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氣氛
這畫冊還是陌上宇回來后，因為看不到楚悅煙，耐不住思念之情，自己細細一筆一劃的描繪畫出來的，楚悅煙或嬌、或嗔、或怒、或清冷、或不滿……各種表情躍於紙上，栩栩如生，那一筆一劃，每一線條都傾注滿了深刻的感情，只要看到這畫冊里的任意一幅畫，便深知下筆之人對畫中的人飽含了多少濃烈的愛意。
對陌上宇來說，看不到楚悅煙的時候，這畫冊便是他一解相思之情之物。
指尖摩挲著畫冊上，楚悅煙含笑的面容，心裡滿是對她的濃烈思念。
「她可有帶話？」陌上宇問道。
陌上宇貌似自言自語的話語，可下一秒角落裡傳來一句：「回主子，主母並無口信傳來。」
陌上宇聞言，微微點頭，起身把畫冊收好，步入隔壁的凈房洗漱后，這才躺下。
這天一早。
楚悅煙沒用紫荷叫，便自行醒來。洗漱后換號衣裳，便往正廳去。
「煙兒，早。」
「煙兒，怎麼不多睡一會。」
隨著楚悅煙踏進偏廳，已經在享用早膳的楚浩辰和楚浩軒開口了。
「早啊，大哥、二哥。」
楚悅煙坐了一旁的椅子上，接過紫荷打好的瘦肉粥，一邊說道：「不睡了，我一會也陪二哥到貢院去參加院試。」
楚浩軒吃驚：「煙兒，你不用去，有大哥送我過去就行了。」
「煙兒，軒兒要考三天呢，你在家裡等著就是了。」楚浩辰也開口了。
楚悅煙笑：「好了，先吃早膳，別一會趕不上了。」
她來的晚，兩個哥哥也都已經吃到一半了，楚悅煙沒有再廢話，見制止了兩人的話，便安心的吃起了早膳。
馬車早就準備好，楚悅煙兄妹三人出門的時候，楚浩辰笑著搖頭，看著楚浩軒在一旁和楚悅煙念叨，並沒有開口打斷。
他是知曉煙兒的性子的，既然說了一塊去，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更改，再說離的並不遠，大不了，到時候他在軒兒進貢院后，讓馬車把煙兒送回家便是了。
「煙兒，二哥會加油的。」楚浩軒安慰楚悅煙道。
楚悅煙點頭：「我知道，二哥很棒，我不擔心，我就是去看熱鬧的。」
楚浩軒噎住，心裡其餘的話頓時堵住，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煙兒，你看熱鬧就在馬車裡，沒事不要下馬車了啊。」楚浩軒想了想，又說道。
這考試的書生也不知道多少，林林總總的估計也不會少，要是煙兒對別人起了好奇心，被騙了可就不好了。萬一人多，把煙兒擠遠了，擠傷了，那可就不好了。
楚悅煙好笑的看著二哥擔心的眼神道：「好了，二哥，我知道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還有大哥在呢，我就在馬車裡送你，好吧？」
「好。」楚浩軒聽到這話，滿意了。
馬車到了貢院附近便已經走不動了，到處都是馬車和行人，除了考試的書生便是跟在書生身邊的書童或者是親屬。
馬夫的聲音傳來：「大少爺，貢院門前太擠，馬車已經過不去了。」
楚浩辰瞭然：「那便找個合適的地方停下吧。」
隨著楚浩辰的話落，馬車便又動了起來。
楚悅煙撩帘子一看，車夫正拉著馬車往右邊去，不過一會兒便在一顆大樹下停住。
這邊的大樹下，已經停了好幾輛馬車了，這車夫正好把最後一個位置給佔了。這裡離貢院大門不遠，不過百來咪的距離，視線好，在這等人陪考是再好不過了。
「大少爺，好了。」
楚浩辰摸摸楚悅煙的頭髮，道：「別亂跑。」想也知道，讓妹妹不下馬車是不可能的，只得提前告知一番了。
楚悅煙輕笑：「嗯。」
「要聽話。」楚浩軒也開口了。
楚悅煙無奈，只得再次保證：「我知道啦。」
三人踩著馬凳下了馬車，琴棋和小武動手把馬車裡的包袱拿了下來。
卯時三刻，這貢院前邊已經如此熱鬧了，楚悅煙隨著兩個哥哥下了馬車，環視了一圈后，心裡暗村道。這場景還真和現代的升學考試有的一拼。不過一想這考試還真是古代的升學考試，倒也就不奇怪了。
辰時開考，不過卯時末便要進場了。
別的不說，這考試總不能晚吧，於是楚悅煙在大哥吧注意事項再一次和二哥叮囑過一遍后，這才上去摸摸二哥的臉，道：「二哥加油，我在外面等你啊，好好考，不著急。」
楚浩軒連一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他可是哥哥，讓妹妹這麼當小孩子哄，這也太傷男子氣概了。
「煙兒……」楚浩辰一看楚浩軒無奈的表情，在一旁笑著解圍。
「別鬧你二哥了。」
楚悅煙納悶，她沒有鬧啊，這是鼓勵好吧。不過一想自己貌似有哄小孩的嫌疑，只得聽話的後退兩步。
「好啦。」
楚浩軒趁機在楚悅煙的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安慰：「好了，那我進去了。你別累著，等一會無聊了就回家休息。」
「嗯，我知道了。」楚悅煙點頭應允。
「大哥，你看著點煙兒。」楚浩軒看向一旁的大哥。
楚浩辰失笑：「好了，我知道了，我就在外頭等你，你好好發揮。」
眼看貢院外面候著的書生越來越少，大家都進去了，楚浩軒接過小武手裡的包袱，對著自己的大哥和妹妹揮手，便提著包袱往貢院前去了。
這包袱里不過是一身外袍，然後便是筆墨紙硯了。帶上外袍不過是為了入夜之時可以披上，免得受涼影響後面的考試發揮。
入大門時，先在入口處把包袱打開，讓監考員查探一番，沒有問題便揮手放行。
楚浩軒收好攤開的包袱，對著監考員拱手行了一個禮，這才踏進貢院。
貢院被分割成五大院子，每個院子都能坐下數千名考生，考生之前的座位又相隔半米多之遠，杜絕了考生作弊和偷看他人答案的可能性。
拿過自己的名牌，找到位置坐好，接過隨堂員的籃子，把包袱里的筆墨紙硯拿了出來，在桌上放好，外袍就這麼隨著包袱擱在籃子里，隨堂員會拎走，等入夜了，會把外袍拿給各自考生用。
楚浩軒目光在周圍看了一圈，發現大多數都是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也有一小部分年歲看著大一些的男子。
考場由士兵看守，這氣氛不用說，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的閉嘴不語，除了巡查官在裡面走動的聲音，便是大家帶有好奇、詫異的眼神。
楚浩軒之前聽大哥說過裡面的規矩，這會坐下后，便也安靜的等候時辰到后，監考的官員出題。
一刻鐘后。
只見三個身穿官服的考官一同上台，在台上的白板上，用筆墨在上頭寫下了三道考題。
白板很大，所以寫出的字也不小，這考場里的人坐在位置上，都能看到。
也許考慮到了坐在後面的考生有眼神不好的，只見有個幾個士兵搬上了兩塊板子，立在中間處，下一刻，立馬有監考員上前把試題抄寫在板子上，字體一樣放大，清楚可見。
這樣前邊的人可以看前邊的試題，後面的考生，也能看到試題，考慮的很是周到。
「好了，考場內禁止喧嘩，未考完交卷不可離場。提前寫完的考生可以在交卷后離場，到後院的休息廳里休息片刻。這三日的伙食由官府提供，不必擔憂……」
台下眾人齊拱手道：「是。」
「好了，既然無任何意見，便開考了。」
隨著監考官員的話落，早在一旁手持銅鑼候著的隨堂員，敲響了銅鑼。
在這銅鑼響起，隨後幾個院子的銅鑼聲也響起來，表示考試開始。
這會，隨堂員才開始給考生髮放白紙。這答案便是寫在上頭的。也就是這會，考生才動手研磨。
沒錯，這研磨得要考生自己來，這要是動作慢的，自然答題也慢了。
這樣也有好處，大家都是統一開始研磨的，所以率先領導答題紙的考生，並不能立馬答題。
外面。
楚浩辰和楚悅煙在看不到楚浩軒的身影后，這才收回了目光。
各省的考場設在各省的貢院內，貢院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個超級大的院子，除了進去考試的人，沒有人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
兩人坐到馬車上，琴棋和小武在馬車邊候著，車夫自覺的把韁繩系在一旁的木樁下，在一旁蹲著等。
楚悅煙聽到裡面傳來銅鑼聲，面上疑惑。這是考試了吧？！
楚浩辰見楚悅煙臉上的表情，笑著解釋：「這銅鑼聲一敲響，便是開始開考了，這會估計是在發紙答題。」
「大哥，你當初考試的時候，吃飯怎麼解決的？」楚悅煙問道。
楚浩辰想也不想道：「考試要等全場考試結束才能離開，這期間的飯食由官府安排的『號軍』統一負責。這吃喝上面都是不用擔心餓到。」不過這考生為了不上茅房，這飯一般用的適量，這水也用的少，所以往往三天兩夜出來后，整個人都是癱軟無力的。
這吃的少，又一心精神繃緊的參加考試，一進考場便要在裡面待三天兩夜，雖然入夜後能休息，可身在考場里，想著第二日的考試，外加惦記著當日白天的考試成績情況，哪裡又能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