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口
麵條腿走後,我以為班級會放過他。但他還是人們茶餘飯後不停口的笑柄,一直到最後一個人知道他幹過的所有蠢事,直到班級裏最愛笑得女生聽到他的蠢事再也笑不出來了才算終止。
他的走覺醒不了大家麻痹的神經,他就像反複被咀嚼的甘蔗終於嚼不出滋味吐掉了。我始終還是找不到趙念身上半點思念他的影子。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幹脆不提他做一個“眾人”。將近11月了,在不了幾天就是我的生日。我的家人都不注重這些繁文縟節。我小時候的生日也是馬馬虎虎過來,直到大一點我才真正品味出生辰的意義。每次我都很努力讓每年生辰比較隆重。提前告訴趙念一個星期,隻是覺得我不該自己渡過。後來我才明白生日本來就是要自己過才有意思。你告訴別人會造成別人的煩擾。陪不陪你一回事買不買禮物一回事,即使你內心隻是想要他陪。
終於迫近,前夜趙念跟我說[我沒錢了,啥也沒買,對了!生日快樂!]我有點懵。“無所謂咱倆誰很誰!你懂,我又不稀罕!”其實作為大天蠍的一員,我心裏開始亂想。明明剛開學哎,明天才周二哎!搞不懂跟我說這些是啥意思?那天我早早去訂好蛋糕,開始收拾自己洗頭啥的。傍晚就接到了前任的禮物。是一條自己織的圍巾。可能當初太幼稚以至於跟她分開好久才發現她一直記得那些值得紀念的日子。晚上開始切蛋糕,第一塊就給了他。我把蛋糕分給了全班同學,我分享著祝福和喜悅。那年我的願望是希望我們能做一輩子的朋友!
閉眼的時候我真的內心在努力的祈禱,我祈禱自己會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還有我的喜怒哀樂趙念都在我身邊陪著。吹滅蠟燭那一刻到現在除了老了幾歲啥也沒發生。點蠟燭許願都是心裏安慰,人啊老是自己騙自己。
周三張謙的生日,我跟他也不算太熟。(其實我除了跟趙念說說話,多數情況我都在學習,我一直想通過努力堵上我媽的嘴,也順便打敗我那個十全十美的哥哥。我從來沒有試著接觸後排的學生,我跟朱元璋一類人,一開始就對後排的他們染頭發怪異服裝帶了有色眼鏡,我以為他們是壞孩子不學無術,我跟他們沒有聊天必要,隻會浪費我的時間。同時他們也不屑與我交談!)中午吃飯前趙念說明天張謙生日問我去嗎?他們要去飯店熱鬧熱鬧熱鬧。每人要貼錢50。“我和他不熟還是不去了。”明日中午教室都走光了,留我一個人在教室愣了一會兒。心裏嘀咕他不是說沒錢了,現在又有了?我真的不在意禮物啥的!倒是挺痛心撒謊的。小時候我媽媽感冒發燒我都急得睡不著覺。我媽會騙我說她半夜會死掉,明天我在看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我常常嚇得半夜睡不著哭著喊著讓我媽吃藥。後來我長大了我也始終搞不懂我媽這樣做的意義,可能她比較喜歡看我著急心碎的樣子。從那以後我就討厭撒謊,同時令人無語的是我也是靠一個接一個謊走過來的。兩個人的破裂往往也是從謊言和猜疑開始的!
當天下午趙念喝的醉醺醺回來了。第一節課他跟我打了個招呼就匆匆睡下了。下課我就去給他打點水緩緩酒勁。我不知道能多做點什麽。我隻知道那時候我還是很生氣但是舍不得對他發火。打完水以後放在他桌子上我就出去趴在窗戶上靜靜。窗外還是那一隻鴉巢孤零零掛在枝頭被寒風幾乎
損毀,巢裏飛空了年輕的一代留老烏鴉孤零零的修補破洞。突然他也湊過來,一隻手攀在我的肩膀。[我的臉紅不紅?我們喝了好多!]“喝點水醒醒酒,你還是多睡會我給你看老師!”他醉酒後臉頰浮現小粉紅,靠著我的手都是發燙的。我小心翼翼扶他回去,也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不滿。攬著他的手臂就想一輩子不鬆開緊緊攙扶著。他滿身酒氣卻沒有惹得我的煩惱。(小時候我爸喝酒就打我,我討厭醉酒,我覺得沒本事才會喝醉酒才會不厭其煩的說自己的遭遇。我也討厭酒精放大的情感虛無縹緲。但是我還是不煩他。他就像有魔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缺點我都愛上了。)他沒有就此睡下,轉過頭與其他喝酒的兄弟胡侃了起來。他們的呼聲叫聲刺耳像是劫掠成功的土匪。
晚自習下課他慢悠悠走在我的身後。就好像犯錯的小朋友。“你先回去吧我去操場溜溜。”[嗯]!他好像察覺到我的一絲不滿。他的回複幹淨利落。踏著昏暗的街燈,我有些心酸有些迷茫。我不止一遍的告訴自己小心眼,還是在別人的齁聲中難以入眠。也始終找不到自己難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