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縮小範圍
蔡小三到也是沒想到高父居然會這麽說，不過想想好像也是那麽回事。蔡小三這樣身份的人突然沒有任何理由地找到了他，還說是要請他吃飯什麽的。這一聽就不簡單，這裏頭肯定是有事兒。畢竟是老實人一輩子了嘛，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下意識就覺得自己的兒子那肯定是在別人的公司裏捅了大簍子了那是。
??笑了笑之後，蔡小三拍了拍高父的肩膀讓高父放鬆一點：“我說高叔叔你這個真的就是多慮了呀，你兒子在我們公司做的一直都很好。這不是，他可是我們物流係統的大師傅了，手底下還有不少徒弟呢。他可是我手底下的模範員工啊，怎麽可能會捅簍子呢。我也不瞞著你了高叔叔，我來找你呢是知道您是這常州城的活地圖，有些事情想麻煩您。”
??高父這才算是放下了心來，畢竟他也確實是有這個外號：“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那確實是我老頭子誤會了。蔡先生您要這麽說我就明白了，我們家那小子我還不知道，跟我是一模一樣的，這輩子幹不了什麽大事兒。但是唯獨一點，他從小就隨我，認路。小時候我帶到處走，他隻要走過一次的路就絕對能記得住。帶什麽徒弟做什麽大師傅，還不是我這個老子給他的本事。”
??高父說的話還是讓蔡小三聽有感觸的，雖然說到後麵的時候確實是帶著驕傲的語氣，但是之前的每一句話卻都在吐露著類似於他和高澤父子二人這輩子不會有什麽大出息，好像是在埋怨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又好像是認命了。但從他的神情和蔡小三的直觀感受來看，高父似乎還挺享受這樣人生的。並且，雖然嘴上說著自己的兒子怎麽怎麽不好，但他的兒子和自己選擇了一樣普通的生活方式，高父對此也是挺滿意的一個狀態。
??或許這就叫做是人各有誌吧，其實他們這樣的心態和最開始的蔡小三也是一樣的。沒有什麽太大的追求，也沒有什麽野心和欲望。他們想要的，其實就是憑著自己的一技之長，想過上平淡安穩的生活。不想有什麽大風大浪，也不想要大富大貴。沒有必要替他們覺得什麽，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未嚐不是美好的。
??“來蔡先生，這是我一個多年老友送給我的酒。這個酒沒有包裝也沒有牌子什麽的，說是從茅台鎮上拿回來的。我也一直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您是大人物見過的世麵多。您幫品品，這是不是那好酒啊。”高父拿起了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酒瓶子，在蔡小三麵前的白酒杯裏倒滿。
??蔡小三又不是王碩和楊彪，他隻是喝但也不是很懂啊。這要讓他真品一品，也還是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不過高父既然這麽愛酒，不可能不懂酒，這麽說不過就是為了找個話茬子把這個酒給下下去。而且看高父的樣子還挺誠懇的，他們家裏酒櫃上擺了好多瓶好酒，但唯獨拿出來的是這個沒包裝的。
??此前蔡小三也聽說過，說是茅台鎮上真正的好酒不是酒廠裏裝瓶銷售的酒，而是在茅台鎮上家家戶戶用沒有包裝的瓶子裝起來的酒。對於這對父子來說蔡絕對是一個貴客，不可能拿孬的酒出來招待貴客吧。所以蔡拿起酒杯，仰頭喝掉了整整一杯酒，然後砸吧砸吧嘴裝作是細細著的樣子：“嗯，確實是好酒。醇香綿柔，看來高叔叔和您的這位朋友一定是很好的關係吧。”
??“那肯定的，我們以前是一起跑過那個貨船，不知道一起經曆過多少風浪了。真是過了命的交情了，不過後來他是發達了，我還是這副模樣。好在他也沒有瞧不起我，這些年也時常會來看看我什麽的。”高父也喝掉了自己被子裏的酒，中老年人都有這個通病。蔡小三在外麵才說了自己來的意圖，這就閑聊上了。
??“沒想到高叔叔不僅對陸路十分地熟悉，還精通水路呢。看來，我這個事情來找您是準沒錯兒了。”既然高父把蔡小三前麵的話都給忘了，那他就硬拉回來唄。人家也不是故意不想說事兒，就是正好這話趕話的都說上了。再說了，如果不是著急的話，酒都喝上了那不得多客套個一句兩句的。
??高澤也意識到自己真的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就光盯著麵前的白切雞吃了好幾塊了都。看見來了機會，趕緊讓蔡小三和自己父親知道，自己也來了：“爸，人蔡總來找你是有事兒想問您，您扯那些幹啥呀。”雖然嘴上聽著高澤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麽禮貌，但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給自己的父親杯子裏倒酒。
??高父一拍腦門，被自己兒子這麽一提醒他可算是想起來了：“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蔡總，您看我這個記性。實在是年紀大了，就這麽一會兒我就差點就給忘了。蔡總您來找我是想問些什麽，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訴您。”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既然高父來吃了這頓蔡小三請的飯，那肯定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蔡小三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回複，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高叔叔是這樣的，我呢有一件有關於私人的事情需要您的幫助。我聽高澤說在他很小的時候您就開著摩托車帶著他滿常州的跑，說您從那個開始開始就對整個常州的路線十分地熟悉。我想問問，您對二十年前的常州路線還記得多少？”
??高父對這個問題絲毫都沒有感覺到意外，因為這就是他身上最大的特長，除此以外也沒什麽值得讓蔡小三特地來找他一趟的了。他喝了一口酒，開始在腦海當中思索了起來：“要說是當年，那絕對是整個常州大大小小每一個鎮乃至是每一個村子裏頭的大路小路，沒有一條我是不知道的。但是這幾年，我年紀大了身體也慢慢不頂事兒了。我這個活動範圍也就是我們小區到街上這段距離了，不過現在想想也能回憶起來個七七八八的。”
??聽到這話，蔡小三就放心了，看來自己這回確實是沒有白跑一趟。常州這座城市的麵積還是不小的，能回憶起個七七八八那也八九不離十了。畢竟大路小路那麽多，這麽多年還能記住這麽多已經很厲害了。要想獲得他需要的信心，估計也夠了：“高叔叔，那我可以麻煩您幫我回憶回憶二十年前，常州有哪些路段是可以開車的。”
??高父皺起了眉頭，作為高父的兒子高澤也趕快拿出了準備好的地圖。從左到右從上到下，高富開始頭腦風暴起來他記憶中二十年前的常州：“其實身在江浙一帶的常州，二十多年前還是要發展地比很多地方都要好。可以讓汽車開的道路已經有很多了，但是因為常州的發展順序很有規律，都是從中心然後朝著四周開始發展的。
??還好你沒有問我小路，要不然我還真說不準能不能全部記得起來。大路的話，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現在回憶起來二十年前的常州和現在還真不是一個樣兒啊，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那個年代路上還看不見多少車，現在你再看看那些路上都堵成個什麽樣兒了。哦對，這個地方以前也能通車……”高父一邊絮叨著，一邊用馬克筆在圖上做著標記。
??看著地圖上多出來一個一個的黑色圈圈，蔡小三意識到就算是縮小了範圍，要想找到當年的車禍還真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常州畢竟是蘇錫常都市圈之內的城市，當年的發展還是要比其他地方好很多的。二十年前能夠通車的路已經很多了，不過起碼還是縮小了很大範圍的。有總比沒有好太多了，能夠省掉很多的事情。
??隨著高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手中的動作也就到此為止了：“好了，這就全了。估計蔡總你就是能找到當初修建這些馬路的人來畫，也就是這樣了。二十年前常州能通車的地方我都給你圈出來了，蔡總，您是有什麽項目跟這個有關係還是？”高澤一聽自己的父親說出了這話就趕緊擺手，自己剛剛就是因為問了這個事情吃了一癟。自己家這個老頭子怎麽也犯了自己的錯誤，高父看著自己兒子莫名其妙的舉動一臉的不解。
??就在高澤以為蔡小三又要發脾氣的時候，蔡卻在沉思了幾秒鍾之後並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怒意：“高叔叔，我能麻煩您回憶回憶了。在這些路段當中，二十年前有沒有哪裏是發生過特別嚴重的車禍的。死了幾個人的那種，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個事情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既然高父真的能夠畫出整個常州當年可以通車的路段，那說不定他可能也了解到當年發生過的車禍。畢竟當年讓蔡小三失去雙親的那場車禍確實可以說是很嚴重了，說不定高父會有印象呢。
??高父在蔡小三的詢問下開始回憶，似乎是沒有想到什麽頭緒，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但是至少在天寧一帶應該是沒有的。因為那個時候我經常在天寧活動，我印象中沒有發生過什麽很嚴重的活動。一方麵是因為那個年代車子本來就少，出車禍的概率本來就少。另外一方麵是當初那個時候能買得起的車子的人都很小心自己車子，輕易不會磕著碰著。”
??蔡小三失望地歎了口氣，無奈點頭之後拿起酒杯敬了高父一杯：“謝謝高叔叔，真是麻煩您了，謝謝你幫我找到這些路段。高澤啊，晚點我會讓大成給你這個月發雙份的獎金。你給叔叔買點好酒好菜。”言出必行，蔡答應過高澤會給他好處的。給多了不合適，給少了又顯得太小氣。給他兩份獎金，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謝謝蔡總。”就在高澤答謝之後，高父卻一臉不開心的樣子。看樣子，他對蔡小三這個獎勵有些意見：“謝什麽謝你這個臭小子，這事兒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蔡總這事兒你幫到什麽忙了你，還好意思謝。”其實高父到也不是說這個獎勵自己拿還是兒子拿怎麽樣，隻是想讓高澤在自己領導的麵前別這麽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蔡小三現在滿腦子都是車禍的事情，可顧不上考慮這麽多，以為是自己的安排讓高父不滿意了：“那這樣吧高叔叔，給高澤的雙倍獎金還是不變。我呢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麽，本來想著我家裏有一輛摩托閑置著幹脆就給您算了。但是考慮到您身體的原因，送這個有些不太合適。我合計著呢，前陣子我搬家了，然後我以前的房子裏有很多白酒。我這平時工作忙也沒時間喝，回頭我就叫人都給您送過來。”
??蔡小三這樣身價的人，家裏的酒那哪一瓶不是拿出來就倍兒有麵子的。高父意識到蔡的這個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趕緊推辭 ：“不行不行不行蔡總，這個我不能收。我不過就是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哪能要這麽好的東西。我剛才不是跟你這要東西呢，我是在訓高澤呢。”意識到自己剛才訓兒子的話可能影響到了蔡小三，高父覺得自己這事兒做的有點不體麵了。
??“好了您就別推辭了高叔叔，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那些酒我也帶走，放在那裏落灰也是浪費。好酒要給懂得欣賞的人，給您喝那是正合適。”之後，高父還是推辭了幾次，但最後還是接受了。畢竟像他這樣嗜酒的人，肯定是抵製不住這種誘惑的。
??……
??劉小雲看著自己手機上的時間，蔡小三出去了這麽久怎麽還沒回來。該不會今天這就不回來了吧，要是按照他那副德行還真有這個可能，白天做了那樣的事情，他不敢回來見劉小雲也是很正常的。她在思考著要不要發個微信給他，安撫一下他的情緒。可是她又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搞的蔡小三更加不敢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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