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出門又忘了帶傘,折回來也有許多雨滴藏到了頭發裏。撐起傘,正好有兩個小姑娘走在斑馬線,雨水隨著傘一條線滑下來打濕了她們漂亮的帆布鞋。塞上耳機初晨的困倦便同著音符和雨點跑出了腦海裏。早飯對於我這種賴床的人來說就是一種奢侈。我媽說我活的行屍走肉,往往睜眼醒來就是11、2點了。我的生活裏隻有下午和晚上,又不湊巧我很討厭黃昏,那些片片堆疊的黑雲,比聒噪的知了還惹人煩。我甚至愚蠢的期待永夜得到來。


  不碰巧回教室途中被樹枝劃到,啪一下倒在裏水裏,摔太狠我甚至都聽到頭碰到地上的悶聲。周圍沒有人但是我就是爬不起來,雨越來越大,風越來越狠,狠到把我摔倒折壞的傘刮得一無所蹤。我終究是爬起來了,看了看褲子,穿的大號牛仔褲破了個洞,一大塊皮都沒有了,血止不住的流順著腳踝隨著那昏黃的雨水流到下水道裏。我剛從暈厥中有點清醒,剛才可能摔太狠了手臂也是一塊淤青,昏昏沉沉中找到了連電池都甩出來的手機、裝上,重啟。可能也是我起的太晚了,因為那些劇痛總在夢裏魂牽夢繞著我,我終究還是躲不過那掉落的大把大把頭發。未未也因為等我起床老是被班主任記遲到拋棄了我。每天起來,麵對空無一人的宿舍,我都先用五分鍾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然後穿衣,洗刷,木人一般聽一天課。晚上又在別人低沉的齁聲中難以入睡。


  走到那刮到垃圾桶停下的破傘那,撿起來,剛想舉過頭頂,又是一陣風把它反折了死來,那些本來堅固在插銷裏的鐵絲全部蹦開,我開始漫無目的的把它反過來一根根插回去。慢慢的我開始抽泣,我也搞不懂我為什麽要這樣,腦袋開始胡思亂想,飛速誘惑小時候的畫麵,走過我那些小朋友和我玩耍,甚至想起趙念搶我鴨子吃。抽泣變成了無聲的傾盆,那些來不及從眼眶裏奔湧而出的眼淚,順著鼻子流出來也有好多倒灌到嗓子裏,我邊插那些幾乎在風中飛舞的鐵絲,內心就越發酸痛,我甚至因為流到氣管的淚水狂命的咳嗽,我想站起來但是淚水卻止不住哐哐的落,要是淚打在地上有聲音,我想就是那種玻璃珠掉落的樣子吧,,,

  衣服澆的稀透,就隻能中途折回宿舍換,宿舍的老頭因為過了時間就把門給鎖上了。我也不知道我在絕望中敲了幾百次門才換來他給我開門,老頭沒好氣的問我進來幹嘛要我登記,雨水和淚或許還有鼻涕塞在嗓子眼一語也發不出,他估計也是看呆了放了我進來,宿舍門是插死的,我又忘了帶鑰匙就一腳踹開,換好衣服下來到一樓突然想起來什麽冷水衝了一把臉。

  高中這幾年我都沒有好好吃過早飯,尤其是高二以後,嘴裏是苦的隻要吃進去的走不出十步就能吐出來。你們還記得香橙的糖嗎。我已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老是大課間去買東西,我一點都不餓但卻總是第一個下課衝到食堂的人,我總是選個座位坐到上課。那個好心的胖女孩說時間可以帶走一切痛苦,全狗屁,我以為我總有一天聽到趙念喪心病狂的笑會心平如鏡,全狗屁,那些不合音符的笑像鹽揭開結痂的傷口,撕開再順著血水繼續入侵。我也慶幸我可以躲,隻要下課足夠早,我就躲食堂,朱元璋沒來我就躲樓道,就像是一個過街鼠,隻要趙念會路過的地方我都避之千裏。


  到了教室我走後門,我看到推門的瞬間趙念也看到我了又秒速鑽到了書本裏。我被罰站一節早讀,我也不知道為啥頭抬得好高,甚至還不合時宜朝看我笑話的人擠出幾個笑。中午回到宿舍因為踹壞了鎖悲罵的劈頭蓋臉,我沒有還口,未未也隻是在床上心安理得玩手機。那些話他明明聽到了心裏,,,到後來我才等到一個可以替我站出來遮風擋雨的朋友。


  看了這麽多章節,你也許會問我,既然這麽痛苦你又是如何放下的。就一句話,他不愛你!尤其是夢到那些美好的夢也能突然清醒想到他不愛速速醒來,想犯賤偷偷說句話也是告訴自己他不愛你獨自黯然神傷。從接受到實施這句話多疼隻有我自己知道。說過那些時間可以帶走一切話的人都是放狗屁,他們甚至都沒體會到真正的絕望。這麽多年,我慶幸從美夢中打醒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也像紅樓夢所說的“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十年後我會給他唱十年或許還會領著他的孩子玩。我記得我朋友跟我說過一句話假如趙念有一天會想過來,跪著求和我在一起。你還會嗎?我的回答是,我可能哭的稀裏嘩啦,心裏一萬個答應,到時嘴裏說出的一定是不同意。當你一個人吃透所有的苦痛,就能分開喜歡和在一起的區別了!我清楚的知道我想和保護我的人共度一生,而不是一個人默默付出,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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