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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

  他是真的真的不理我了,走廊碰到都得繞。後來我也知趣在提前遇到他離去,看他過得依然那麽安然我就知道我得演完我的這一場戲。我會在遇到他時說話聲放大盡量顯得自信,我還會盡量挺胸抬頭。我要學的堅強,盡管我的演技拙劣不堪。


  那時候理想和夢揉爛在迷茫之中,多少次曾經暗示自己要打起精神學習為重,又多少次提不起興趣終日消沉著。我旁邊董旭,未未,振他們總在學習,誰也無暇分擔我的憂傷。我總是終日看著課本發呆,好些時候被老師叫起來一問三不知竟然連罰站這種丟臉的事情也不覺。朱元璋接二連三來找我談話然後我一點也聽不進去,感覺我的世界裏全是趙念的影子。去校門口買飯看到和他一樣的變速車我會哆嗦,那時候他非得讓我給他買裝在輪子後麵那種閃關燈,他覺得那樣騎車回家很酷。多少次我竟會在人群中看到和他穿一樣衣服的男孩子。多少次遇見路口那個包子鋪我都躲得遠遠的!

  喜歡一個人第一感覺是自卑這是我在雞湯裏看到的。那些年麻醉我的除了那四本《暮光之城》就是那些爛俗的心靈雞湯,我在好多星座上找到天蠍和金牛是完全對立的兩個星座。趙念金牛我是天蠍,好多時候我都按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星座雜誌對號入座,他可能隻是星座不對不是真的不在意我吧。未未老是告訴我別看那些可悲的星座雜誌,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那些年我搜到的金牛座(守財奴,老實誠懇,遇到不喜歡的無動於衷,絕情婊)那些真的正好套在趙念的身上。我總是去書店買書把那些爛俗的星座雜誌看一遍。還記得之前我說讓趙念晚自習去牆角陪我坐坐,我竟然卑微到用互相學習這種可笑的借口。千萬遍我終於得到他的同意,可真的那幾晚他真的老老實實坐在牆角時,我卻掐我躍躍欲試的腿不去。我不知道自己心裏怎麽想的,心裏想去身體還是收斂著。我總期待曇花一現卻從來沒有厚積。可後來,我隻要過去他就會移動到別處。他說晚自習熱,他喜歡一個人的清涼。可是這其中誰又不知道緣由呢!

  後來我試著穩住我的性子可是越看到他的不屑一顧我就痛心疾首。我開始思考這個世界肯定有一種人,他們總是在能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迅速開始新的生活,就好像前人什麽也沒有留下好像這段記憶可以隨他的心性若有若無。我這怨隨著日子的消磨與日俱增成為了怒火,他與我的胃病交叉折磨我的身體,那陣子感冒也接踵而至。至少之前我沒有體會過一下吃一把感冒藥,吃了那藥根本沒法吃飯滿嘴的苦。那陣子老媽給我帶了3盒999,我每天都當奶茶喝後來真的不覺得苦,一個星期喝了三大包。那陣子我聽著煎熬睡覺卻總是躺眼淚現在息事寧人睡覺卻也是躺眼淚。後來我女朋友來找我玩,她老是問我怎麽了?我又能怎麽說,她也難受我能看出來的。她待我極好,感冒了她也會給我送藥,那年冬,她剛學會織圍巾就給我織了一個藏紅的圍巾。我帶在子裏,盡管我總不能圍的好看。我會攥著圍巾想著遠方有人惦記我的。。在後敏來找我了(出生入死的姐們)坐在水街塔邊看鴨子,下午近兩點天還是陰的,她什麽也說不出隻是陪我看著陽光在並不清澈的湖麵上泛起漣漪,陪我一遍又一遍繞著那湖那塔。每次回到路口她們總是送我走一段,那樣我心裏很踏實。我也會時常提醒自己不是什麽也沒有的!之前百年之後我還有這群我沒有太用心留的人陪著!

  那天晚上,趙念跟他同桌國忠咯咯笑個沒完,他跟別人怎樣我都不管我就是百般惡心國忠。可能是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表情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煙。終於我想出什麽順手傳紙條給趙念暗戀的玲(玲美術生,繪畫尖子)。傳過去必須過振哥的手。我也知道這樣的陣勢趙念肯定看得到。傳了幾次之後振哥說這樣不太合適感覺對趙念不厚道讓我自己傳。可是那時候我變態享受著這種賤誰又考慮到他怎麽樣!越生氣我可能越盡興。我也終於看到他抬起頭怒視我。這樣一來我順利激起他的憤怒還有嫉妒。看他氣的臉通紅瞬間我積攢的幾個月的失望和怨氣全部消解。最後一節自習,他出去就沒有回來。回頭一看還有他的忠跟他去了。我始終沒有料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我隻記得哪一節自習我過得超級舒心,那是我的厚積薄發。我也猜想他在操場把我祖宗百倍問候了個遍,擁腳把那些石頭踢個叮當響。總也少不了國忠那嘴對我冷嘲熱諷。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關燈的瞬間,他們宿舍的死胖子(人終究善變那個令他厭惡的胖子如今也成了可笑的摯友。)過來傳話他的話。原話這樣的:念哥說你以後再動玲一下子,包括跟他說話,打你的時候別怪他不顧及情誼。隨後還有胖子的各種添油加醋。他跟趙念稱兄道弟令我惡心,我隻記得當時氣的我幾乎昏厥,失望和痛苦是在無計可施的瞬間才鑽了空子的。我記不清我回複胖子什麽!我隻知道我冷靜了好久。然後瘋狂的給趙念打電話打了幾十個十幾個記不清!我給他打過第三個他沒接我就哭了。那種撕心裂肺沒有合適的詞形容。我知道有人等著看我笑話好在關燈了我可以不出聲死命的流淚。一邊哭一邊打,正好天空打過一個悶雷整個宿舍都亮了,他們或許看到我坐在床上了吧。我盡量躺的輕一點聲蓋上被子電話還是顯示無人接聽。我知道他永遠不會接我電話了,我也沒報什麽期望。我開始後悔我做的這些蠢事,我開始咬胳膊牙印潛到肉裏也覺不到疼。我的淚止不住了,但是心裏也平靜了許多。很久靜默手機上閃一到光,振哥來消息說別難受了,懂你的遲早會懂你。我也不知道回他什麽該給他抱怨當初我沒聽他的掛一意孤行,還是說趙念狼心狗肺。關機之後,我再次確認趙念不會給我回一個電話。我把被子往上拉蓋住我的頭,我全身縮成一團,悶雷不斷,老是有雷後的閃光透過被子縫隙進入我的眼睛。過一會就開始下雨了後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瓢潑大雨。那是我有生以來曆經的第一個長的雨季。那場雨伴隨我的撕心裂肺持續了10天,我清楚的記得因為雨的原因喇叭傳來跑操取消掉消息,同學他們笑的合不攏嘴。後半夜我睡不著,眼睛估計也腫了,打開手機正好聽著那首i.wantedyou單曲循環著。那首歌是我女朋友在送我過那個十字路口傳給我的,他說很溫暖我聽到算是滿是悲觀。我順勢坐了起來,還會時不時有雷光把宿舍裏照個慘亮!那一夜伴隨轟轟隆隆的雷和淅淅瀝瀝的雨聲我坐著一夜未眠,什麽也沒走想起清楚,隻是把滿腔痛苦溜走了一半。第二天見到趙念他依舊在那裏說說笑笑,同學過來找我我眼淚又不爭氣了。他一直可勁問我哪裏不舒服?我把頭壓的好低。我害怕有人假意的噓寒問暖,也害怕趙念看到我的不堪,等我抬頭終於止住淚水趙念也不在教室了!抬頭窗外烏雲壓的陽光喘不過氣!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敬畏上帝甚至開始喜歡並熱愛陰天如此一發不可收拾。陰天,下雨又有個為情所傷得人老天在為他哭泣!!每當有很長的雨天我就越是喜歡那種窩在被窩裏聽歌的安逸!那是雨季給我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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