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狩獵2
後來他仔細琢磨,原來自己早就對這個女子很是看重,一開始讓他注意的不過是肖辰對於他病的特殊以及肖辰的身份,雖然現在依舊是對於她的身份很是懷疑,內心中卻是更想要相信,希望這個世界上肖辰這個人是真正存在!
大楚真真是一個地大物博的國家,遠久的曆史讓皇家更加看重權力和享受,眼前的獵場廣袤了七八個山頭,還是裏皇宮最近,最小的一個獵場!
在皇帝到來之前行宮已經布置好了,大楚帝沒有立後,那立在正堂上的位置很是顯眼威武。因為這次主要是皇家家宴,跟來的臣子也就是禮部幾個老頭子、六部言官和七八個起居郎。
“楚烈,待會我是不是還要等你被你的大臣們問候了之後才能出去打獵!”安心把腳架在楚烈的腿上,自顧自地綁著設置在太監靴上的鞋帶!
“怎麽?等不及了?”他的等不及了說得很是延綿!
安心看也不看他說道:“是呀,等不及了!”等著要挖你的肉!
楚烈看看天上的太陽,像是在等著什麽,安心忽然覺得後背一涼,腳像是抽了經一般,忽的抽走了。
嬉皮笑臉地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您該觀察觀察……不對,是欣賞欣賞風景,天天憋在宮裏會憋壞了的,你憋壞了就壞大發了,大楚就遭殃了!”
看著安心一說到大楚會遭殃,臉上浮現出遐想出來的小竊喜,出來就覺著好玩,這也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覺著有東西是可以忘乎死亡和責任的覺得好玩,這樣的情緒就像是一抹幹淨的血一樣,讓他覺得稀罕!
他想到她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那一刻,遠在宣乾殿的他,就能感覺到身體上湧入一股清流,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舒適輕鬆,他放下國事匆匆地趕到,卻躊躇在院前,腦子裏卻老是想到他在她昏迷的時候在她身上動的刀子,放的血!
當她伶牙俐齒地說要殺他為國報仇時,想一個剛睡醒的小野貓發脾氣一般,他第一次抑製住殺人的衝動,於是他選擇沉默,導致兩人到沉默不言一段時間!
當探子稟報她的言行舉止時,他不由地為這個叫做肖辰的女子酸了鼻子,不是可憐她的身世,而是覺得她不是那個人,其實到底他指的是那個人他也有點茫然!
每次他想與她好好說話,她都是一臉敵意,但敵意後麵隱藏著恐懼和依賴。他心軟了,破天荒地覺得她那個西瓜頭很是好了,斬斷的是前塵、斬斷的往事,而長出來的是有他的往後今生。這一念頭,導致他每每夜裏偷偷地注視著她都先把她的頭剃光!
他盯著她,覺得日久就可以生出些許情分,即便兩人都是沉默的!他希望,至少她不再在他出現的時候停住滔滔不絕的小嘴,在床上躺著變成一個活死人!他雖是王,有著無數的暖床工具,而這些工具也隻是工具,在他毒發時緩解痛苦的工具,可是這個女人不同,他成為想過把她當工具!
當她在他去竹林那天,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天下著雨,她沒有討要油紙傘而是要蓑衣,他看著倒在大雨中,他欣喜,她是普通人最起碼不是柯慎一馬的人,這樣最起碼就可以保護她,不被正逸加害!
可是時而精明時而懦弱的她,卻在送湯的那一天表示得太過耀眼,耀眼到正逸準備對她下手,他很生氣,為了保護她,她把她派到他的秘密護衛匯集處,做一名浣衣宮女。
如今種種,他回憶起來滿滿的,這幾個月既然比他活了的二十多年還要滿!
“喂,你老是盯著我的絲瓜花幹嘛呀?雖然是大棚技術種出來的,但也是你的土地,你若是喜歡,就拿去!”說罷,摘下耳邊的絲瓜花,在楚烈頭上比劃一番,最後別楚烈的耳邊!
楚烈不動,仍由她在他頭上亂搗鼓,挑眉,淡淡地說了句:“情話!”
安心手一頓,楚烈很是喜歡看她這一頓,更是喜歡她一邊對著她說情話,一邊拂去手中的雞皮疙瘩!
安心看看嫩黃的絲瓜花,在看看白皙臉頰的大齡青年,調戲道:“小正太,真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從了……”
話還沒說完,一頭抬腳的武將肩頭一壓,心中暗罵,這皇帝和百姓就是不一樣,隨時隨地可以發情!
發情的楚烈,猶如猛獸一般吧,剛剛還調戲他的安心壓在胸口下!
“從了我!”他聲音沙啞,雙眼通紅!
安心手中緊緊握著被她生生拗斷的玉鐲子,瞪著眼睛驚恐地說:“楚……楚烈,咋們是人,不是到處可以發情的情獸……”
“是情,沒錯是情……”他狂亂地俯下頭去,卻隻咬到掙紮中安心的下巴,他含糊地說:“原來這就是命中注定……”
就在安心慶幸又可以收集楚烈的血的時候,壓在她身上的身體又是一沉!
楚烈已經暈倒在安心身上,而龍攆多出個人,那個人正是正逸!
正逸可憐地看著楚烈,諷刺地笑道:“若是情也是虛情,若是緣也是孽緣!”
待楚烈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身居行宮大堂的龍椅上!
皇帝暈厥,沒有窩在龍床上,被幾個太醫兢兢業業地包圍著,而是敢把他放再大堂上讓臣子觀賞,當今大楚也隻有正逸一人敢這樣做!
底下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響起:“皇帝,是被這妖女迷惑得勞心勞肺,這青天白日的呼嚕打得一聲比一聲響亮!”此聲音的主人真是正逸王爺!
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也就辰妃傻兮兮嘿嘿笑兩聲,那傻樣子好像是不知道正逸口中的妖女就是說她!
就在大家覺得按照楚烈平時偏袒辰妃的做法,今日必定會和正逸王爺大吵一架,誰知楚烈睜著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人群,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說了幾句眾人同樂資之類的話就攜著辰妃去打獵!
就在安心被楚烈牽走的那一刻,目光掃到大殿門口處,有一個身穿大楚從四品官服的白發白須老人,坐在正逸的旁邊,對她微笑!
左二德,接過泡茶小宮女泡的上好大紅袍,呷了一口,說:“皇上這樣不錯,畢竟沒有邀請他叔!”
小宮女也點頭傻傻笑!
風兒略小,太陽略眼,許是夏日快要來臨,先讓他的小嘍囉做做陣仗!
安心和楚烈一人一馬,行走林間,這裏樹木被修繕過,樹與樹之間距離大,沒有太多的藤條,安心騎馬倒是頗為順暢!
“大殿上,我真的打呼嚕了?”
“我憑什麽告訴你?”安心麵容不善,低著頭不去看楚烈!
“嗯?”楚烈奪過安心手中的韁繩,大有安心不說他就不放手!
安心無奈,罵道:“你是小孩子嗎?那好,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得給我一樣東西?”
楚烈皺眉,道:“自由不可,滅我國還你願不可!”
“頭發!”安心說。
“頭發?”楚烈大惑,眼光掃到安心的頭發,頓時悟解,道:“也是,是得博些兒頭發,回宮後你到後花園挑!”
安心耐心解釋道:“本小姐對這一頭引人注目的發型很是中意,我要的是你的頭發!”
“我的?為何?”
“紮小人!”
楚烈輕笑:“好啊!”說罷,寶刀一揮,一縷十寸長的頭發落入安心的手中。
安心一笑,也拿出腰間的匕首,往自己原本就參差不齊的西瓜頭上割下一縷三寸長的頭發,與楚烈的頭發參合在一起,拿出一條綢子綁好!
方才揚起笑容,對楚烈說道:“在我的家鄉,確切地說不是家鄉,是我長大去過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個瘋瘋癲癲的老婆婆,和一個瘸腿的爺爺,他們看我可憐,總是給我兔腿吃,熏的,燜的,烤的,鹽焗的……總之對我極好,可是我卻不能好好照顧他們,因為他們不需要女兒,於是,我就偷偷繼承他們的習俗,若是認定一個人,就把兩人的頭發綁在一起……”
若是認定一個人,就把兩人的頭發綁在一起……
若是認定一個人,就把兩人的頭發綁在一起……
楚烈沒有聽到安心後麵的話,腦子裏一直徘徊著這句話,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腦子又是放空,又是填滿!
待兩人回到行宮時,馬的後麵拉著一網的兔子!
行宮在山腰上,白日裏的風雖小,可是到了夜裏,卻是呼呼地吹響,宛如冬日!
“你到我這裏幹什麽?”安心皺眉,把楚烈一腳踢下床!“以前侵占我的床,讓我睡小床,如今沒有小床隻有硬石板,我絕對不睡!”
楚烈狼狽爬起,冰冷的臉上卻是委屈:“你今日說,認定我了!”
“是啊!”安心不假思索“那又怎樣?我們拜堂了嗎?我們成親了嗎?就連那勞什子辰妃還是我暈死的時候你給我按的!出去……”
楚烈磨了一會,摸著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楚烈走了不久,一直站在陰暗處的正逸皺著眉略有所思地走了出來!
“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