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小賤

  “它,說什麽?”瞧著蘇陌拿古怪的眼神盯著他,還有旁邊那隻一直對他比中指大白貓。秦煜就渾身不自在。


  “他說你身上有它討厭的氣味。”蘇陌仔細地聞了聞,嗯?除了淡淡的鬆香味,好像還有股餿味。


  一把拎起大白貓,“小賤,如實招來,你幾天沒洗澡了?臭死我了!”


  說罷,嫌惡地鬆開手,任由大白貓做自由落體運動。


  “嗷嗷。”那些人都討厭,亂摸貓爺的毛,玷汙貓爺純潔的少男心。貓爺才不讓他們碰。


  看著在空中一個笨拙翻身後堪堪落地的大白貓兩腿直立,伸著胖乎乎的小爪子指控似地指著蘇陌。秦煜不免又是一陣輕笑。


  “嗷嗷”笑什麽笑,臭男銀。見秦煜輕笑,大白貓不由地惱了。


  這男人和那隻狐狸一樣討厭。


  “行了行了,別鬧了,我得帶你回去好好洗洗,一股小魚幹的味。”蘇陌作勢捏了捏鼻子,一副臭不可聞的樣子。


  “嗷”聞言,大白貓高傲地翹著腦袋,踏著貓步,風姿綽約地一步三晃走到蘇陌跟前。再踮起腳尖,扒到蘇陌懷裏。嗷嗷叫喚。


  還是主銀對我最好了,不像那個臭男人和哪隻死狐狸。


  看著懷裏的大白各種貓撒嬌賣萌刷下限掉節操,蘇陌啞然。


  她當初是怎麽腦抽了才會覺的這貓乖巧聽話好養活。


  看著蘇陌略顯憂桑地抱著隻大白貓從他身邊走過,朝著自己的院落裏去。隻對自己道了聲再見,秦煜表示他更為的憂桑。


  他半夜三更地跑出來,一路跟蹤蘇陌,不就是為了一場完美的邂逅。而且據秦瓊那小子介紹,今夜月色盈潤,萬裏無雲,正是花前月下培養感情的好時機。


  但他的吸引力在蘇陌眼中好像不比一隻貓大。比如她會抱貓卻不會抱他。這是一個多麽讓人心塞的事實。他秦煜竟淪落到連隻貓都比不上了。


  而另一邊抱著大白貓早早地回到了自家院子裏的蘇陌此刻軟癱成一團了。隨意地將外袍解下,丟至一處。然後不顧它的掙紮,硬是將大白貓塞給半夏,讓她去照料它的生活起居。


  “再叫就扣半年口糧。”蘇陌仰躺在床榻上,對著帳外嗷嗷叫個不停的大白貓吼了一句。


  “嗷嗷嗷……嗷”大白貓低聲嚷了句,萬分不情願地同意了。


  夜,也就這樣悄然地過去了。柔和的月光逐漸收起。滿室的陽光傾泄了進來。照映在榻上之人的側臉。


  細長如柳的睫毛輕扇著,小巧的鼻翼翕動著,好一副靜臥美人圖。隻可以美人睡著也是有殺傷力的。


  “嗷?”大白貓小賤試探性地叫了聲,見沒人應聲。賊賊地笑了下。亮了亮鋒利的小爪子。


  “嗒”兩隻小前爪無聲地扣上床沿,後支死命地瞪著地麵。


  “小賤呐,這大早上的你到我房裏來幹什麽?嗯?”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小賤麵前,嚇得它一哆嗦,鬆開了還搭在床沿上的爪子。“吧唧”一聲滾落到了地上。


  “嗷嗷,你不睡了麽?”小賤蹲坐在地上,做兩手捂胸狀。


  蘇陌見此,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翻身下床,撈過一旁的外袍披上。這貓還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才剛回來,就打算爬床了。思及此,蘇陌的臉黑了又黑。


  “嗷嗷嗷,你別過來啊,嗷!”看著沉著臉朝它走來的蘇陌,小賤的心忽地又提了上去,這女人該不會事後報複吧。來人呐,救命呐!有人要虐待,阿不是要虐殺貓了!

  蘇陌歪了歪脖子,活動活動了手腳。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陰測測地朝小賤走去。


  這好吃懶做的肥貓,竟敢學會爬床了。看來她不好好收拾它一頓,它就不知道天為什麽那般藍,花兒為什麽那般紅。


  “嗷,主銀我錯了~”一般在沒人的時候,小賤正常地和蘇陌交流,例如現在的口吐人言。隻不過這越發讓蘇陌覺的它和蘇冶那沒節操的性子幾乎一模一樣。


  眼下小賤見著蘇陌來勢凶凶,不禁心生退意,隻不過……


  “晚了。”蘇陌的一句話封住了它全部的退路。


  就在它認為自己那保養得當漂亮精致的耳朵難逃一劫時,一句話拯救了它。


  “小姐,少主有請。”半夏嬌柔的聲音自門外傳來,蘇陌動作一頓,放下手裏的動作,心生好奇,這蘇冶大清早的叫她幹嘛。


  遂一把拎起蹲在地上裝死的小賤,鎖在懷裏大踏步走了出去。


  “小姐。”還未出門就又被半夏叫住了,蘇陌的步伐一頓,不由地好奇地扭頭看向她。


  “小姐,今日是大賽開幕。”看著蘇陌那張“精心打扮”過的臉,半夏強扯著笑臉提醒了一句。我的小姐,你這麽出去,是打算嚇死一票人嘛。


  “半夏,你家小姐我天生麗質,用不著那些東西。”蘇陌自是知道半夏話裏的意思,奈何她就是喜歡頂著這張臉出去。


  “嗷嗷。”小賤狗腿地附和著嚎了幾嗓子,以示讚同。它家主銀最美膩了呢。


  “再誇我也沒用。”蘇陌不輕不重地在它耳朵上掐了把,換來小賤敢怒不敢言的憋屈神情。


  “行了,走吧。”說罷,一甩衣袖,蘇陌率先走了出去。半夏神情複雜地跟在其後。有這樣一個肆行妄為的主子,不知是福還是……禍。


  觥籌交錯,舉杯投箸,眾賓喧嘩。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嘈雜聲一片,暖氣融融,絲竹聲,舞曲聲,交雜一片。


  滿座賓客無不盛裝出席,也隻有蘇陌一人突兀地坐在主位,懷裏還抱著一個小憩的白貓。與這滿殿的窮奢極華極其地倒顯得格格不入。


  “喂,你看主座上那個女子。”一女伴歪著頭與身旁幾位同樣妝容精致的女子小聲議論著。


  “噓!聽說這女子來頭可不小呢。”淡紫色長裙的高挑女子較為成穩,聽著自己的摯交好友不怕死地公然議論主座上的女子,不禁出聲製止。


  “珊,你怕什麽。要我說啊,人家靠的不過是那傲人的背景罷了。除卻背景,她有什麽可以跟我們比的。”說罷,還不屑地撇了眼高台之上的身影。


  長這麽醜,也不怕出來嚇死別人。


  蘇陌似是注意到了這邊熾熱的視線,放下手裏的動作,抬首,輕盈一笑。


  怎麽感覺自從換了這張臉之後,總有些人拿熱烈的目光看著她,是她的錯覺麽。


  思及此,蘇陌還不忘抬手撫了撫臉頰。殊不知這動作雷倒了多少人。


  “大哥,這就是你瞧上的女人?”籃衣錦袍,琥珀色的大眼睛裏是難掩的詫異與……敬佩。怔怔地望著座位上的蘇陌。果然是自家大哥,這看人的眼光就是與眾不同。


  秦煜不作聲響,隻淡淡地挑眉,這女人……


  坐在自己位子上打著哈欠的蘇陌才不管其他人在想什麽,她隻知道蘇冶在不過來,她就要甩袖走人,回去睡覺了。


  “請大家安靜一下。”就在蘇陌誹腑間,一紫色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麵若刀削,目如星辰。冷凝幹練的氣質環繞其身。


  “下麵由我向大家宣告一下大賽注意事項。”蘇冶手裏抖著一張長長的卷軸,逐字逐句地毫不帶情感色彩地念了下去了。


  蘇陌撇了眼正濤濤不絕誦讀著文字的蘇冶,果斷地闔上眼,再睡會。


  鬼知道這麽長的大賽注意事項他要讀到什麽去。


  蘇陌懷裏的小賤見著蘇陌撒手不管它了。頓時一陣竊喜。扭了扭肥碩的屁股,跳到蘇陌麵前的案幾上。口水直流地盯著麵前的食物難以自持。


  “嗷嗷!”烤鴨,還有小魚幹!

  小賤兩眼發光地朝著眼前的食物撲了過去。左手一隻鴨,右手一條小魚幹吃的滿嘴流油,開心不已。


  台下眾人早已聽的昏昏欲睡,現下見著如此大膽的主寵兩人,不禁略顯錯愕。


  在如此正式的宴會上都敢當眾睡覺,以及……看著那隻肚子吃的滾圓,正窩在桌子的一角睡著的白貓時,眾人一陣無語。


  這主寵兩個,還真是……


  如出一轍


  “好了,以上九十九條就是這次大賽的注意事項,在場諸位可有異議?”合上手裏的卷軸,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


  見眾人都看著他的身後,並不說話。蘇冶用餘光掃了眼身後。隻見一人一獸早已合上眼睛,歪著頭垂在一邊。


  見此,蘇冶抽搐著眼角收回視線,環視全場。“咳咳,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麽我宣布大賽開始!”


  場下眾人“……”她們可以說不嗎?


  “鐺!”高懸於紅綢之上的銅鑼被一枚包裹著紅布的箭矢所擊中。頓時,早已等候在旁邊摩拳擦掌的各門派弟子紛紛紛擁而上,幾乎踏破了那擂台的護欄。


  蘇陌捧著捧瓜子,抱著睡死了的小賤高坐於觀眾席上,見此場景,不禁低呼一聲:“一群瘋狂的野蠻人。”


  蘇冶抽搐著嘴角無視掉她這句話,然後認真注視著比賽場麵。畢竟他也算是這次大賽的主辦方了,表麵工夫還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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