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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痛 奇葩的上位路

  我激動地一問,把寶珠還嚇了一跳,她先是通過窗戶看了看外麵的人,才對我道:“就是前兒個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去廚房看粥熬好了沒,不經意朝窗外一瞥,就看見他飛身上房了,輕功委實了得,硬是沒有半點聲響,轉眼就不見人了。我當時還以為我是眼花。”


  那時,我正在我和我爹談話,所以,湯擒偷聽到了嗎?

  我感覺好多事情都成了謎,憑我現在的修為,根本參破不透。


  算了,再觀察觀察好了,還有時間。


  這一路上能看到正經的城鎮很少,我們這支小部隊難免要露宿野外,關苗由於生存經驗豐富,早就覓得了一背風的石凹,準備夜裏靠在那小眠。馬都已經喂飽了草,月亮都升了起來,車廂裏坐著睡很難受,我便要寶珠把酒找出來給我,一來暖暖身子,二來也能讓我暫時忘記環境的不適,說不定還能睡個好覺。


  我拿著酒囊下車,走到了關苗架起的火堆旁,然後踢了他一腳:“喂,我還沒睡你就睡?起來,這個地方我征用了。”


  “我沒睡,隻是在養神。”關苗睜開眼,幫我把攤子墊好,這處還能躺下,又透氣又安逸,比車裏麵不知好多少,“主子,那我去樹上睡,你少喝一點。”


  守衛軍都在不遠處露宿,我喝著小酒吹著小風,倒覺人生快意不少,不知不覺就醉了,緩緩地躺下小眠。


  到了後半夜,火堆已經熄滅,我裹在毛毯裏,深覺得這種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滋味好適用,意識半夢半醒間,我感覺到有人靠近了我,摸了摸我的臉。


  雖然醉了,但憑借著十幾年的警覺還是讓我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那雙手。


  一睜眼,卻掉進了一汪桃花潭裏。


  關苗的劍也第一時間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大膽,竟敢唐突皇妃!”


  湯擒一怔,隨即笑了笑:“抱歉,也許我這是夢遊。”


  我坐了起來,用一種很不解地眼神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酒已醒了大半:“夢遊到你自己都知道是夢遊,也是蠻難得的吧?”


  “當然,我的借口長得也太像是借口了,”湯擒坐到了我旁邊,好像是自腳底板延綿而上歎了口氣出來,“其實我隻是做了個夢,醒來後發現你很眼熟,就想湊近了看看,我並無惡意。”


  “少胡攪蠻纏!色胚永遠是色胚!就知道你一直不是什麽好鳥!”關苗的那把劍在他脖子旁蠢蠢欲動,盡管對方改變坐姿了寶劍都沒移動分毫,真是好功夫。


  湯擒道:“你怎麽就能斷定我是色胚呢?這位小兄弟這般講話,難不成是認識以前的我?”


  “算了,苗。”我揮揮手,讓他把劍收了,然後對湯擒道,“再有幾日就到汴京了,還望公子不要再做夢認錯人了。”


  湯擒笑著點了點頭:“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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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0o——

  好在湯擒真的盡了量,再也沒有出現這樣類似的情況。


  進了汴京之後,我本要求各走各路,都做了別,沒想到湯擒又道:“再見不知何時了,不如一起吃一頓散夥飯吧?”


  關苗拚命給我使眼色,不讓我答應。寶珠卻小心翼翼地跟在身旁,看樣子是很讚成這種說辭。我看著眼前的湯擒,他穿著一身簡衣素袍,銀製的半頰麵具貼合在臉上,一點都不覺得醜陋。麵對大眾肆意的打量,他很灑脫,灑脫得不似凡人,不似男人,不似人。


  “好吧,請。”我攤手。


  我舍不得,雖然知道一定要、必須要舍得,還是奢望能再與他多呆一秒也是好的。汴京的酒樓一個個跟黑店一樣,價格都很高冷,想著湯擒沒什麽錢,那些我爹給的盤纏他也得省著點花,所以我就叫苗去訂了一桌,就在翡翠樓上。


  菜沒上齊前,茶先送來了雅間,寶珠為我們分茶。


  湯擒端起茶盞放在鼻尖聞了聞,便道:“這白雲茶不是上品……”說著,他自己就愣了一下,“嗬,看來我以前也是一位愛茶之人啊,潛意識裏連品茶的技能都沒丟。”


  我一側頭,就看見湯擒正睜著他那雙霧蒙蒙的眼睛使勁地看著我,像是有很多心事要傾訴一樣。我能理解這種感受,最熟悉的陌生人盡在眼前,不知是不是有前緣糾葛,但又把握不到半分證據。


  我道:“翡翠樓的茶不會以次充好的,可能你品錯了。”


  他望定我,大有深意:“進了汴京地界以後,我就有些辨不太分明了,有些地方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但是卻對一些麵孔,記憶猶新。剛才布告欄上貼的江湖懸賞、通緝犯畫像,我就好像認得一樣。”


  當然認得,你原來也是在大岐混江湖的好嗎?

  我說:“不用這麽快的就急著找尋記憶,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以前的記憶並不好呢?現在,有多少人求神拜佛,希望自己重生一次,再重新活過,忘記以前的煩惱憂愁和不堪過去,他們一定都很羨慕你呢。”


  湯擒道:“可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又怎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你好像很不樂意我尋找過去?”


  我有點生氣了,我並非希望他失憶,可是事已至此,能夠一別兩寬各自歡喜不再糾纏,不就是對他最好的選擇了嗎?我還有那麽多危險地事要做,還有那麽多的人心要去傷,又怎麽老逮著湯擒不放?


  關苗這個時候輕輕皺了皺眉。


  我頓時就更氣了,他皺個屁的眉啊!煩心的是我才對好嗎?!


  湯擒又說:“實不相瞞,侯爺當日派我來過汴京一次,我就在皇宮北側住的客棧,他隻需我在此住上幾天,就算是幫他的忙。後來我聽說,皇妃娘娘也正是在那段時間,在宮裏損了……身子?”


  我的心裏頓時一緊,我與他的孩子就是那樣悄無聲息的來大張旗鼓的走,而此時,我們二人竟然正在進行這樣生疏又充滿疑心的對話。


  是我默許這樣的,不是嗎?我想要讓湯擒好過,沒有我的人生他一定會活得很愜意,我放過他,不再禍害他,這是多麽好的一件美事啊,老天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來。


  “你想說什麽你就說吧。”我道。


  湯擒:“你是不是認識我,知道我是誰,我們之間有過淵源?不然為什麽隻需要我呆在你百米之內,你就能安好,我聽見侯爺是這麽說的。那麽,你為什麽不認我?有何隱情,能否告知?”


  我尷尬地梗直了脖子:“偷聽別人講話真的很不道德!你不知道嗎?”


  這句話剛脫口而出,就人工冷卻了桌上的熱菜熱飯,艾瑪好冷,那盤紅燒獅子頭都快結冰了。


  我這算是不打自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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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0o——

  “不打自招”這個詞的後麵最喜歡跟的就是“落荒而逃”,是的,我沒能吃進去這頓刨根問底意義不純的散夥飯,我怕吃完,就再也散不了夥了,我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下定決心,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


  以前不光是我栽進湯擒手裏,也更是他栽進我手裏了。不能再續前緣!以我現在的身份背景,我都必須遠離他!

  回到宮裏,皇上好端端地坐在我殿中等我,守衛軍派人早早就給傅起送了信,他知道我是今日回來。我不喜歡皇妃的仗勢,所以出城時還有所排場,回來就一切從簡,方便我們自由出入不被關注。


  我給他行禮:“皇上……”


  “昉昉,你安全回來朕很高興,你爹封地那邊都還好嗎?”小別一場,我也能夠分辨出此刻皇上眼底的情緒,那並不是能夠被嘴角的弧度輕易掩蓋的。他鳳目微轉,耀著光華,卻也深沉得嚇人。


  我垂眸:“謝皇上關心,家父一切都好。”


  他一把將我拉坐到他的腿上,然後環著我,不再自稱“朕”:“記得我跟你說過嗎,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都給你。”


  傅起為何要這樣說話?難道他聽到了什麽閑言閑語?朝堂上的老東西們果然是藏不住事兒,竟然讓皇上都聽到了有關身份的傳聞!


  我很難想象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因為傅起這孩子從小就手段毒辣,別說什麽愛呀恨呀的讓人不能完全相信,就算他再三保證,他都有改口的時候。我了解他,或者說是我了解他的別扭性格,他從不是一個善良的賢皇,他的手上沾染的鮮血,絕對不比城東頭殺豬的王二少。


  “其實……我最想要的就是你。”我嘴甜了一下,想借此逃避這個話題。


  誰料到傅起斜起一邊嘴角:“好,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了。我會吩咐暮齊開始著手準備封後大典,以後這江山萬民,我們攜手擁有。”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的人生如此跌宕起伏,老天你真的是費心了!

  從尋花侯閔在,到胞妹閔葭,再到昉妃娘娘,還要成為皇後,我這一路就像開了掛一樣,完全成跳躍型向上進發。等我將來稱帝,記錄史書的人又要如何寫我呢?———《一個奇葩女帝的一生上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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