀來給自己研發的一種戰鬥武器,在攻擊尖嘯者時已經出現過了。
幾乎就在變形完成的瞬間,鄭巧猛然發力朝前一捅!
嗤啦!!
機關手刃一下子狠狠地把南叔的胸膛給刺了個對穿。
奇怪的是,卻沒有留下一絲的血液,仿佛裏麵是空的一樣。
南叔憨厚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賣水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