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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山上2

  周恒和賈玨這個自喻風流采花俠的花心大蘿卜在一起稱兄道弟多年,對於這種畫麵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他隻是習慣地遠遠地打量著那兩個陷入清浪的兩人,從頭飾到服飾,都沒有躲放過,不過卻隻是縱豬都沒看到過那名女子的容顏。


  這對情人不僅僅是一般的幽會,因為他們在熱吻之後卻是不再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調勻呼吸坐下了,打算商量事情!


  就在紅衣女子嬌喘這側臉倚在男子的胸膛上時,她的臉剛好麵向周恒。周恒看到她的臉時,整個人為之一怔。沒有人比他更加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那個他總是在每年正月時才可以遠遠望一下的模糊麵孔,他記得每年正月一過,他陪著賈玨會祈福山時,賈玨都會不停地對他說那個女人給他傳來什麽樣的話。那時他恨,恨皇家的無情,他怨,怨那個女人的狠心,他更加心疼,心疼這一切對賈玨不公平!

  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西越的梅妃,那個他隻能身穿太監的服飾,遠遠地對望著的母親!

  如今這個山洞中虛幻的女子相貌之中有九成的相似,隻是這個女子看年齡才隻有十五六歲,眼角眉梢都是喜悅,和那個記憶中冰冷冷的梅妃不一樣。


  周恒猶自在發呆地看著紅衣女子,而那名書生卻從袖子中拿出一捆牛皮卷,牛皮卷被攤開,裏麵畫著的是靈蛇島的機關地圖,隻是這圖紙畫著的隻是靈蛇島的四分之一而已。


  女子嬌喘還沒有平複,她喘息著問:“氷侜,你是怎麽得到這個圖的!”


  書生氷侜摟著紅衣女子宿菱的肩頭,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說道:“趙宏徹那個老小子野心勃勃,借著變革之名,招募了四洲不少能人異士,其實就是為了在暗地裏弄來這份蛇島的圖,這一張是我潛入西越皇宮在他手中盜了的!隻可惜當時人太多,我隻盜出這份……”


  宿菱緊張地查看氷侜的身體緊張地問:“你沒事吧,這麽危險的事你竟然敢做,要是你出現一個三長兩短,你叫我怎麽辦!”說罷就倚在氷侜的胸膛嚶嚶地哭泣起來!


  氷侜把原本就摟在宿菱肩頭的手再摟緊一些,歎了口氣說道:“若是不能擺脫詛咒,你我在一起,隻能飽受折磨!”說罷又是長長一歎息!


  會然宿菱抬頭,淚眼中滿是堅定:“氷侜,這詛咒你我都有,你這般為我們的將來出生入死,我不可以再帶著這個宅子每天等待這下人傳來你的消息,我也要和你並肩作戰……”她的眼光中是堅定,閃耀著火光的堅定!


  宅子?周恒疑惑,他已經不解於這個長得像及他母親叫做宿菱的年輕女子和這個叫做氷侜的男子是誰,但是他知道能夠和靈蛇島牽扯上關係的詛咒,毫無疑問,便是四百年前,梅氏後人創造出蛇女霖人,最後霖人對梅氏後人的詛咒,這幾百年來不少梅氏後人隱姓埋名在人群之中生活著,最後讓人發覺他們苦苦隱藏的秘密,還是他們死之後!梅花之味,飄香十裏,卻在十天之後,這種詭異香味變成可以讓人窒息的臭!即便是這個人被埋在黃土之中也無法掩蓋這種讓人作嘔的味道!隻有以大火焚燒方可除去這種味道!


  難道這個叫做宿菱的紅衣女子和這個書生是梅氏後人?


  梅妃!以詠梅之名被四洲人稱讚的人就是梅氏後人!這念頭在周恒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卻已經根深蒂固,世間哪有那麽巧的事情,這樣的一個相似的女子,還有他胸口的梅花之印記。周恒把手放在他的胸口,那個從一出生就陪伴他的印記,他一直以為是不小心的燙傷,原來是和所有梅氏後人一樣,為了抹去這個罪惡的印記,用火把他深深抹去。可是即便再怎麽抹去,沒有了妖豔的梅花,卻還有火過的傷疤!


  周恒輕笑,原來是這樣,不是皇家無情,才出現了賈玨,而是他的母親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才創造了賈玨!


  其實,他對於梅氏後人沒有太多的偏見,在祈福山之時,也曾經有不少梅氏後人前來祈福,在賈玨的紅粉知己中,也曾有一個梅氏後人的女孩,她死後還是他們為她火葬。在他看來梅氏後人沒有罪,有罪的是他們的祖先罷了!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梅氏後人!

  周恒閉上眼,臉上沒有浮現以為是梅氏後人的悲哀,他隻是不解與沒什麽宿菱說的不是山洞而是宅子!這裏的一切到底是虛幻的幻術,還是曾經的回憶,如果是回憶為何隻是封鎖著這兩個人?


  就在他閉眼思考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悠悠的琴聲。周恒睜開眼睛,隻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彈奏著一把古箏,她的旁邊木椅上放著一件厚厚的銀白色裘披肩,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在舞蹈,跳舞的女子正是宿菱,周圍又風在呼嘯著,宿菱的衣袂瓢動,看來這時風很大,吹得宿菱的青絲在像旗幟那樣翻飛著,忽然一片梅花的花瓣落在她沒有任何裝飾的秀發上!


  還是山洞的石壁火把,卻演繹了風雪梅花佳人舞的場景!周恒輕笑,人生何其可笑。隻是他不知道,可笑的才剛剛開始……


  忽然遠處傳來馬蹄踏雪之聲,還有馬車的軲轆在雪地中轉動的聲音!

  忽然聲音在耳邊停下來,但卻看不到馬車的蹤跡,直到宿菱一支舞華麗結束,方才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如此寒冬姑娘,為何在此練舞!”


  宿菱回頭接過丫鬟遞來的披肩,任由丫鬟在身後梳理她被風吹亂的秀發,她的秀發很長,長得幾乎要垂到地上!宿菱回過頭,許是望向那名男子,隻是這個山洞有限,那名男子的沒有出現在這個山洞之中,除卻他的聲音,宿菱回答道:“你們男子還在寒冬臘月臨江垂釣,煮酒賞梅攀比詩賦,我這個女子怎麽就不能附庸一下風雅!”聲音猶如她的人一般,天然的傲氣而成!


  男子輕笑,在西越有不少女子上書塾,地方上還有一些女子當官,所以有不少女子自詡不輸男子,看來這個女子也是這巾幗大軍中的一員!男子說:“在下並非有冒犯之意,隻是覺得姑娘弱質纖纖,這大雪狂風,在下隻是心疼姑娘罷了!”


  宿菱笑,但對男子的輕浮沒有太多的厭惡:“本姑娘是弱質纖纖還是粗腰體龐,就不凡公子費心了,倒是公子的這匹瘦馬還有這可憐見的車夫,得公子好好心疼。其實這車廂個這銀裝和鳥籠一般,吃得溫飽了,就害怕外麵的饑寒!”


  男子似乎對宿菱諷刺沒有惱怒,而是說道:“能進鳥籠的不是普通的鳥兒,能進我的籠著必定是上等的金絲雀,而一般的鳥兒隻能在這寒冬之前千裏南飛……”


  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無數的馬踏之聲,在這聲音之中定少不了千匹高頭大馬!

  “陛下……陛下……”馬踏之聲傳來之時,也傳來了這一聲聲的陛下!

  不時,在周恒的眼前出現了一成迷蒙的寒氣,一個護衛跪在周恒眼前,鐵胄鏗鏘如同護衛的聲音:“卑職救駕來遲,望陛下責罰!”


  “民女魏素素,參見陛下!”聲音還是不卑不亢!

  魏素素!周恒的嘴角自嘲的彎起!


  宿菱!魏素素!梅妃!

  原來是這樣!


  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看的了,他也不願知道後來的故事,因為他是這個故事的過程,還是一枚取信的棋子!


  她坐在她的貴妃榻中對著穿著太監衣服的他說:“皇後弄權善妒,母妃能生下你已經是在閻王殿裏遊過一遭,母妃的苦心希望您能懂,母妃並非是狠心之人,我讓你們兩人遠離朝廷,拜碧鬆道長門下,一來希望你能忘記這高貴卻危險的身份,二來也是在保護你們!”


  她在簡陋的冷宮中說:“你們看皇家就是這般無情……”


  她跪在冰天雪地中低聲地對他說:“你們不要再回來了,碧鬆道長死了,你們也就消失吧!皇後奪權,趙玨這個皇子的存在對她來說是一個威脅,孩兒你遠離朝廷,沒有任何幫助,不要蹚這渾水!”


  在他和賈玨找到方法讓她出宮時,她卻倔強地說:“趙宏徹他欠我的還沒還,我不走!”


  周恒閉上眼,原來他見她的次數,是十個手指可以數過來的!她對他的情還是真切的!但是她對趙宏徹的情呢,她說他欠的是情?是蛇島地圖?

  他應該信這個山洞的詭異一切嗎?


  這一切是過去還是夢境,這一切是幻境還是記憶!


  周圍的一切不再出現那個眉心畫著梅花女子虛幻的畫麵,石壁上的火還在熊熊燃燒,卻又是演繹了一段……


  一個粗袍女子在換衣裳,她的身後是一個粗壯的大樹,周圍有無數的草藤……


  女子的麵容他從未見過,但卻又一種熟悉的感覺。


  女子的頭發才剛剛過肩膀,脖子上還抱著紗布,她用左手解去腰上的腰帶,右手被兩片木板夾著,還用布條纏著,掛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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