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行家
平框眼鏡帶著她上樓,穿過一條鋪著紅地毯的走廊,盡頭是一個開放式客廳。
地方很開闊,大麵積的落地窗視野極佳,窗外的山色雪景一目了然,歐式真皮沙發上靠著幾個中年男人,派頭資曆挺足,隻是那腆著肚子或地中海發型在賊眉鼠目的攛掇下多少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他們每個人身邊都坐著一兩個標致的年輕人,或男孩或女孩,每個人的手都在不安分的挑逗著,活動還沒開始,氣氛已經醞釀十足。
紀茶之一進門,頓時叫他們眼前為之一亮。
小姑娘看上去年紀還很小,唇紅齒白像個精致的白玉娃娃,尤其是那雙眼睛,純澈輕靈,偏生在這樣的靈氣中又帶著些許從骨子裏透出的嬌嬈,勾人也勾魂。
紀茶之的長相放在女人堆裏是最不會讓人產生敵意的,嬌憨呆萌,但擱在男人堆裏那便是個尤物,有些東西隻有男人才能感覺得到。
“錢書記您看這個怎麽樣?”平框眼鏡站到坐在最當中的那個中年男人身後,縐媚的貼到他耳邊問。
那中年人很明顯是個久居高位者,長得雖不咋地但官!威十足,點點頭,臉上露出點滿意的笑。
平框眼鏡立馬把紀茶之拉到他跟前,低聲又叮囑,“剛才我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
紀茶之忙點頭,兩角辮一抖一抖,乖順的模樣很是討喜。
“小姑娘多大了?”
錢書記站起來,他身邊的一男一女立馬也跟著站起來,一跪一站伺候他寬衣。
“十七。”話出口後紀茶之才想起來,這年都過了,得是十八,隨口改道:“十八。”
錢書記笑著朝她招手,“還是十七的好,有朝氣。”
這叫個什麽話?
十七歲有朝氣十八歲難不成就剩下死氣了?
紀茶之抿了抿嘴角,掩下那點譏笑。
喜歡未成年就喜歡未成年吧,還非要這麽拿腔作調的裝一下,想那幫子混賬起碼還知道個坦誠,老子就喜歡馬蚤的浪的耐草的……
去掉衣服,就像臉上的假麵具一塊兒揭掉了似的,廳裏這一個兩個頓時變得麵目猙獰起來,趴跪躺坐……十八般武藝,儼然一幅醜化版春!宮圖。
有女人過來要脫她衣服。
紀茶之不著痕跡的往旁邊躲了一下,跳到吧台旁的高腳凳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睨著一眾人,看在看戲,還不忘好心指點江山。
“你們這樣幹玩有什麽意思?”她說。
景丞丞沒來,她得給自己拖延時間。
再者就這麽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小東西,眼前這出戲也實在不夠入她眼,她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景三少爺調!教得好,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錢書記一聽。
小姑娘看樣子還挺有膽識見識。
不免也來了興致。
摁住正跪在他月誇下活動的那顆腦袋,問她,“你說說,怎麽個玩法?如果能讓我們盡了興,以後這活動就交給你來組織,好處少不了你的。”
“好嘞!”
紀茶之立馬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從牆角那叢金絲竹上撇了根細長的竹條,搖頭晃腦的走過去,竹條不輕不重的笞在離她最近的那女孩兒身上,印出一道輕微的紅痕,“趴下,男孩靠邊女孩一字排開,屁股抬高朝我。”
錢書記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命令其他人全都聽她指揮。
比起單純發泄排解的活賽運動,眼下這小姑娘明顯來得更有意思。
紀茶之用竹條指著那小十個大小形狀各異的屁股,傲嬌道:“這玩兒,可不是光入進去就能叫做玩兒的,得學會品鑒,最基礎的就是得分清楚這個泬它到底是不是名!器,值不值得入。”
實話說,名!器大家都聽過,可真要一個個分辨出來,那難度可不小,百樣女人百樣泬,更何況許多還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形的,對不上號兒。
“行家。”錢書記笑著點點她,“看不出來你這黃毛小丫頭還是真人不露相,今天我們幾個可就等著在你這兒開眼,你可別讓我們失望。”
“當然不會。”紀茶之握著竹條從一排女人身後走過,逐一介紹。
那些專業的,聞所未聞的說辭一套一套往外蹦,可把這群自以為閱女無數的男人給唬得一愣一愣,看向著小姑娘的眼神自然也就從質疑變成佩服。
最後她的竹條停在剛才被她笞過那女人泬上,朝錢書記勾勾手指頭,“你可知道這叫什麽?”
錢書記搖頭。
“破峰,遇此泬者要麽大運要麽大災,我勸你還是別碰,當然如果你有足夠信心也可以博上一博,畢竟行大運這種事情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算命的說我今年一定行大運,那我就試上一試!”錢書記把那女孩從地上拉起來,問紀茶之,“說說給我們安排的什麽玩法?”
“你先讓人把這客廳搬空。”
錢書記道好。
很快,沙發家具全部挪一邊,偌大的廳顯得無比空曠。
“女的依舊一字趴開,男人後!入,往前丁頁,觸牆換姿勢,男下女上往回,回到終點且中途沒有軟或泄的,算贏,勝出者我給一幅百泬圖,你們還可以另外再下注什麽的。”小姑娘第一次組織這樣的活動,蠻興奮,末了又加了句,“我給你們當裁判,順便畫圖,叫人給我拿文房四寶來。”
這獎品,遠比上這丫頭一回更叫那些男人心動。
很快,遊戲開始。
紀茶之優哉遊哉的坐在高腳凳上畫畫,邊上那平框眼鏡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語氣裏已經完全沒有剛才的狂妄。
服氣!
這麽個寶物能不服氣?
做了這幾十年人,也沒見哪個真把女人那地兒見齊全了的,想不到這屁大的丫頭卻頭頭是道,她不像胡謅,下筆如有神,單憑這一手丹青和書法就已經叫人想豎大拇指。
畢竟是一幫腸滿肚肥的中年老男人,盡管平時好吃好喝的養著,身體素質到底還是跟不上,紀茶之這兒已經畫了十好幾個,那邊一個都還沒碰到牆。
刺耳的警笛聲突然從樓下響起。
平框眼鏡臉色一變,對紀茶之道:“你在這兒繼續畫著,我下去看看。”
紀茶之笑嘻嘻的點頭。
得是他們家親親老子來了。
廳裏的男人似乎並沒把樓下的警笛聲放在眼裏,繼續大汗淋漓的玩自己的遊戲,在你追我趕間證明自己最男人的能力。
很快,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門口。
紀茶之叫了聲“爸爸”,握著毛筆跑過去,攀著他的脖子往他身上掛。
“你倒是玩得開心,差點沒把老子嚇死!”景丞丞看著眼前這一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搶了她手裏的毛筆在她臉上畫了幾撇胡子,還描了個大大的眼圈。
第一個碰到牆的中年男人還沒來得及往回折,被這突然闖入的陌生人給一下子嚇疲軟了,頗為氣憤的推開身前的女人,晃著那夥兒走過來,“你是什麽人?”
話音未落,十來名拿槍持盾闖的特警進來,麵朝那幫人,警惕的把景丞丞和紀茶之保護到身後。
“誰允許你們闖進來的?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錢書記圍著浴巾走過來,麵露不耐,“叫你們頭兒過來跟我說話。”
“不好意思,這次任務由金陵軍區直接負責,我們隻是配合出警,你找我們頭也沒用。”小特警還挺有範兒。
錢書記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抱著那小姑娘的年輕男人身上,憑他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的經驗,這人絕非尋常。
景丞丞一抬頭,莫名叫他心顫了一下,目光很自覺的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上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