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願意
“現在有錢人都怎麽了，動不動就生個病什麽的，還都是那種要死要活的。誒三哥，你可得當心點。”優小優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堆鴨貨，跟馨雅兩個人一大早就在看電視。其實蔡小三在每個房間都裝了電腦，這倆姑娘非要跑到客廳裏看大電視。
??蔡小三和王碩兩個穿著睡衣的大老爺們坐到了沙發的兩邊：“你們這看的是什麽啊，怎麽神神叨叨的。”
??見蔡小三來了，馨雅很自覺點站起身坐到了蔡小三的身邊：“優小優覺得無聊就拉著我在這看電視，碰巧看到了一條新聞，說是有一個富商重病進了ICU。而且事情就發生在無錫，一個叫博萊集團的總裁。之前好像聽我哥說過，你們來之前沒多久蘇州一個富商也重病去世了。三哥，要不然咱們今天去檢查一下身體吧，防患於未然。”
??王碩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還早，咱們去上海大家一起做個體檢，高鐵一個來回時間也夠。而且估計，還能在上海玩一會兒再回來。”
??蔡小三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不知所雲：“咱們就做個體檢沒必要去上海吧，常州又不是沒有好醫院，來回一趟多麻煩啊。”
??此時的優小優和王碩同時對他表示無語，去體檢不是重點去上海才是重點。優小優靈機一動，準備點撥一下蔡小三：“哎呀三哥，上海畢竟是一線城市，那邊的醫院檢查也檢查的仔細一些啊。而且馨雅這不是才來常州嗎，咱們不應該帶她去上海玩玩買點衣服首飾化妝品什麽的對吧。”
??馨雅卻伸出雙手擺了擺：“不用的，我來的時候帶了行李的。”
??蔡小三這才意識到，原來王碩的用意是在這裏。馨雅從四川剛來是應該帶她多玩玩，給女朋友買點衣服首飾什麽的也能增加感情：“哎我一想好像有這個必要，去上海確實檢查的更放心一點。老王你現在去訂四張高鐵票，咱們抓緊出去。小優還有馨雅你們去打扮打扮，但可千萬別再花這麽長時間了。”
??優小優見有的玩了就趕緊拉起優小優的手上樓：“知道了知道了，前些日子在四川風吹日黑的皮膚都黑了，我們不得好好捯飭一下嘛。”
??……
??龔博軒不得不放了劉小雲的鴿子，是因為他的父親昨天上午確診了肝癌晚期已經是日不多了。總有人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別的病，隻有窮病。可是當一個人的身體情況已經嚴重到了一定的地步，就算再有錢也無濟於事。
??當龔博軒得知自己父親確診了之後，立刻把自己的父親轉院到了上海，又包了專機請來了北京的專家。結果一天過去了專家們討論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老爺子的情況就算是華佗再世也回不了天了。
??劉小雲拜托馮國重和葉文倩盯著集團，決定親自去一趟上海看望一下。無論是她和龔博軒的關係，還是老爺子和萬千俊的關係，她都應該親自去一趟。結果在找到馮國重的還是，他表示龔席萊也是他的好友，決定一起去一趟上海慰問一下。
??想都不用想，龔博軒現在心裏一定非常難過。劉小雲知道他從小母親就難產去世了，父親雖然是富豪但也從來沒給他找過後媽。現在他唯一一個最親近的人時日無多，如果不是和當初的劉小雲一樣要考慮集團，肯定已經崩潰了。
??好在之前的視察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何誌武也算是願意呆在自己的崗位上好好幹活了。所以劉小雲可以放心抽身離開蘇州，訂了高鐵票就打車去了。馮國重說他還有點事情就不一起去了，劉小雲覺得現在的助理辦事拖遝就自己行動了。
??……
??“三哥，其實我們沒必要麻煩來一趟上海的。就算是要給我買東西，咱們在常州也能買。何必跑來這裏，而且我聽說傷害的物價很高，我不想讓你亂花錢。”馨雅挽著蔡小三的手離開了虹橋站，雖然嘴上那麽說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上海畢竟是無數人都向往的魔都，能來這見識見識自然是好的。
??優小優無奈隻能跟王碩作伴：“馨雅，你跟了三哥就別心疼錢。我們三哥是億萬富翁有的就是錢，女孩子買點東西的錢在他眼裏那就是九牛一毛。一會兒咱們體檢完了就直奔商場就行。反正這兩個大老爺們也不懂，讓他們愛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聽說來的高鐵上，王碩到了一堆電話，托了各種關係幫他們搞到了一家醫院的體檢名額。這家醫院據說挺有名的，很多有錢人都在這裏看病。為了襯托出蔡小三的地位，就算是體檢當然也要選好的醫院。
??畢竟來上海也就一天的時間，所以沒有選擇租車，而是直接叫了出租車。但要知道，一輛出租車最多隻能坐三個人，這就意味著後排要做三個人。但王碩和優小優畢竟不是情侶關係，而蔡小三和馨雅則是一對。所以王碩是坐在副駕駛的那個，透過遮光板上的鏡子不斷地嫉妒著蔡小三。
??其實回了這兩天蔡小三和王碩執行了之前他們約定好的計劃，通過各種方式想知道優小優的名字。蔡小三甚至還偷看了她的快遞單，但上麵的名字居然是：“宇宙最美小優醬。”在王碩半個小時的解釋之下，蔡小三才明白這是一種網絡常用名，不是一種調味料的誇張形容用法。
??王碩旁敲側擊的詢問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知道優小優是故意防範還是根本沒往那想，反正關於名字的任何信息都套不出來。
??本來王碩想說追優小優就先從了解名字開始，但這些二次元少女就喜歡用化名，從來不透露真名。蔡小三分析過，要麽優小優的名字很難聽，要麽就是她的名字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綜合了各種情況之後，兩人都覺得應該是第一種可能。
??就在王碩發呆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他們在APP上定位的地點。雖然大樓上上寫著醫院的字樣，但這個建築物怎麽看都不想是個醫院。常州的醫院，就是那種醫院該有的樣子，你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是個看病的地方。
??但是這家醫院，如果不看大樓上的字樣，你隻會覺得這是一個辦公大樓。不過聽說好的醫院都是這樣，蔡小三拉著馨雅的手走了進去。交了錢拿了體檢的號，這家醫院的消費不低，所以來這體檢的人真的很少。換句話說就是，壓根就沒人排在他們前麵。
??檢查的速度算快的，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四個人都拿到了自己的報告。蔡小三算是最健康的那個，除了經常看手機脊椎有點輕微的問題之外，其他就沒什麽了。優小優被醫生告知有宮寒，以前生活上要多注意。馨雅是因為從小在四川長大，熏肉熏腸吃多了胃不大好。蔡小三特地像醫生請教了養胃的方法，準備回家之後就開始實行。
??而王碩的體檢報告最為神秘，從他拿到手之後就一直不讓人看，蔡小三想偷瞄都瞄不到。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麽很大的問題。男人嘛，隻有某些方麵出了問題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各自知道自己身體情況之後，就打算離開醫院直奔著商場就去了。結果就在他們出了電梯準備出門打車的時候，王碩和蔡小三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雖然那是一張令人賞心悅目的臉，但出現在這裏實在是有些尷尬。
??……
??好在現在是淡季，劉小雲很快就到了高鐵站並且坐上了車。來之前沒有告訴龔博軒，所以到了虹橋站之後是打車來的。一直到了醫院附近才讓他出來接一下，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其實就發現了好像是蔡小三。但是因為出門的時候著急，沒有帶上萬千俊的手機，所以不敢確認。
??結果就在剛才，兩夥人打了個照麵，尷尬的氣氛不言而喻。蔡小三和劉小雲的這層關係隻有他們倆知道，周圍沒有一個人知情。之前其實想告訴過龔博軒，但還是選擇了遵守萬千俊留下來的意願。
??可現在好巧不巧，他們這個照麵打的周圍都是人。兩人的心裏其實都產生了一個疑問，這個招呼是打還是不打。蔡小三覺得如果打吧有有些尷尬，但是之前王碩見過這姑娘，裝不認識又有點奇怪。劉小雲這邊更糾結，因為在她的印象裏蔡小三就是個神經大條的憨憨。
??如果她打了招呼，萬一龔博軒問起來該怎麽說。但要是不打招呼，要是這個憨憨給自己打招呼怎麽辦，裝不認識也說不過去啊。兩人在互相擦肩而過的時候，都選擇了點頭微笑，除此以外沒有別的了。
??龔博軒注意到了剛才發生的細節：“怎麽了，認識嗎？”
??“沒什麽，見過兩麵而已。走吧，見叔叔要緊。”
??……
??“三哥，剛才那個女生，你認識啊。看起來好有氣質啊，估計是女強人那種類型的。”馨雅再一次挽住了蔡小三的手，其實這是宣示主權的一種行為。
??王碩卻一副不屑的樣子：“我以為誰呢，是她呀。”
??優小優聽王碩念叨過這個女人，但馨雅卻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誒哥，你也認識這女的。她到底是誰啊，是你和三哥的朋友嘛？”
??王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們怕得病呢還。之前蘇州那個去世的富豪你還記得吧，這姑娘就是那老爺子的繼承人。而且繼承之後，爆料過兩次重磅新聞呢。第一次，是這女的和那富豪有一腿，勾引了有錢人在遺囑上把家產都給了她。
??但是我就覺得這姑娘夠惡心的了，結果你猜怎麽著，還有下一回呢。我們在四川的時候，還收到了一條新聞。說是這女的和那集團第二大股東認了幹爹，有可能他倆才真有一腿，合謀算計那老爺子呢。
??我看剛才那女的身邊還有個年輕小夥子，長得還挺抑鬱風的，可惜了。這家夥要是知道自己女朋友是這麽個主兒，估計得抑鬱到跳樓吧。”
??馨雅有些害怕，往蔡小三的身上又靠了靠：“得了，你們別聽他瞎說。現在的媒體，不管事情的真假都往外說，扯淡著呢。王碩這麽生氣啊，是因為他投過一封寫真。至於寫真的內容，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馨雅和優小優求著王碩告訴他們，但到了最後王碩也沒肯開口。
??……
??龔博軒和劉小雲一同站在ICU病房的玻璃外，裏麵躺著的是正在吸氧的龔席萊。以往的小龔在劉小雲的眼裏一直是陽光積極的，好像無論發生什麽不會有什麽負能量。可是如今的龔博軒，站在窗戶外麵一臉的茫然。
??劉小雲感覺的到，他的眼神不僅是傷心。有害怕，來自對死亡的恐懼。有迷茫，大概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辦。有絕望，他認為自己無能拯救不了自己的父親。現在的他，已經充滿了負能量。
??劉小雲本來以為龔席萊的情況沒這麽嚴重，甚至還買了東西拎在手上。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多此一舉了。龔博軒轉身坐在了長廊的坐椅山，把頭埋在了雙手交叉的地方：“其實以前我出國留學，去斯洛克實習，回家裏做生意。無論做什麽我都會放心大膽地去做，因為我知道我背後還有我父親的支持。
??可是醫生告訴我，我父親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麽辦，我看起來好像學過很多東西，但其實我知道我什麽都不會。每一次我不管做什麽，都會先請教一下爸爸。小雲，我到底該怎麽辦。如果他走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我的親人了。”
??劉小雲坐在了他的身後，她握住了龔博軒的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著你.……”劉小雲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說這句話是不是對的，但是她希望能夠起到安慰的作用。龔博軒抬起了頭，雙眼紅腫地看著劉小雲：“ 你.……真的願意嗎？”
??劉小雲抱住了龔博軒，她的眼淚也隨著麵頰流到了龔博軒的肩膀上。她能夠明白這種情緒，她明白此刻的龔博軒有多麽需要陪伴。之前她沒有，這一次，她不能讓他也沒有：“嗯，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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