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陳道長流浪的那四年真實經曆
給結了,看他從兜裏掏錢的樣子,我感覺這頓飯好像把他的老底兒都吃掉了。
隨後,陳道長讓我們跟著他到那婦女家裏看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我扶著一搖一晃的強順,跟著在他屁股後頭,朝那婦女家走去。
這時候,大概也就不到九點鍾吧,夏天的天,九點鍾晚上才剛剛開始,婦女家裏的人都還沒睡。
婦女給我們開的門,開開門一看是我們三個,臉色不善的問道:“你們又來幹啥,找到治我男人胳膊的法子了?”
我這時候喝的也不少,酒壯孩子膽,不等陳道長給那婦女答話,我搶著叫道:“找到了,俺們家祖上幾代都是驅邪驅鬼的,你男人的胳膊算個啥!”
婦女看著我嘖了一下嘴,“小毛孩子,你以為喝點兒酒就長本事啦。”
我跟強順這時候滿身的酒味兒,婦女不可能聞不出來。
陳道長說道:“眼下確實想到一個法子,不妨讓我們進去一試。”
婦女冷冷看了陳道長一眼,沒說啥,扭身把我們引進了屋裏。
這時候,他們屋裏沙發上坐著好幾個人,除了之前那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兒以外,還有一男一女倆孩子,女孩兒稍微大點兒,看著跟我們年齡差不多,男孩兒小點兒,十來歲模樣兒。那男人也在沙發上坐著,見我們進門,男人單手扶著沙發的扶手站了起來,跟我們打了聲招呼。
我感覺男人還不錯,就是這婦女刻薄了點兒。
陳道長這時候也不跟他們囉嗦了,示意婦女再把男人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這麽熱的天兒,男人這時候還是穿著一件厚厚的外套,好像很冷的樣子。
婦女給男人脫外套的同時,把沙發上那倆孩子攆到裏屋了,估計是不想讓他們看到吧,那老頭兒見狀,也起身離開了,好像不太想摻合這些事兒。
等婦女把男人的外套脫下來的以後,我悄悄把強順身上的半截袖也撩了起來,強順這時候醉醺醺問我幹啥,我沒理他,吐口唾沫把他胸口的血擦掉了,強順頓時一個激靈,看樣子酒醒了一大半兒,當即一把把我推開,衝我大聲叫道:“劉黃河,你幹啥嘞!”
我沒正麵回他,抬手朝男人的胳膊指了指,對他說道:“你看看他那條胳膊有啥事兒沒有。”
“我才不看嘞!”強順氣呼呼把眼睛捂上了。
陳道長見狀,張嘴要跟強順說啥,我趕忙攔下了他,舔了下嘴唇,又對強順說道:“你要是不看,這回我就不給你抹血了,叫你天天看見那些東西。”
“劉黃河,你、你……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兒了!”強順一聽我這話,被迫的把手放下了,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後扭頭朝男人那條胳膊看了過去。
陳道長這時候朝我看了看,雖然臉上沒啥表情,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這時候心裏很沒底,我心裏其實也沒底,就怕強順看完以後跟我一樣搖頭。那婦女呢,則是站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我們三個,強順這回要是也看不出啥,這婦女指定繞不了我們。
沒想到,強順看了一會兒以後,戰戰兢兢把臉朝我扭了過來,顫著聲音說道:“黃河,蛇、蛇……男人胳膊上趴著一條大青蛇!”
一聽強順這話,我跟陳道長同時朝男人的胳膊看了過去,不過,啥也沒看出來。
婦女聽強順這麽說,臉色一變,也朝男人胳膊上看了一眼,她當然也看不出個啥,立時就惱了,衝強順大叫道:“你瞎說啥呢,有你這麽嚇人的嗎!”
強順又靦腆膽子又小,上學的時候,老師點名回答問題,他總是會把頭縮起來,被婦女這麽一吼,嚇的一哆嗦,很無辜地朝婦女看了一眼,這一眼下去不要緊,頓時驚叫一聲,倉皇地衝到我身邊拉住了我一條胳膊,見了貓的老鼠似的躲在了我身後,“黃河,她她她、她身後站著個女的,紅舌頭……吐吐、吐的可長咧!”
強順這話一出口,婦女臉色“刷”一下就白了,頭也不敢回,撐著臉麵衝強順顫聲叫道:“你、你、你胡說啥呢?”不過我感覺好像給強順說中了啥,婦女這時候整個人都沒了底氣。
強順這時候也顧不上理她,躲在我身後可勁兒攥著我的胳膊,“黃河,黃河,你趕緊給我抹血吧,太嚇人咧……”
強順這時候的表現,讓陳道長又疑惑又驚訝,他朝我看了一眼,我衝他訕訕一笑,從身上掏出針,在自己手指頭上紮了一下。
強順見我紮手指頭,很配合地把自己的半截袖撩了起來,我一轉身,朝那婦女走了過去,強順頓時叫道:“哎,黃河,你你幹嘛呢。”
我沒理他,幾步走到婦女跟前,婦女警惕的打量了我幾眼,問道:“你想幹什麽嗎?”
我說道:“不幹啥,就想把你身後那女的趕走。”說著,我猛地一抬手,在婦女眉心抹了一道指血。
婦女頓時一個激靈,緊跟著,哮喘似的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氣,喘了好一會兒,婦女這才把氣喘勻實了,抬眼又看了看我,疑惑的問道:“你剛才給我頭上抹了啥?”
說著,抬手就要去摸眉心,我趕忙攔下了她,“那是我的血,你現在要是抹掉了,那女鬼還會站到你身後。”
婦女一聽,臉色“刷”一下又白了。
我不再理她,轉身走到男人跟前,男人這時候驚愕地看著我,他似乎已經被我跟強順這時候的表現驚呆了。
我抬手把指血又在他胳膊上抹了一下,男人立馬兒嚎叫起來,大聲喊疼,這是我沒想到的,趕緊把血又給他擦了下去。
強順這時候湊了過來,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一邊兒,小聲說道:“你先別管他們咧,趕緊給我胸口兒抹血吧。”
我扭頭朝婦女看了看,說道:“你再給她看看我再給你抹。”
強順頓時沒好氣的朝婦女看了一眼,衝我搖了搖頭,這說明婦女身後那女鬼已經走了,我把手指頭擠了擠,在他胸口抹了雞蛋大小一片,血一抹上,強順頓時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把那要命的開關給他關上了似的。
這一切,都給陳道長看在了眼裏,陳道長難以置信地打量起了我們兩個,估計我們倆這時候的表現,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我幾步走到他身邊,小聲對他說道:“道長,你現在問問那婦女,看他們兩口子過去是不是做了啥虧心事兒,要不然他們兩口不會這麽倒黴。”
陳道長看了我一眼,可能沒想到我這麽小的年紀,能說出這麽專業的話吧,不過他可能並不知道,我打小就跟著我奶奶處理這些事兒,雖然沒親自動過手,但是裏麵的道道兒我都懂,要不然奶奶也不會放心讓我給陳道長幫忙。
我又說道:“俺們家這些您也知道,要是不把這事兒弄清楚,沒辦法下手的。”
陳道長點了點頭。
婦女這時候老實了很多,原本的跋扈氣焰也小了很多,陳道長走到她跟前,很婉轉的問了起來,誰知道,婦女一問三搖頭,再問把頭往別處一撇,死活啥都不肯說。
陳道長沒辦法,轉身又去問那男的,男人給陳道長一問,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還總是偷眼看那婦女,那婦女就給他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這兩口子肯定有事兒,而且好像還不是啥好事兒,不想讓別人知道。
這要是擱著往常,遇上這種情況,奶奶帶著我轉身就走了,做了啥虧心事還不想承認,那你們自己接著作吧,自己造的孽自己受,懶得管你們。不過,眼下這情況不一樣,他們押陳道長的東西呢,這要是轉身走了,那刀子也就別想要了。
當時我雖然小,可我不傻,當下一尋思,正麵問不行,咱可以從側麵下手兒呀。
我走過去輕輕拉了拉陳道長的衣裳,大聲說道:“道長,咱回去吧,我困了。”
陳道長這時候正拿這兩口子沒轍呢,聽我這麽說,先是一愣,不過,陳道長也不傻,一聽就知道我有話要跟他說,不過不能當著男人跟婦女的麵兒說。
陳道長又朝這兩口子看了看,搖了搖頭,衝兩個人很有禮貌的作了個揖,帶著我們離開了。
三個人來到巷子裏,陳道長問我,“黃河,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我衝陳道長一笑,說道:“我覺得那兩口子不會給咱說啥了,他們不肯說,咱可以問別人,問問他們家旁邊的鄰居,興許能從他們鄰居那裏打聽到點兒啥。”
陳道長一聽,看著我讚許的點了點頭,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土德引金火,看來那算命的說的沒錯,觀裏有救她男人的人。”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再冒冒失失敲別人家的門也不大合適,三個人離開鎮子直接回了道觀,在道觀裏將就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又來到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