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立場轉變
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漫天爪影狠狠的衝擊在趙牧的身上，將他的身體抓的滿是淋漓鮮血。
慕容明獰笑著看著這一幕。
他得意的笑容讓眾人都對趙牧擔心不已，難道趙牧就要這樣死掉？
忽然，慕容明的笑容陡然凝結了。
他驚訝的看著那在爪影之下已經鮮血淋漓的少年。
隻見少年的目光猶如孤獨的雪狼，桀驁不馴，卻又凶狠霸道。
嘭！
大青石粉碎。
錦袍已經破碎，趙牧幾乎如同一個血人。
然而他卻猛地電射而出。
從那漫天爪影當中硬生生的衝了出來。
哧！
血線在空中滑落。
趙牧已經衝到了慕容明的身前，他的眼睛充斥著凶厲，讓慕容明這個聚氣境的武者都感到發自心底的驚懼。
他察覺到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的不同.……
砰！
慕容明的臉與地麵來了最為親密的接觸。
他的臉被狠狠的踩在了地上，一如當年。
一如當年被那個人踩在腳底下。
慕容明的記憶似乎是出現了重疊。
他憤怒的盯著趙牧，不甘在他的心底重新出現。
然而他雙腿已經斷了，又使用了鬼爪森森，差不多將自己體內的真氣都抽空了。
麵對趙牧，他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抗之力。
鮮血依舊是在滴答滴答的滴落下來。
趙牧淡淡的看著腳下的慕容明。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麽這麽恨我？這麽想要置我於死地？但我在山上與猛獸搏鬥的時候，曾經過剛剛出生的狼羔子，特別的可愛，舔著你的腳，搖動著小尾巴。”
“身上的毛柔順的讓人舍不得觸碰。那狼羔子幾乎擊中了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但是我依舊殺了它們，在它們那天真的目光之中。”
“我看到了不解，看到了委屈與可憐。”
“其實我內心是有歉疚的，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所以.……”
“你去死吧。”
三千斤巨力的右拳凶猛的砸下，在慕容明那極度驚恐的目光之中，重拳已經轟然落在了他的腦袋上，刹那間，慕容明的腦袋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瓜，直接炸裂開來，腦漿混合著血液灑了一地。
趙牧渾身都是血，然而伴隨著慕容明的死，他卻像是一個英雄，一個趙家的英雄。
趙家的少年一輩此時此刻早已經完全舍棄了對於趙牧的廢物的印象，他們的目光隻有崇敬，深深的崇敬。
趙牧在年輕一輩的心目中已經是相當於族長了。
趙牧站在大廳之內，腳下是已經麵目全非的慕容明的屍體。
他有些踉蹌，身體上傳來一處處刺入骨髓的疼痛感。
白骨爪的鬼爪森森絕非是說說而已，威力之大在人級下品當中絕對能夠排的上前幾。
他渾身都被抓出了一道道傷口，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若非是這些年在野外與猛獸廝殺，都是最原始的殺戮，每時每刻都伴隨著生死危機，伴隨著重傷。
趙牧真的有可能死在鬼爪森森之下。
好在他鍛煉的堅毅性格讓他憑借肉身硬生生的闖出了鬼爪森森。
慕容明的死出乎了在場之人所有的意料之外。
且不說慕容明是聚氣境，趙牧隻是淬體九重。
慕容明還可以催動武技，然而趙牧卻隻能夠憑借自己。
但在這種情況下，趙牧卻生生的憑著自己的體魄擊殺了慕容明。
他創造了一個奇跡。
王清神色愈加低沉，原先趙牧死對於王家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但現在慕容明這個天星宗的外門執事的死對於王家來說就是一個致命的消息了。
畢竟趙家與王家差了一個等級；然而王家與天星宗來比又差了一個等級。
“哈哈哈！”
“好兒子！”
趙神通大笑。
他一掌蕩開王清，飛身落在了趙牧身邊，攙扶住了趙牧。
眼神當中毫不掩蓋自己的讚賞。
這個時候趙千餘卻氣得渾身顫抖，指著趙神通道：“族長，趙牧他殺了天星宗外門執事，等到天星宗怪罪下來，老夫看你怎麽辦？”
“我趙家怕不是要遭受滅頂之災，這些在場的趙家子弟有幾個能夠活下來的？天星宗的行事作風你難道不知道？”
趙神通冷哼一聲道：“天星宗是很強大，但那又如何？難道要讓我兒束手就擒，你身為大長老，少族長有危險，你卻不出手相救，趙千餘，你是要造反嗎？”
趙神通說道最後已經是一聲喝問，讓趙千餘心中一冷，他在趙神通的眼中看到了絲絲殺意。
很顯然，因為趙牧的受傷，趙神通已經對他動了殺機，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趙千餘眼睛一轉，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族長，我趙千餘一生都是在為趙家奉獻，如今天星宗的人死在了少族長的手上，天星宗一旦要滅我趙家滿門，我們怎麽辦？”
“族長，就算是你武道高深，可是你能夠鬥得過那天星宗的內門執事、長老嗎？你難道要為了你的兒子，犧牲我們趙家所有人嗎？”
趙千餘哭著喊出這句話。
門外的趙家弟子們不少都驚慌失措，剛才對於趙牧的欽佩之情轉而變成了對於自己未來的擔憂，對於自己性命的擔憂。
他們當中甚至於已經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如果趙牧不把慕容明殺了，他們就不會觸怒天星宗。
他們也就不會擔心被天星宗滅門。
不少人看向趙牧的目光都帶上了憤怒。
形勢轉變之快簡直出人所料。
誰也沒有想到這些趙家弟子先前還是對趙牧敬佩萬分，現在便已經是心懷怨憤。
雪非煙看著這一切，嘴角亦是露出了一絲哂笑。
她原本打算觀察王清與趙神通的戰鬥，尋找機會報複趙神通。
沒想到趙牧與慕容明這邊卻已經分出了生死。
雖然結局出乎意料，但趙千餘三言兩語之下，卻已經將趙神通與趙牧父子逼入了趙家弟子的對立麵。
趙牧看著門外聚集而來的一部分趙家弟子看向自己的怨憤目光，不由哂笑。
人，總是要站在自己利益這邊的，無關善惡。
隻是趙牧還是沒有想到這些趙家弟子竟然會立場轉變的如此之快。。
趙神通冷冷的道：“趙千餘，我才是趙家族長，你隻是大長老。”
趙千餘道：“族長，正因為您是族長，您才要替這上千口趙家弟子著想啊，否則您這個族長又有什麽資格擔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