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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下馬威

  安在王府,此時已是深夜。


  景檸難得回了一趟王府,他剛從宮裏出來,身上的蟒袍還沒有脫下。


  他坐在太師椅上,麵色冷得結冰,而麵前跪著一排人,都是勁裝男子,每個人都受了傷,輕重不一。


  “王爺,這次的事情,實在是那安和王運氣太好了,我等半路截殺,原本已經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可誰知徐右便帶著一隊禁衛軍忽然殺過來,我等人手不夠,招架不住…”


  “運氣好…”景檸沉沉的重複了這三個字,冷得結冰的目光轉到男子身上,讓勁裝男子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景檸的臉色。


  “你們覺得,這次的事情,隻是因為景桓運氣好嗎?”他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麵上也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整個屋子裏的氣氛早已凝固下來,而跪在他麵前的人,一個比一個緊張。


  “撻、撻、撻、”他修長的手指在書桌上緩緩敲打著,地上跪著的人的心髒,也跟著這敲打的聲音,一下一下的跳著。


  良久,景檸笑了,笑得很淡,眼睛裏沒有任何溫度,“是有人在幫他。”


  “撻、撻、撻、”修長的手指繼續敲打著書桌,他思索似的道:“周長明死了,除了我父皇,還能調動徐右的人,還有誰呢。”


  他腦海裏忽然浮現一張稚嫩單純的臉,那個衝他笑得毫無心機的女子,那個將他了解的如此透徹的女子,那個…看起來毫無破綻的女子。


  雲瓷,會是你嗎。


  他幽深的黑瞳越來越冷。


  是她,除了她,還有誰能調動徐右。


  徐右是周家一手帶出來的,如今周家人已經無一幸存,除了父皇,就隻有那個女子有能力調動他。


  景檸森寒的目光緩緩抬起來。


  是他一直沒有看透這個女子嗎,還是說他的猜測有誤。


  最好這種猜測是錯的,他非常不喜歡別人騙他。


  景檸修長的手指頓在書桌上,看了看外麵黑沉沉的天,“去查查,雲家大小姐最近的出入。”


  “是!”


  同一時間,雲府。


  破天荒的,半夜了雲瓷還沒有睡覺。


  她正為了繪娘身體的事情擔心,一時睡不著,索性就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夜風徐徐,倒吹散了她鬱結了許久的煩悶。


  突然,雲瓷心裏傳來一股強烈的不安。不安到心悸。


  而下一秒,後背忽然一股涼氣從脊梁骨抽上來,讓她整個後背都汗毛直立!


  有人!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她身子猛的往前伏去,在地上翻了一個滾,迅速警惕起來。


  “哈哈哈,小女娃,很有警覺性嘛。”一個難聽的尖細的聲音傳來,從黑暗中走出一個頭發稀少的老頭兒。


  這老頭兒看起來奇醜無比,尖嘴猴腮,頭頂上僅剩的幾根白發搖搖欲墜的掛著,一雙三角眼盯著她的模樣,好像她沒有穿衣服似的,惡心無比!


  “你是誰!”雲瓷皺眉,警惕的摸向腰間,哪裏有她長期藏在腰間的短刀。


  老頭兒難聽的“嘿嘿”尖笑一聲,“我叫銀須子,今日…”他那雙三角老眼在雲瓷身上轉了轉,仿佛在用目光一層層的剝開她的衣服,神色下流至極,“今日,專為劫色而來。”


  雲瓷目光冷下來,“誰讓你來的?!”


  “嘿!可沒人請得動老須子我,老頭兒一向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銀須子摸摸下巴,幾步走過來,伸手想要抓她。


  雲瓷正欲拔刀,身前已經擋了一個瘦高的人。


  “銀須子,還不向主子請罪?!”那人低喝道,聲音清朗,竟是個少年人的聲音。


  “顧諶?”雲瓷看著擋在她麵前的人,這正是半年不見的顧諶。


  想不到,竟然會以這種突如其來的方式見麵。


  “這是怎麽回事?”雲瓷看了一眼前麵還在衝著她無禮的獰笑著的銀須子,冷臉問道。


  銀須子聞言,衝她十分敷衍的作了個揖 ,“嘿嘿”笑道:“重新介紹一下,老頭兒江湖人稱銀須子,是雲門的成員之一,千裏迢迢從南方趕回來,拜見…”


  銀須子目光藐視的在她那張稚嫩的臉上轉了轉,哼笑一聲:“拜見你這個小女娃。”


  “銀須子!”顧諶擋在雲瓷身前,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對銀須子喝道。


  看得出來,對於顧諶,銀須子還是頗為忌憚的,但是也隻限於忌憚而已,很顯然,顧諶並不能完全讓他服氣。


  原來如此,雲瓷冷笑。


  這銀須子,是來給她使下馬威來了。


  而且,這恐怕還不是銀須子一個人的事情,雲瓷料想,銀須子這次來給她這個下馬威,十有八九是作為雲門成員的領頭,代替所有人,給她點顏色來了。


  “顧諶,半年了,你就給我找了這麽個玩意兒來?”她冷笑。


  顧諶也知道這次銀須子有些過分了,一時也顧不上雲瓷說這話有多傷人,隻解釋道:“我們今晚剛到京城,我不知道他來獨自找你了,等他離開了我才發現的…”


  “不必多言,顧諶,這個人,我不收。”雲瓷冷臉道。


  “嘿?!”銀須子一聽不樂意了,三角眼裏露出了一抹凶光,“你這小女娃,不識好歹的,還當老子願意聽你的,要不是看雲門出價高,老子才不跑這一趟。”


  若不是顧諶擋在雲瓷身前,他恨不得將雲瓷抓過來生吞活剝了,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在他麵前無禮。


  “得了,老頭兒也不想受這份罪,小女娃,雲門的其他人可不像我這麽好說話,你好自為之吧,嘿嘿,告辭!”銀須子幸災樂禍一笑,敷衍的抱了一下手,便欲離去。


  “顧諶,抓住他。”雲瓷冷聲道。


  顧諶聞言,身形一動,堪堪幾招,便將銀須子按在了地上。


  “你個小女娃,老子都要退出了,你還想幹啥!”銀須子被死死的按住,掙紮不開,怒道。


  “雲門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嗎?”雲瓷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黑夜裏,月光下,少女明暗分明的臉顯得有些可怖。


  銀須子竟然被她看得心驚膽跳,一時底氣沒沒那麽足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放心,至少今晚,你會活的好好的。”雲瓷幽幽的道,“還真得感謝你,我真想著如何來個殺雞儆猴呢,你就巴巴的送上門來了,你說你是蠢呢,還是蠢呢?”


  “你想殺我!”銀須子幾乎跳腳,怒道:“小女娃!你知道我是誰嗎,老子是銀須子!像你這種年紀的女娃娃,老子三兩天玩死一個!你最好別被老子逮著!”


  雲瓷目光森冷的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人,“綁起來,別讓他跑了。”


  顧諶一言不發,不知道忽然從哪兒拿出一捆繩子,將銀須子五花大綁。


  “顧諶!你和慫包!你聽一個女娃娃的話算什麽,你放了我,老子再跟你打一架!”銀須掙紮道。


  下一秒,嘴巴被一張布賭上。


  “吵死了。”顧諶淡淡的道。


  “你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雲瓷看著他,有些諷刺。


  “抱歉。”顧諶沒有過多解釋。


  他確實還沒有辦法讓那些人心服口服,尤其是這個銀須子,這幾個月以來,鬧得最厲害,他已經忍了這個老頭兒很久了。


  一夜,悄然過去。


  雲瓷坐在馬車裏,身上穿著一身男裝,這兩馬車也不是雲府的馬車,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從外麵雇了一輛馬車。


  昨日那麽一鬧後,她一整夜沒怎麽休息,前半夜顧諶就將銀須子帶走了,畢竟那裏是雲府,讓人發現有男子出現在雲瓷的院子裏,還是大半夜,根本解釋不清。


  雲瓷揉了揉額頭,有一場盛大的鴻門宴,正在等著她。


  原本在顧諶讓人送了信來時,她就做好了準備,料定雲門的新成員沒有那麽容易搞定,可是現在看起來,現實遠比她料想的還要難一些。


  隻看那銀須子的態度,就可以知道雲門其他人是什麽態度。


  雲瓷毫不意外。


  畢竟她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而那些人,他們都是江湖上的老手,時常過著刀口舔血,甚至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他們當然不會對這個即將要上任的十五歲小姑娘服氣。


  雲門必須快速建立,要快速建立,就不能找小孩子從小訓練忠心,既然選擇了找老江湖,就必須得過這一關。


  馬車停在一座高大的朱紅色木樓房前。


  她下來,看著這座木樓。


  大約一個月前,她托王伯來將這座樓買下來,用來以後做雲門的落腳之地。


  這座樓處在京城繁華的邊緣,來這裏的人不會太多,相對安靜,有利於她隱藏身份。


  大門之上沒有掛任何牌匾,雲門如今還處於雛鳥時期,沒有穩定下來之前,不宜讓人知道。


  她緩緩抬腳走進去。


  安靜得可怕。


  顧諶說雲門新成員,加上銀須子一共有一百三十八個人,按理說,有一百三十八個人在這座樓裏,那應該很熱鬧才對,可是偏偏,安靜得可怕。


  從她走進來到她坐在大廳的主位上,整個大廳,一個人都沒有。


  這麽久以來,她一有空就會試著鬆動花羅刹留在她體內的內力,成效不錯,而憑著這股被她鬆動的內力,她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棟樓裏分明有數股氣息,就在附近。


  果然是要集體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雲瓷冷笑。


  這時,顧諶拖著五花大綁的銀須子走出來,丟到大廳中間,環顧四周,平靜的道:“所有人,出來。”


  零零碎碎的,有幾個人緩緩從暗中出來,然後越來越多的人,有角落裏走出來,看向悠然坐在高座上的雲瓷,目光不善。


  “你們歡迎新主子的方式很特別。”雲瓷緩緩道,她語氣慢吞吞的,並沒有因為大廳裏站著一百三十八個虎視眈眈的人而有絲毫膽怯之色。


  沒有人回答她,所有人都是懶懶散散的站著,顯然,沒有人願意服這個乳嗅未幹的小女孩兒。


  他們一開始以為雲門的主子就是顧諶,顧諶雖然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可他畢竟是個男兒,而且顧諶的武功,自是不用多說的,但是直到一個月前,顧諶突然告訴他們,雲門主子另有其人,而且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千金大小姐!


  這就讓他們很不能接受了,一個女子,還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有什麽能力命令他們。


  雲瓷從腰拿出一把短刀,笑得有些血腥,“你們的歡迎方式太特別了,讓我有些不高興了。”


  她從高座上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站到大廳中間,腳下是被五花大綁並且塞住了嘴巴的銀須子。


  “我這個人啊,不高興的時候,總得做點高興的事情來,比如…”她勾唇一笑,緩緩頓下身子來,將手中的短刀高高的拿起,在一眾人屏息的目光中,一把插入了銀須子的脖子。


  “噗嗤!”猩紅的血當場濺起,濺到她純色白的男裝上,濺到她白皙的半張右臉上。


  銀須子驚愕的瞪著三角眼,他不敢相信麵前這個還奶氣未退的小女娃真的敢殺他,最終死不瞑目。


  大廳裏所有人安靜下來。


  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論起生死,大多數人早已看淡,但是看到一個十五歲的嬌氣小女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殺了一個人,對他們的震動還是很大的。


  “噗嗤!”雲瓷將短刀拔出來,掏出懷裏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然後慢吞吞的將短刀抹幹淨,手帕丟在銀須子身上,剛好蓋住了他死不瞑目的臉。


  “髒死了。”她慢吞吞的道。


  緩步走回高座,她悠然而座,姿態甚是優雅,“知道我為什麽殺他嗎。”


  滿堂寂靜,依舊沒人回答。


  “因為他不聽話,進了雲門還想離開雲門。”雲瓷將目光遊移到掃過每一個人都臉,臉上的冷笑頗為嗜血:“你們當雲門是什麽地方,進來的人,要麽死在外麵,要麽死在裏麵,想離開,除非你們都想去地府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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