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雲03
璃都繁華卻風雲湧動,湧動在高層,波及到底層。伍祥威到了璃都買了一處小院子,在飯館裏做過跑堂,可惜不過十日那飯館掌櫃得罪了一大人物隻能連夜逃命,伍祥威幾日的工錢也泡湯了。
伍祥威兜轉幾日,發現任何一家門店有地痞流氓管轄的發展不錯,但流氓就如朝廷一般分派係,門店打工風險大。所說做小本生意在鎮國將軍府左右幾條街擺攤善且有幾分安寧。
洪小幺在璃都東門的幾條街混熟了,天天打架鬥毆,一日不知那裏扯來一條帆布,說是讓伍祥威寫信算命!先不說伍祥威會不會算命,且說這天子腳下能有幾個人是不識字,一臉花胡子的老先生都難以維計更別說他伍祥威一臉粗漢的模樣。洪小幺見那封仁雲回報的錢越來越少滿麵愁容,封仁雲才十六未能開府建衙,洪小幺倒是想再去要些錢,最好能沒下限不封頂,可是那禁宮那裏是他能進去的呀!
就在洪小幺愁苦之時,伍祥威找來了一口大鐵鍋,在城外撿來了些石子炒起栗子來!他的栗子壞的少,生稱再炒,不怕蘸上鹽糖壓稱!小攤就擺在鎮國將軍府的右街拐道邊上,買他栗子的人不少,一天下來不僅回本還能淨賺一兩多的銀子,這個數目對其它的攤販來說可是一個大數目啊,也有人看到了商機也學著他炒栗子,自可惜還是比不上他,因為伍祥威翻沙子炒栗子的工具是他的雙手!
京城之中一片葉子能砸出幾打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伍祥威的好生意自然讓一些人看不過眼,一些地痞流氓來胡鬧,他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可是他能忍,洪小幺不能忍受。
一次幾個地痞又來鬧事,洪小幺看不過去故意問候了對方令堂,於是那幾分地痞就出手,一開始是出手推了一把洪小幺,洪小幺嗚呼一聲躺在地上開嚎,嚎了一會見伍祥威沒有理會也就起來衝著那在吃栗子的地痞頭兒吐口水,好巧不巧吐在對方張開要吃栗子的嘴裏!
於是地痞不再說大人不計小人過,而是說忍無可忍,揪起了洪小幺的衣領,正準備一個拳頭砸向胸口時,卻被伍祥威握住了拳頭,這一握不僅使那地痞頭兒不能再用力向前,還讓那地痞抱著拳頭哇哇叫祖宗!
伍祥威本以為那群地痞流氓不好惹,這一惹上了日後日子必定熱鬧,可是他出攤幾天都沒有人來招惹他,還莫名的聽到有人說他伍祥威認識高官,他也覺得奇怪,後來又遇到翻牆出來買栗子的伯家小世子,小世子對他神秘一笑,他煥然大悟原來是伯家的小世子給他撐腰,於是小世子買一斤的栗子,他稱了兩斤多,幾天後傳出了小世子吃多了栗子積食發燒!
一晃,三個多月過去了,到了武舉報名的那一天,他攜帶上自己的童考試第官文去到報名,那天一早,洪小幺十分興奮,專程去買了一把梳子給他束發,那布條綁得緊緊,怕他在人群中把頭發給擠亂了,給報名的學究看到不好!
洪小幺送了伍祥威出門,自己想了想又跑上去,拉著還在慢悠悠的伍祥威向前跑,一邊跑一邊說:“不行,你跟個悶葫蘆一樣我怕你被那些粗漢欺負!”伍祥威雖是長的牛高馬大,卻有著書生的溫文儒雅,這一點在洪小幺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了,每次有人來找伍祥威告狀,伍祥威均是低頭賠罪,等到關上門之後,就是諄諄教誨無外乎是做人之道!
洪小幺一張喉嚨鑼鼓聲天地開道,擠到了報考官麵,報考官讓伍祥威舉石稱,洪小幺才知道為什麽伍祥威不打他,是因為怕會打死他!
左手六百斤,右手八百斤,兩手一起舉起石稱綽綽有餘,當場眾人大驚,因為這隻是報名不是比試,能在這時候亮出神力的本事,不是這小子腦子有病就是這小子功夫絕卓。
當誰都以為伍祥威能報上名的時候,那報考官卻以伍祥威隻是童試未過縣試來搪塞,不讓伍祥威報名,伍祥威以為是前些日子得罪的地痞流氓報複,可就在他到練台下方是,看到一個剛剛他報名時在報考官耳邊耳語的小吏在肆無忌憚地收著考生的錢!
“大哥,要不我們也去吧!”洪小幺拉拉伍祥威的衣角!
“哼,無官不奸,我就不去同流合汙了!”在他從洪水中撈起家人的屍體那一刻,他知道就剩下他一個人,沒有錢給父母買棺木已經是不孝,他想父母希望他能考個武狀元,他便去考武舉,無論中不中也算是了了父母的心願,到時候自己到了黃泉之下也好和父母交代。
他活了二十年沒有太多的欲念主見,唯有有參加武舉讓他一直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堅持著又西及東一步一步地走向璃都。可是路上他遇到了封仁雲,不知為什麽,他一直燃燒的武舉之夢,隨著對封仁雲的認識慢慢熄滅,如今參加不了也無妨,到時候可以告訴父母東璃的官員太貪了,他有心卻無力!
“在下倒是第一次遇到埋怨朝廷敗類,還能如此雲淡風輕!”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伍祥威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時隔三個月還能清楚地記住他的聲音!
“呀!是你!”洪小幺吃驚地看著搖著一把折扇的封仁雲!
封仁雲把手指比於薄唇間,示意洪小幺不要說出他的身份!洪小幺捂著嘴點點頭,封仁雲秋水眸子打量著伍祥威,手中的折扇似乎能扇出春風細柳!
封仁雲說:“我們去喝一杯?”
………………
伍祥威跟著封仁雲左拐右拐,拐到一個陰暗的小巷,封仁雲折扇一合指著那油膩膩的柴門,說了聲請!
跟在後麵的洪小幺不由地想起戲本子裏說的引人入火起大事的謀逆故事。
柴門吱呀呀地被推開,一個小孩子在水井邊拿著絲瓜球洗著一塊布,那塊大帆布上寫著羊肉二字!
小孩見到時封仁雲,哼了一聲,罵了一句:“白吃白喝還帶上親戚了!”
封仁雲也不計較,直接做到孩子麵前:“去去,讓你爺爺煮羊肉!”
小孩丟下那絲瓜囊不情不願地去了,洪小幺覺得好奇也跟著去了。
“這孩子不是東璃人!”伍祥威說道!
“你倒是好眼力!”封仁雲稱讚,“他們本是西越人,西越使者在東璃被曹寅暗算,他們是血泊下的幸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