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燈下黑
其實隻要是站在領導層的人都應該明白，眼睛裏揉不進沙子是好事兒，但是同樣也一定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蔡小三平時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隻是因為一件事情嚴重地影響到了他的情緒，所以才會對這件事情這麽的上綱上線。劉小雲雙手握著蔡小三的手，溫暖的觸感讓蔡小三的怒意減少了一些。沒有再像剛才一樣臉滾鍵盤。
??“好吧，是我太激動了。你說的對，我雖然是老板但也應該尊重手下人的情緒。這件事情我讓另外一個負責人在暗中調查吧，但是小黃狗的事情還是要嚴肅處理。如果我這個做董事長的說什麽手底下人都要這個樣子的話，那我這個生意還怎麽做下去。”蔡小三恢複了理智，他最後說的確實沒錯。蔡小三剛才的情緒確實有問題，但是小黃狗的做法也是錯誤的，會讓他這個總裁失去在企業當中的威嚴。
??當他們兩個人一起踏上回程的飛機時，劉小雲的心裏是忐忑萬分，她就像是寒假在外婆那裏不願意回家的小孩。無論是在路上，還是到了家裏，小孩其實還沉浸在外婆家的美好時光當中。小孩子甚至會開始幻想，幻想自己回到家裏其實隻不過是一個夢罷了，夢醒過來自己其實還是在外婆家裏。
??……
??“小雲，小雲，醒醒，咱們要下飛機了。”蔡小三推了推身邊蓋著毛毯的劉小雲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自己這個姐姐開始變得越來越嗜睡了。在蔡小三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一個女強人形象，以前工作一忙起來兩天兩夜都不合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許就是因為以前的生活實在是太勞累了，現在她退下來之後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吧。
??劉小雲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在旁人眼裏高冷女神般的劉小雲，也會有這麽憨態可掬的時候：“小三，這是哪裏啊？”突如其來的詢問讓蔡小三愣了一下，他覺得劉小雲可能是因為還沒回過神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在飛機上這件事情。蔡小三拿開了她身上的毛毯，指了指艙外的機場：“我們到家了。”
??這句話對於每一個人來說應該就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點，當然前提這句話得是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的。而蔡小三此刻的語氣正好就十分地溫柔，劉小雲差點就沒忍住向蔡小三索要一個抱抱。雖然如此，但當劉小雲看著窗外的機場就懵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飛機裏，更加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個機場。
??她閉上眼睛開始思索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在她的記憶當中他們明天才應該出發回常州啊。收拾好了東西之後她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怎麽一醒過來就在機場了，而且看樣子好像都已經到了常州了。這是怎麽回事，劉小雲這才意識到應該是自己的病情再次加重了，她失去了獎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記憶。看了一下日期和時間，劉小雲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但她不能讓蔡小三察覺到，於是便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哦，這都已經到了。小三對不起啊，說好了要在飛機上陪你說說話的，結果我自己一個人睡著了。走吧，咱們下去趕緊回家吧。”她說的這話讓蔡小三感到有些詫異，因為劉小雲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上了飛機之後沒過多久就已經睡著了。不過她之前倒是說過，蔡小三就且當時她還沒徹底睡醒吧。
??回到常州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這個地方對蔡小三和劉小雲來說都已經足夠的熟悉了。劉小雲嘴裏的家，也就是蔡小三名下的那個別墅。不過一回到常州，蔡小三的手機又開始忙碌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因為小黃狗和薑大軍的事情，而是要開始在常州尋找當年車禍遺留下來的線索了。
??蔡小三在常州的人脈關係就不用多說了，四辛味雖然已經加入了斯洛克集團，但是根終究還是在常州的。一下飛機，蔡就四處找人詢問關於二十年前的車禍。雖然說是比不上大海撈針吧，但你這個難度也不低了。事情畢竟是發生在二十多年前，而且常州也不小。即使蔡小三把自己能利用的資源全都利用上，也是要靠運氣的。
??不過經曆了重慶一行之後，蔡小三和劉小雲也沒有這麽盲目了。因為他們在找線索的過程當中發現了一個邏輯，是這個邏輯促使他們回到常州來找車禍的信息。如果沒有一點點把握的話，這麽做無疑是在浪費時間，還不如回蘇州慢慢來。之所以敢回到常州來搏一搏，就是因為這個邏輯給他們了找下去的動力。
??他們發現，他們之所以可以一步一步地慢慢地找出當年發生的事情，不是因為他們找得準或者運氣好。而是在他們尋找的這個過程中，萬千俊似乎有刻意在一些地方留下自己的蹤跡和線索，以便他們可以找到。所以回到了常州之後與其去找當年的車禍，還不如去找萬千俊曾經在常州留下的蹤跡。
??“小雲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麽就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我畢業之後就被騙到了常州來，結果我要找到的車禍其實二十前就發生在這個城市裏。”經過一天一夜的平息，蔡小三再提起來這件事情也沒有昨天這麽糾結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悲傷和對不平，而劉小雲也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轉移自己的目光，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不斷閃光的城景。
??“或許這個世界上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麽在指引著我們，你在這座城市裏開始了痛苦的人生，也在這個城市裏開始了你新的人生不是麽。其實你這麽想就會好很多，你這也算是從哪裏跌倒又從哪裏站起來了。”越朝著別墅區的方向開，劉小雲心裏的那種預感就越來越強烈。她感覺到，常州是她和蔡小三結識的地方，也將會成為他們兩個人分開的地方。
??……
??“馨雅，你快看看這份報告。”王碩一杯咖啡都沒點，就坐在了馨雅的對麵。昨天晚上就王就打電話給自己的妹妹，火急火燎地說今天早上就要見麵說事情。馨雅也是一大早就趕到了約好的咖啡店，結果王碩聊都沒聊兩句，麵前就被拍了一份報告。她知道如果不是有什麽急事的話，自己這個哥哥也不會著急成這個樣子。放在了手中的報告，馨雅開始翻看起了王哪來的報告。
??“實測數據和當初三方會議定出來的數據完全就不一樣，這是在搞什麽。那幾個廣場的建築用材和最開始定好的完全就不同。馨雅，這很明顯是有人在咱們背後搞動作啊！不行，我要馬上通知小優他們。”王碩說著就要拿起手機給優小優打電話，馨雅趕忙眼疾手快就攔住王碩。
??“哥，你先冷靜。三方合作，你們博萊是負責建築的。你又是博萊的代表，這個報告要是給了他們，他們會怎麽想你不考慮考慮嘛。哥，這樣，咱們先私底下把這個事情查清楚。說不定是施工部門的偷工減料，以此牟利呢。要是抓出來，你又是大功一件。”現在的馨雅已經不能和以前相提並論了，思考問題的細致程度已經趕上她曾經羨慕了很久的優小優了。
??王碩放下了手機，馨雅說的確實不無道理，這個報告要是給出去了那就真的就是裏外不是人了。還好馨雅提醒的及時，剛才這個電話要是打出去那就麻煩了。他們兩個人都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以他們現有的權限要想調查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冷靜下來的王碩點了一杯冰美式：“我知道一個人有可能做這個事情，要不然咱們就從他開始查起吧？”
??馨雅大概看了一下材料的報告單，確認了采用有毒材料的地方都是無關緊要的，所以才讓王碩先緩一緩。就像剛才說的一樣，馨雅的能力已經不亞於優小優了。優小優能考慮到的事情，她也同樣會考慮到。如果現在就通知有小優那邊，斯洛克宣布大規模關店，那造成的影響對誰都不好。斯洛克的影響是最大的，其次還有如今馨雅代表的星起集團。博萊集團她當然不在乎，但是關於王碩的事情也是馨雅的考慮之一。
??如果能在這件事情被曝光之前，就找到幕後黑手。第一，王碩是大功一件。第二，三方都可以洗清嫌疑，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所以馨雅的想法是最中肯的做法，而且她相信入如果是優小優來做這件事情，肯定也和她是一樣的做法。馨雅接過王碩遞來的手機，手機上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照片：“這個人，我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啊？”
??王碩拿回了手機，看著他眼中的嫌疑人點了點頭：“是，你應該確實是見過。這個人叫陳光順。在博萊集團工作了有些年頭了，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其實才應該是這次這個項目的負責人。”被王碩這麽一提醒馨雅才想起來，這個人她確實是見過。之前實地考察的時候打過一個照麵，這人還想問她要微信來著，被馨雅給拒絕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因為不滿你來做這個負責人。然後就破罐子破摔幹脆從建材裏麵撈點錢來當作是補償自己，如果這麽說的話倒還真是很有這個可能。”馨雅看著王碩一口半杯冰美式都覺得嘴裏在發苦，於是又往自己的杯子裏放了一塊方糖。結果這一次再拿起來喝一口，這咖啡又變得齁甜。
??“是的，而且這個人在博萊集團的地位，也讓他足夠有這個權限來辦成這件事情。”王碩剛才是在氣頭上所以才點了一杯冰美式，這一口喝下去半杯之後感覺整個食道都在發苦，於是把自己的咖啡推到了一邊。兄妹兩人對視一眼，此處無聲勝有聲，他們決定就從這個陳光順下手開始調查這件事情。
??……
??“我昨天就叫人來打掃過了，姐你不是困了嗎。你之前用的臥室應該是收拾好了，你上去再休息一會兒吧。”回到了居住過好幾年的別墅區，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又回來了。應該每個人出門遠行之後回到家裏都會慵懶一會兒，蔡小三把行李箱推到一邊就坐在了沙發上，在急的事情也要等他休息一會兒再說。當然了，一會兒還能不能站起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蔡小三的這一聲“姐”，又把劉小雲給打回了原型。在外麵的時候，為了不暴露，蔡一直都是叫的“小雲”。對外，也稱他們是夫妻或者是情侶。但是這一回家，稱呼立馬就變回來了。不過她的落差感也並沒有這麽大，因為此前她就已經知道了蔡小三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如何。
??劉小雲也學著蔡小三的樣子癱坐在了沙發上，擺了擺手拒絕了蔡小三的提議：“不用了，我就是起的太早在飛機上補會兒覺，現在已經不困了。你餓不餓啊，要不然咱們一會兒出去買菜給你做頓飯吧。一大早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吃，讓你在機場那邊吃碗抄手你都不肯。”
??蔡小三皺起了眉頭，他開始察覺到了劉小雲的不對勁。早上去在機場的路上，薑大軍是停車找了個地方吃了早飯的，當時蔡小三肚子已經餓了，所以吃了一碗三兩的麵。當時是劉小雲自己說不餓，蔡小三勸她再怎麽不餓也吃碗抄手再走，不然路上肯定要餓。真正拒絕的人，其實是劉小雲。他也聯想到了在飛機上，劉小雲剛醒過來的時候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回常的路上了。
??不過劉小雲起身的動作打斷了蔡小三的猜疑，他伸出手拉住了劉小雲的手：“別忙活了姐我，我一會兒叫個外賣吧。在重慶這段時間天天跑來跑去的都已經忙壞了，你今天換上高跟鞋的時候我都看見了，你腳底起了一個水泡。你還一直裝作自己沒事，你快坐下好好休息。”說完之後，蔡小三開始滿屋子尋找之前馨雅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拿出來過的縫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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