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在和我玩心計
方雋看著寧佑:“寧佑,你以為這是哪?”
寧佑攤手:“這是哪?警察局啊,你以為我傻嗎?”
“那你就該知道,既然是警察局,哪能沒調查清楚就放你走。”
寧佑看著方雋站起來:“那也不能沒證據就拘留我超過24小時吧?”
方雋打量著她:“我們有了人證。”
寧佑臉色忽然一下難看起來;“是誰?”
方雋終於看到她臉色變了,他說:“很抱歉,嫌疑人是沒資格見證人的。”
寧佑看著他走出去,手指不停的在扣桌角。
傅清川嗎?
這麽著急的至她於死地?
她冷冷的笑。
**
傅清川回到別墅,看到客廳內幹幹淨淨,他叫來劉媽,問道:“寧小姐呢?”
劉媽看著他:“先生,寧小姐沒回來。”
傅清川皺著眉,給阿強打電話:“寧佑呢?”
阿強站在警局外等了一個下午,也很苦惱,但卻不敢和他說,如今川哥主動問起,阿強就照實說了:“那個方隊說找到了人證,三天後會在法庭上指證寧小姐殺人。”
傅清川麵色一凜:“人證?”
“是的,他說,我們沒資格見人證。”
不是沒資格,而是沒機會。
寧家在傅清川的帶領下雖然漸漸開始洗白,但暗地裏的齷齪事哪能那麽容易就洗幹淨,總還是有漏網之魚,保不齊,傅清川會派人做了那個證人,他們不敢冒險。
傅清川扯了扯領帶,笑了笑:“他是個聰明人。”
阿強默了默。
傅清川又說:“阿強,去查一下。”
“好的川哥。”
深夜,傅清川坐在床上,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裏麵確實少了五遝人民幣,他無聲的笑了笑,然後看到了一個背包。
那是他曾經送給寧佑的包。
他走過去,打開,裏麵放著一個相冊。
無聊的翻開,裏麵全是寧佑從小到大的照片,翻到最後,是一張合照。
背景是一片薰衣草。
中心人物是他自己。
是她暗地裏拍下來的。
傅清川忽然想起,那個時候,寧佑剛好過了成人禮,買了機票和自己一起去了普羅旺斯,那裏大片的薰衣草,是寧治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傅清川被她拉著坐在秋千上,她在采集薰衣草的花蕊,而自己昏昏欲睡,陷入那難得安靜的下午,他微微閉著眼,樣子清朗雋永,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有個女孩,輕輕按下快門,記錄了這一刻。
他抽出那張照片,鏡頭裏隻有女孩鮮豔的裙角和自己的臉,大片的薰衣草田,湛藍的天空,美好的像一幅畫。
天意難為,他和寧佑,居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男人閉著眼,把相冊放回原位,唯獨留下了那張照片,放在枕邊,混合著她清香的味道,漸漸入睡。
**
深夜。
阿強打來的電話。
“川哥,我們查到那個人證是曾經在寧家做事的傭人。”
傅清川被擾亂清夢,臉色沒有不耐,他淡淡的問:“背景。”
“好像和謝家有關係。”
男人“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謝家媛。
他斂眸,然後拿著車鑰匙駛出別墅。
警察局今夜燈火通明。
A市地產巨鱷到達,就連局長也禮讓三分,哪怕現在是淩晨1點,所有人都在夢中被驚醒,包括在黑暗監獄內睡得滿眼通紅的寧佑。
方隊走進來看著她,然後開口:“寧佑,有人來看你。”
寧佑抬起頭,看到站在身後的男人。
他穿黑襯衫,襯得整個人身高腿長,下巴上有了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性感又誘人。
寧佑拿起話筒,笑了笑:“阿川哥哥。”
也許是因為剛睡醒,她的聲音又嬌又媚,傅清川聽的心軟了軟,不自覺放軟的語調:“佑兒,怕嗎?”
寧佑輕輕地笑:“我沒做過,何必怕。”
傅清川最喜歡她這副模樣,他隔著玻璃窗去摸她的臉蛋:“乖,馬上就可以出來了。”
說完,他便直接走了。
寧佑看著他的身影,彎了彎唇角。
傅清川從裏麵走出來,看到方雋,嘴角帶了冷和笑:“方隊果然是A市刑警大隊的榮譽。”
方雋知道傅清川是在諷刺他,但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彼此彼此。”
這時,門被推開,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子走進來,西裝革履,不難猜出他的身份——傅清川的禦用律師。
關易。
據說和傅清川出生入死,A市律師界的常勝將軍,戰無不勝。
他站在男人身後,說話簡潔明了:“先生,據法律條文,如果方警官並沒有實質性的直接證據證明寧小姐殺了人,比如寧小姐的指紋,那麽我們便可以在24小時之後帶走寧小姐。”
傅清川聽完,看向方雋:“方警官,我想你應該聽清楚了。”
方雋不卑不亢:“沒錯,我也隻是秉公辦事而已。”
傅清川沒說話,身後的幾個幹警走進去將寧佑帶出來,女人還打了一個哈欠,在這突然安靜的氣氛中,顯得莫名詭異。
傅清川瞟了她一眼,寧佑立刻跟在他身後,拽住他的衣角,跟他走到車上。
上了車,才發現阿強也在,寧佑湊到阿強身後:“阿強,有吃的嗎?”
阿強冷汗涔涔,心想這位姑奶奶,川哥在那兒還和他顯得那麽熟,拜托小姐,我們哪有那麽熟?
阿強硬著頭皮:“川哥.……”
傅清川冷冷瞧著寧佑,最終大發慈悲的開腔:“下車去買點水和吃的,一小時之後再回來。”
“好的川哥。”
狹小的車廂內,寧佑的呼吸聲很淺,她轉過頭看向身後男子,他坐在椅子上,仿佛和夜色融為一體,她靜靜的不再講話,閉眼假寐。
這樣安靜的時刻,傅清川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佑兒。”
他喚她“佑兒”,這樣親密的稱呼,曾經隻有寧治才會這麽叫。
寧佑睜開眼,看到他俊朗臉龐:“阿川哥哥。”
“乖。”
他輕喃,扣住她的後腦,想要去尋她的唇,寧佑卻躲過,呼吸噴灑在他耳後:“阿川哥哥,我好餓。”
傅清川低笑,仿佛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聲音,低沉悅耳,他放開她的手,改為輕撫,像在摸一隻寵物:“知道餓了?”
寧佑笑著說:“我做錯什麽了嗎?”
傅清川低頭看著這雙手,十指纖纖,幹淨白嫩,那種實打實保養出來的水潤皮膚,他說:“你明知道,你可以給我打電話,無論怎樣,我都會救你,可你卻沒有。”
這樣的心思未免太過明顯,這樣做,無非是在向所有人顯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寧佑反握住他的手:“阿川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說什麽?”傅清川低聲呢喃這幾個字,隨後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麵對著他:“佑兒,你在和我玩心計,是嗎?”
寧佑明豔豔的笑著:“那你還不是中計了?”
這句話出口,傅清川便放開了寧佑,他笑著:“的確,畢竟我護著你那麽多年,就算是條寵物,哪怕她曾經和別人走了,再遇見,我也還是會下意識的護著她。”
寧佑凝了臉色,閉著眼想要開口,就聽見傅清川的聲音傳到耳朵內:“開車,回別墅。”
阿強早就在車外候著了,寧佑沒再說話,她選擇沉默。
**
流言和八卦向來傳播速度最快,何況是這個網絡信息的時代,寧佑第二天醒來,看到坐在餐桌前的男人。
她亂糟糟的頭發和因為睡相不太安穩造成的肩帶下滑,傅清川瞥見,眯了眯眼,帶著明顯的嫌棄:“你怎麽不去洗漱?”
連語氣裏也都是嫌棄。
寧佑撇撇嘴:“我以為你不在了。”
傅清川繼續看報紙:“去洗漱,然後吃飯。”
“哦。”
寧佑洗了臉,化了一個淡妝走下樓,傅清川正好在弄襯衫的扣子,寧佑走過去,幫他扣上,抬起頭,對上了男人的黑眸。
她笑著看他:“路上小心。”
傅清川“恩”了一聲,臨走時親了下她的側臉。
寧佑看著他走遠,身後傳來劉媽的聲音:“寧小姐,您要吃飯嗎?”
“阿川哥哥吃的什麽?”
寧佑問。
劉媽如實回答:“先生早晨不吃飯。”
寧佑“哦”了聲,慢悠悠的開腔:“我想吃八寶粥,可以嗎?”
劉媽摘下圍裙:“那我出去買。”
寧佑點點頭,問道:“這座別墅,還有別的傭人嗎?”
“沒有,先生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
寧佑沒再說話,她看著劉媽走出去,走上樓。
二樓臥室的旁邊是傅清川的書房。
她光明正大的想要推開,卻發現門是被鎖著的。
寧佑皺著眉,又做到劉媽的房間,挨個抽屜都翻遍了,什麽都沒有。
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思考該怎麽辦時,門被推開了,她看著劉媽手裏提著的東西,問道:“劉媽,別墅的鑰匙在誰的手裏?”
劉媽奇怪的瞧了一眼寧佑,然後才說:“先生沒有給我。”
寧佑笑了笑:“那我問他要好了,粥好了記得叫我。”
“哎好的。”
臥室內,寧佑打開了衣櫃。
琳琅滿目都是當季的屬於她這個年紀女孩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