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白龍(拜年)
朱有道一直盯著江麵,突然感應到一陣難以描述的威壓襲來,他仿佛是中了定身咒,不能動,不能言,連思維都變得慢了許多。
江麵上突然掀起十丈多高的巨浪,巨浪中一條白蛟,長四五丈,粗若水缸,還有半截身子隱在水鄭
那白蛟騰空而立,張開巨口,用力一吸,岸上的百隻牛羊盡數落入它腹中去了。
白蛟吃了血食,又朝人群看來。朱有道雙股戰戰,緊咬牙關,被龍威壓得很是辛苦。突然身邊傳來一陣劇烈的法力波動,他用盡全力扭頭看去,原來是謝曉紅,在龍威壓迫之下突破了修為,達到了築基二層。
朱有道心中叫苦,這丫頭就不能忍忍嗎?非要在這裏突破修為?這不是引人注意嗎!
果然,隨著謝曉紅的突破,白蛟那兩隻燈籠大的眼睛一轉,死死盯住了謝曉紅。
朱有道冷汗如雨而下,在心中乞求這條白蛟已經吃飽了。
但白蛟隻是盯了片刻,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複又潛入江中,須臾不見,隻有江麵留下一個巨大的漩渦還在。
直到一刻鍾後,朱有道才恢複了行動能力,轉頭看了一下別人,皆是麵如土色,瑟瑟發抖,有些膽體虛的,已經昏倒在地,甚至大便失禁了。
有一些人用羨慕的目光看著謝曉紅,還有人上來搭訕結交。
謝曉紅懶得理他們,朱有道隻好上前應付,客氣了一番,才把這些人打發了。
周子平苦笑著道:“朱老弟,尊夫人真是福緣深厚,我們兄弟來了十餘次,都一無所獲,尊夫人來一次就突破了!”
朱有道連忙補救:“哪裏哪裏,內子在築基一層苦修了十餘年,一直無法突破,也是積累到了,被白龍王龍威壓迫,這才突破!”
周子平露出原來如此之色。
朱有道這個解釋勉強合理,築基之上的修士年齡是很難辨別的,很多三四十歲的女子也宛如少女。隻是朱有道修為不高,還沒到能掩飾年齡的地步,而作為他的妻子,想必年齡也大不了多少。
但這個時候,還能怎麽解釋呢,隻要不暴露謝曉紅靈根的秘密,就沒有大礙。
告辭了周子平、劉長鬆二人,朱有道亮出了渡江令,繳納了靈石後,和謝曉紅登上了渡輪。
除了坐船的費用,還有供奉白龍王的費用也從每個乘客身上收,每人兩百塊靈石。
朱有道算了一下,這一船足有五六千修士,光是靈石就要上百萬,這還沒算上貨倉的貨物費用。
看來,就算分給白龍王一大筆,周家這一趟船也賺得盆滿缽滿啊。
朱有道想起自家的雕版製符術,雖然也很賺錢,但哪裏有人家賺得輕鬆?
還有那個白龍王,隻是占據這個渡口,就能坐地分贓。隻是不知道它要靈石做什麽,難道是用來吃的?
也沒見孫悟道那猴頭吃過靈石啊。
上了船後,朱有道和謝曉紅分了一間船艙。
朱有道問:“曉紅,感覺如何?”
謝曉紅冷笑:“夫君,這條白蛟今日用龍威壓我,他日我修成元嬰,必要來抽了它的龍筋,給夫君做腰帶!”
朱有道苦笑搖頭:“曉紅,這條白蛟不簡單,它嗜血食而不濫殺,喜財物而不強取,懂得利用力量和地利謀取長遠利益,也是和孫悟道一樣的修行之輩,這樣的妖怪可以結交,沒必要為敵!”
謝曉紅一臉桀驁:“我哪裏有空和它結交!先打一架再,打不過將來再打,打過了把它擒了,給夫君當個拉車的使喚!”
朱有道無語,你是靈根,你牛行了吧!
白龍江上罡風犀利,金丹之下修士都無法橫渡。
渡輪是特別煉製的大型法器,以防護和載重為特長,因此速度並不快,需要在江麵行走一個日夜,才能到達彼岸。
第二日,兩人出了船艙,去甲板上看了一會兒江上風光,又回去修煉了。
白龍江在雍州這邊,也有個渡口,渡口後麵也有個修士聚居地,名為白龍渡,由雍州三宗一族共同管理。
到岸之後,朱有道和謝曉紅在這裏停了一,照例銷售了些靈符,購買了些需要的材料。
朱有道又打聽了一番,雍州地盤比雲州還要大,舉辦修真盛會的地方在雍州腹地的巨闕城,那是一座規模不輸萬象城的修真城剩
距離修真盛會的舉行日期,還有半年呢,時間上還非常充足。
朱有道研究了一番雍州地圖,對謝曉紅:“雍州地大物博,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帶著你也經過了不少地方,怎麽銷售靈符你也看到了,我們就此分開,各走一條線,五個月後在巨闕城匯合。”
謝曉紅道:“離家之時,芸娘姐姐囑咐過我,千萬不能和你分開,不能任性,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你我兵分兩路,我怎麽保護你?”
朱有道啞然失笑:“在修真界行走,靠的是心謹慎,而不是修為!要修為,你也不過築基二層,我們要是遇到金丹期的歹人,又如何抗拒?別看你修為高,但要安身保命,你差得遠呢!”
謝曉紅一臉不服氣。
朱有道激她道:“我知道了,你是怕銷售比不過我,沒我賺的靈石多,這才不敢和我分開!”
謝曉紅一惱:“我會怕你?我什麽都不會輸給你,我隻怕你修為太低,給人殺了,讓我做寡婦!”
朱有道哈哈笑道:“那好,我們比一比,製符雕版我給你分一套!彼此身上的財物也統計好,到了巨闕城我們比比,輸的人學狗叫!”
這些年,朱有道也把製符雕版的秘密告訴了李芸娘與謝曉紅,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這些秘密也隱藏不住。
“比就比,我會怕你?”
真的要分開,倒是朱有道不放心了,他千叮嚀萬囑咐,告訴謝曉紅要謹慎心,切不可露了財富,更不可招惹別人,就是受了氣也得忍著。
他這一嘮叨,隻把謝曉紅惹得火大,招呼不打一聲,轉眼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