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如果當初沒有那顆藥
“中正”兩個大字高懸在大廳主牆體正中央,用的是極其繁複的字體,木雕,刷暗紅漆,與周圍中式複古的布局交相呼應。
而一公裏開外的“天合”大廈,則極具現代感,黑色玻璃幕牆主大樓高聳入雲。
夏晨曦恨恨的站在門口想,這如果不是三少的,她一定扛著倆炸藥包把這倆地方都給炸了。
個姓蔣的王八蛋,居然敢躲她!
三少都回家好幾天了,他居然一直躲著不露麵!
“女……女士……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前台小妹妹被她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給嚇到,假裝起來倒水躲得遠了一些。
這姑娘看上去凶巴巴的,別是什麽仇恨社會分子,到時候一瓶硫酸毀了她!
“總裁辦怎麽走?”
“您是要找蔣總嗎?”前台跟兔子一樣蹦過來,拿了手機後又往後縮了縮。
“廢話,你們這兒還有兩個總裁?”
“沒……我們蔣總不在……”
“新來的吧,撒謊都不熟練。”夏晨曦趴在吧台上把座機撈出來,問她,“總裁辦電話多少?”
前台搖頭,“我們這個內線最多隻能打到秘書辦,再由秘書辦決定能不能轉進去,您這樣是打不進去的。”
夏晨曦氣得要瘋,丟下電話就往電梯口走。
“唉……女士,您不能進去……”
前台追出去要攔她,卻被大廳保安攔住。
“難怪她都說你是新來的。”保安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上一任走的時候沒交接你?這女的要是來找蔣總你隻能說蔣總不在,但不能攔她。”
“為什麽?”
“你想知道?”
“嗯。”前台湊進了些。
“想知道你打電話去問蔣總啊!”保安哈哈的笑著走遠。
夏晨曦不知道總裁辦在幾樓,這個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於是便斟酌著按了個最頂層的數字。
電梯門“嘩”一下拉開,整個半開放式秘書工作區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始終活在公司內網照片裏的女人總算現身了!
可問題是蔣總辦公室裏……
夏晨曦左右瞥了一下,總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目光有點怪。
她尋著“總裁辦”三個字走去,連門也沒敲直接推了進去,正好看到童羽從沙發上站起來,嬌滴滴的朝蔣尋鞠了個躬,“那就先謝謝蔣總了,晚上飯局還望您能大駕光臨。”
“你答應了她什麽?”夏晨曦“砰”一聲甩上辦公室門,皮笑肉不笑的朝兩人走過去。
夏晨曦撞上童羽那是什麽概念?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童羽坑了紀茶之坑了她,想她死的心都有!
童羽大概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夏晨曦,剛才那滿臉的笑意一下子繃不住了,垮得一塌糊塗。
“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問你了?”夏晨曦不客氣的推開她,揪著蔣尋的領帶把他從沙發上拽起來。
蔣尋個兒高,一站起來兩人的身高差距就明顯了,男人霸道的氣勢秒的她分毫不剩,可從頭到尾,蔣尋都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就這麽老老實實的被她拽著,好像被握在她手裏的是自己底下那玩意兒。
“星工場倒閉,童小姐隻是過來找新東家。”蔣尋覺得這樣有點無恥,可他還是堅定不移的踏上了他們家三少給他安排好的路。
沒辦法,誰讓三少都要給一對雙胞胎當爹了,他這兒半點動靜沒有。
星工場這事夏晨曦知道。
最近嚴打老虎,它很不幸成了猴子,被拖出來殺一儆百。
但她不爽蔣尋躲著她卻偷偷跟童羽見麵,“中正就你一個人?下麵的影視公司都沒有負責人的?”
蔣尋搖頭,眼底噙了點笑意。
童羽詫異於兩人之間的互動,靠山剛被搞掉的她已經比之前要安分許多,端著一臉得體的笑,“那蔣總我就先回去了,具體事宜咱們晚點飯局上商量。”
“蔣尋晚上我想約你。”
童羽轉身,夏晨曦在她背後說,童羽攥了攥拳頭,回頭看她,咬牙切齒道:“蔣總晚上已經有約了。”
夏晨曦嗤笑一聲,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在手上掂了掂,“晚上我做飯在家等你,要是你敢不回來,後果自己知道。”
蔣尋輕笑著搖頭,麵露寵溺,“知道了。”
夏晨曦看著童羽的鍋底臉,得意的搖頭晃腦。
童羽氣得直跺腳,摔門離開。
童羽一走,夏晨曦臉上的笑立馬止住,把鑰匙揣回口袋,伸手撣撣他衣領。
蔣尋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變臉給弄得惴惴不安,心想著該不會是三少算岔了吧?
“姓蔣的。”
“嗯?”
“還是換我追你吧,我教你談戀愛怎麽樣?”夏晨曦突然把他撲到沙發上。
“蔣總。”助理急匆匆推門進來,“十分鍾後……”
後什麽……
他忘了。
做了蔣尋助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家蔣總被個女人壓在沙發上,還是在辦公室!
有那麽一瞬,助理真恨不得自己當場瞎掉!
“那什麽,我還有點事情。”夏晨曦條件反射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就跑。
助理在低氣壓注視下隻能一個勁抹冷汗。
“下次進來記得敲門。”蔣尋陰沉著臉坐起來,扯了扯領帶。
耳邊卻不由自主的回蕩起夏晨曦那句:還是換我追你吧,我教你談戀愛怎麽樣?
這樣,算成功了嗎?
當然還不能算。
紀茶之曾經在夏晨曦的包裏看到過避孕藥,好心差人給蔣尋送去一盒套子,漏洞版,更透氣。
孕婦什麽的,還是組團比較熱鬧。
要知道那套子,可是三少奶奶她親自拿著針,隔著包裝袋一個窟窿眼一個窟窿眼戳的!
“你說小蔣用的時候會不會想起我?”
紀茶之靠在沙發上,兩隻小腳丫架在景丞丞大腿上,景三少爺也沒閑著,體貼的給自己老婆捏腿放鬆。
一聽到這話,兩隻眼睛當下眯了起來,“他想起你幹什麽?”
“廢話,感謝我啊!我可是幫了他大忙。”
“跟自己女人做愛還戴套,大哪門子的忙?”景丞丞在她腳底下輕拍一下,“下回不許再拿針,孕婦不能動這些。”
“你還信這個啊,我在先生家還拿剪刀剪東西了呢!”
看似無心的一句話,讓男人臉上的笑意猛地一僵。
紀茶之記性這麽差,幾天沒提,景丞丞以為她不會再放心上,可是話一出口才他知道,哪怕她隻是跟先生在一起生活過兩天,關於先生的一切也已經在她記憶力深烙。
“怎麽了?”紀茶之看他突然間沉默,在他懷裏踢了踢。
景丞丞低著頭,繼續給她揉腿。
“沒什麽。”他說。
“什麽沒什麽?你看你臉拉的,跟誰欠了你錢似的。”
景丞丞就笑。
要是隻是欠錢這麽簡單就好了,欠錢還能還,欠情怎麽辦?
“茶茶。”他突然很認真的抬頭看她,“你想不想去看看先生?”
紀茶之搖頭,“那麽大老遠的,我不想動,再說先生應該也不喜歡別人去打攪他吧……”
說著說著,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坐起來給了他一個腦門栗。
“我說你最近神神叨叨神神叨叨,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跟先生怎麽樣吧?知道你小心眼卻不知道已經小成這樣,我一個有夫之婦還是個孕婦,我還能去肖想別的男人?先生這仙風道骨的,他還能覬覦一個孕婦?你是沒長腦子,還是腦子長了黴?”
紀茶之有點氣,一腳踢開他自己上樓去了。
她剛才這番話聽上去的確義正言辭沒什麽問題,可仔細聽卻能覺察其中的反常,她迫不及待的在澄清,至於為什麽,或許隻有她自己知道。
景丞丞看著她的背影,除了懊悔和無奈,完全不知道怎麽辦好。
如果當初沒有那顆藥,現在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