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趕上初秋下雨,寒得慌。
紀茶之站在窗口往外張望了一眼,連課也懶得去上了,反正去了她也聽不懂,索性跟夏晨曦倆窩在寢室裏看電影。
夏晨曦去校門口拿外賣,景丞丞電話打過來,問她晚上回不回家。
明天周末,自然是要回的。
但她原本跟景茗約好了中午放學後去逛街,景丞丞卻說中午要跟混蛋幫聚會,尤其他說荀殊前幾天輸了個賭,待會兒要兌現,小丫頭被這幫子人佘毒得不輕難免好奇,便幹脆沒提要去逛街的事兒,讓他晚點來接。
景三少爺這幾天十分民主,既不幹涉她的校園生活也不再到校園裏晃悠,隻是偶爾要求她回家一天,這點福利,還是要給的。
“媽蛋,老子淋成狗!”
夏晨曦從外麵推門進來,紀茶之趕緊把電話掛了,給她遞了條毛巾。
“你不是拿傘了嗎?怎麽淋成這樣?”
“別提了,走半道兒劉蒙那個傻逼看導員沒傘非把老子的搶走,如果不是怕砸了這些吃的,老子非扁死她不可!”夏晨曦說話時還特意瞟了她一眼,“你說那個劉蒙怪吧,自從趙丹露走後就老黏著導員。”
“唉,你不是也說了嘛,都讓茗茗給掰彎了。”紀茶之歎了口氣,想起剛才在好友圈了看到的陸天維國外度假的照片,不免感慨,“要是陸天維能對茗茗這麽上心就好了。”
夏晨曦正準備吃東西,一聽這話,特意騰出嘴諷了一句,“他倒是敢。”
“還有什麽是他不敢的,不管丞丞怎麽安慰,我總有些後悔當初救了那個倪諾,感覺自己像是引狼入室了。”紀茶之拿著手機給景茗發短信,並沒把夏晨曦這話的意思完全聽進去。
辦公桌上的手機“叮”一聲輕響。
“剛才謝謝你的傘。”景茗拿起手機,指指辦公室門,“記得幫我帶上。”
“好。”劉蒙笑嘻嘻的朝她揮手,“導員再見。”
景茗早已低下頭,目光落到到手機屏幕上“小丫頭”三個字時嘴角快速旋開一抹溫柔的笑。
劉蒙轉身時正好瞥見,頓時呼吸一滯。
手機裏躺著一條來自紀茶之的微信:不好意思啊茗茗,放學後我恐怕不能陪你去逛街了,丞丞找我有事兒。
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劉蒙,你等會兒。”
“導員,您還有事兒?”劉蒙忙又擱下傘跑回她跟前兒。
“是這樣的。”景茗從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一條鉑金手鏈,遞到她麵前,“這東西,你認識嗎?”
劉蒙本能的一哆嗦,當場臉色就白了,垂眸凝著鞋尖,“不……不認識……”
“真不認識?”
手鏈又遞過去一些,鉑金的材質在燈光下閃著細膩的光。
“不……”她又搖頭,“真的不認識。”
“其實這東西,原本我早就應該交給警方的,念在你們都是學生,這才打算自己私底下先問清楚。”景茗收回手,嚴肅的表情使她看上去冷硬不少,給人一種鐵麵教官昨日重現的即視感。
“這東西是在趙丹露床底下發現的,我問過她,這東西不是她的。”
“那也不能就是我的吧,我又不住在1206。”劉蒙心虛的回了句。
“我早上給黎可人打過電話,她說……”
不肖景茗說完,她已經“噗通”一下跪倒在她腳跟前兒。
“導員,求您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是想要那些錢,我隻是……我隻是想……”
“我知道。”三十四萬現金,其實真的不多,有那功夫一疊疊粘到床底下,藏在自己身上早帶出去了,可見劉蒙是真的不是為了錢。
景茗沒有伸手去扶她,對於劉蒙這個人,她一直就沒報什麽好感,原因不外乎紀茶之。
“是為了嫁禍趙丹露?黎可人家的公司一直是你們家工廠的大主顧你總不至於嫁禍她吧。”
劉蒙開始默不作聲,低頭啜泣著。
“真的不說?既然不願意在這兒說,那就去派出所說吧!”景茗不耐煩起身,劉蒙立馬抱住她大腿,“導員,別,求您了。”
“你求我沒用,你偷的又不是我的錢,這事兒院長在會上提起好幾次,必須徹查,否則學院的名聲也就不好聽了!”
“如果真的是趙丹露偷的,恐怕無論如何您都會保住她吧!”
劉蒙突如其來的怨懟,景茗頓住了,低頭目光迥異的凝著她。
“你……”軍靴略顯煩躁的在地磚上碾了碾,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著,猛吸了一口,,“你先起來。”
“我做這麽多,隻是想讓教官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愛您的人並不是隻有趙丹露和黎可人,我對您的愛一點兒也不比她們少,她們誰都不可以跟我搶您!”
一開始,或許真的有這樣的情感在裏麵,但是現在劉蒙隻知道有這樣一個機會,能夠讓她飛上枝頭變鳳凰!
其實真相,倒並沒有讓景茗覺得十分意外。
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煙頭無聲在桌麵上碾熄,俯身去扶她,“你先起來……”
一靠近,劉蒙身上那股濃鬱的女乃香味兒頓時湧入鼻息間。
那種熟悉的,令人向往的氣息……
手掌無意間觸到一團柔軟,跪著的人一下子紅了臉,連告別都來得及,落荒而逃。
景茗傻站在那兒,一反手,掌心濕濡一片,全是白色的女乃汁兒……
拿起手機,給紀茶之回了個“好”,桌麵上那條鉑金手鏈被無聲掃落到垃圾桶中。
景丞丞過來接紀茶之的時候她已經睡著,夏晨曦接的電話,三少爺親自上樓去抱的她,正好跟景茗撞上。
昔日的好姐弟,如今已經形同陌路,匆匆擦肩,隻剩下遺憾。
“三少,剛才劉蒙打電話來……”上車前,蔣尋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又問,“您真的確定了嗎?我擔心大院兒那邊會……”
“要是家裏真有這麽糊塗的人,趁早滾蛋。”景丞丞彎腰把紀茶之抱進後座,大約是車上空調太涼,小東西拚命往他懷裏鑽,小小的唇瓣撅得紅豔,不曉得有多誘人。
“是。”
“景丞丞!”景茗追下樓,擋住蔣尋正欲關上的車門。
“你想說的,我不想聽。”景丞丞從旁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給紀茶之蓋得嚴實,半點兒都沒給景茗留下。
親自伸手關上車門,放下車窗,露出半闕冷峻的側臉,“這些日子,你上躥下跳無不是因為我的妻子你的弟媳,話我今天撂這兒,如果你腦子裏還能有半點兒理智還能念及半點兒親情,到此住手,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一意孤行……”
矜貴的手指在窗框上點了點,沒有繼續說下去。
車窗緩緩升起。
其實結果,已經在預料之中,這番話多餘到連景丞丞自己都覺得可笑。
二十多年姐弟之情,三哥死後唯一一個跟他親近的堂姐。
無情之人卻也不是那樣無情。
景茗。
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紀茶之是被尿給憋醒的,先前喝了太多果汁兒,睡了這麽一小會兒膀胱跟要炸了似的!
車子才剛在長安會所門口停穩,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從景丞丞膝上跳下去,直奔門內。
白天會所裏人少,她實在急得慌,也來不及去到洗手間,便臨近推開了一樓最靠外的一個包廂。
屬於女人的帶著明顯情欲的求饒聲比那種熟悉的婬靡味兒更早躥入她的感官中。
包間茶幾上,五六個男人正輪流在上一個女人……
“求求你們……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那女人轉過臉來,那熟悉的麵孔頓時叫她怔在原地!
天!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