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白公子
伯子離走在前頭,沒有聽到姑娘回話,他繼續說道:“不過我這次出兵,得了一珍貴藥材,說是可以增高的,我特意帶回來,對了我還帶回來三個兄弟,我已經是拜過靶子的兄弟了,不過你說喝別人的血容易得病,我把你這說法一說,他們也同意了,雖然我們身體離沒有流著同樣的血,但我相信我們還是會同生共苦的!”
“是嗎?”身後的姑娘聲音中帶著陰冷的涼意。伯子離正說到興頭,也沒來得及多想,就在他正要開門的時候,身後又一隻腳把他一踹,門也不用開了,他直接撲進去了!本能的回頭看向對他下手的罪魁禍首,隻見門口站著的姑娘一臉陰沉,要是他之前就扭頭回去看,就會發現這姑娘的臉色,從他在人家頭頂比劃的時候就開始陰沉!
“是嗎,真是謝謝元嗣給我帶回來增高藥,是不是我需要好好謝謝你啊!”謝謝兩個字要得很重,伯子離幾乎可以認為,她手中的盤子會飛向自己!
屋子裏麵圓形梨花桌邊一直坐著一個身穿金色絲綢的女子,烏黑的青絲簡簡單單的盤了一個青雲髻,一顆淚痣在眼角,不用雙眸煙雨迷離,也顯得朦朧憐人,潔白的臉龐掛著醉人的笑容。
伯子離拐到那女子的身後:“安雅,救我救我,安心她發瘋了!”
沒錯,坐在屋子裏邊的金衣女子就是安雅,而在門口之前被伯子離調侃長不高的正是安心。
安雅站起來,身形高挑玲瓏,她閃到一邊,微笑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討厭別人說她矮的,你還這般逗弄她,你這罪可是自己招來的,怨不得別人!”
安雅閃到一邊,伯子離也跟著她身後,驚恐的求道:“阿雅,你的花槍不是耍的很好嗎?說情不得的話,可以幫我打一下!”
安雅依舊雲淡風輕:“你也說是花槍,都是一些花拳繡腿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再說了,我的花槍還是她教的!”
安心走到圓桌旁,放好手中的盤子,方才說道:“怎麽,說的時候,比劃的時候不是還挺高興的麽,怎麽這下就慫了!”
伯子離在安雅的身後,微不可見的挺了挺胸膛辯道:“好男不和女鬥,況且我還打不過你!”說得理直氣壯。
安雅掩嘴輕笑:“明知故犯,天理難容啊!”
誰知道,這丫頭比半年前還要注意自己的身高啊!
伯子離見沒有人幫他,他隻好一咬牙一跺腳,大喇喇的走到圓桌上坐著:“我這一天都在和那些皇子官員打招呼,心神疲累,你要是找人和你切磋,我是不能奉陪的!”
安心袖子一揚,哦了一聲,便坐下來,沒有追究的意思。伯子離不由欣慰地想不愧是長大了!
安雅為倆人各倒了一杯茶,問道:“你這一回來,就往我這裏跑,就不怕桐姨心寒啊!”
“我娘倒是不會心寒,倒是我姐和二娘三娘她們,很鐵不成鋼啊!”
“但是那還是得來啊,想回家也行,那就讓太子和曹國舅再弄一些罪證參你一本!”安心呷了一口茶說道。
“對了,你之前說什麽拜了三個兄弟,怎麽回事!”
“說到這個,還是要從我的糧草被劫一事說起……”
原來伯子離在行軍之時,遇到一股響馬盜,押運糧草的士兵被殺,糧草被劫。響馬盜來去無蹤,尤其是在東璃西邊靠近西越南臨,原來璃都,響馬盜更是猖獗,雖是很多幫派,但是抵抗起朝廷來,可是絕對不遺,好在他豎著伯家軍的大旗去和響馬盜要回糧草時,有一個一身白衣白發的年輕男子親自出來迎接,不僅把所有的糧草都送回,還派了不少的兄弟來幫助他,最重要的是那個年輕的男子說了,之所以這般相助,是因為他是伯家軍!
安雅皺眉道:“白衣白發?難道是?”
伯子離揚眉道:“沒錯就是名揚四洲的白公子!”
安心讚道:“不錯呀,名揚四洲的叛亂頭目啊!”
伯子離糾正道:“那裏是什麽叛亂,京城中別人說叛亂還好,你這個老江湖了也說他叛亂!”
安心冷笑:“還不是叛亂,搶了朝廷的錢和糧,不說還相百姓手保護費!”
伯子離紅著臉:“搶了的錢和糧都發給百姓,什麽叫保護費,那是稅,朝廷四成稅,他們就收二成……”
“嘖嘖,你看看這就是失了心竅!”安心對著安雅說道:“安雅,他白公子算什麽,斷了朝廷收稅的財路,這國家財政都入不敷出了,還有,他白公子那什麽,封家是朝廷正統,他?也就頂多是一個草寇盜俠罷了!”
忽然一陣風吹開了房間裏的窗戶,太陽已經落下一半,會兒一個雪白修長的身影擋住了窗外落下的太陽。讓安心忽然又看到白立的錯覺,但是很明顯這個人不是白立,白立現在在西越不再東璃。
一個孱弱沙啞的聲音響起:“看來安姑娘對在下有些誤解!”
安心翻起桌子上的幹淨杯子,倒了一杯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來白公子不僅是東璃的響馬盜頭目還是一個瓦上君子,不過在下對白公子沒有什麽誤解,也就是覺著您是叛賊罷了!”
白公子在桌子上坐下,在安雅點起的燭台下,一頭白發在橘黃色的蠟燭下反射出磷光,拿起茶杯的手戴著銀白色的手套,臉上有一條淡紅色的刀疤,在他慘白的臉上沒有凶神惡煞的感覺,倒是有幾分在民間百姓口中說的“頰上神龍,文武君子”的模樣。
白公子呷了一口茶:“覺得而已,在下會在璃都多日,念及四弟身份,在下不便借住四弟府中,聽四弟說安家姐妹是知交,在下唐突,想在此暫住!”
安心一雙利眼盯著白公子看,伯子離也是也是吃驚,因為之前他這位大哥沒有和他說過這個計劃,倒是安雅問道:“白公子能來,媽媽定是開心,大家敞開門最生意,求財求利,最怕的是禍,白公子這般人物,在江湖上必定結交不少豪傑,這綠林中人都善於拳腳武術,這小店擁擠,隻怕不能招待周全!”
白公子微笑道:“姑娘多慮了,在下一路東來行程隱秘,也就在下一人,實不相瞞,在下對中西的雜事多有疲累,這次是借四弟的麵子,來璃都好好歇養,定不會給姑娘帶來麻煩!”
伯子離看看安心,看看安雅,害怕她們不給白公子麵子,於是趕緊說道:“我大哥……”
“好啊!”伯子離話還沒說完,安心就答應下來!“你不是說拜了三個人嗎,還有兩個呢!”
“哦,我們到了璃都之後,二哥和三個繼續向東去了,說是去找什麽故人!”
安雅點點頭說道:“這天也黑了,桐姨一定在等你吃飯呢,回去吧,你大哥我會好好安頓的!”
伯子離起身,安心咧開嘴向他揮手,笑得好不燦爛!
伯子離離開之後,安雅的房間裏靜悄悄,直到蠟燭劈啪,燭心燒響,方才打破這詭異沉默。
白公子看著跳動的火焰說:“這燭爆的聲音真是喜慶,看來是有喜事了!”
送走伯子離起身關門後,安雅就一直沒有坐下來,她站在白公子和安心之間,一直盯著白公子的滿頭白發,早已經是淚流滿麵,她伸出柔荑小心翼翼的撫摸白公子的頭發,說道:“柯慎,什麽時候……全白了?”
“忘記了,兩年前你們走之後吧,其實白了好,黑白參半的顯老,無精打采的!”白公子就是柯慎,六年來他的變化除了頭發在漸漸變白,青衫長袍變成一身白衣以外,就是身體越來越單薄雙手的毒越來越重!當年鐵淩留下來說是給安心補腦用的藥品其實是克製柯慎毒發的藥物,豈知方杏對婆母之毒了解不多,隻是有其形而已,五年前,在安心幾人遊說其他山寨的時候,柯慎因為手上的擴散全身而癱瘓,好在他跟著方杏略微了解方杏的醫術,一次安心無計可施之時拿出了一直丟在旮旯裏的的補腦藥,才被柯慎發現這藥的用處,從而救了他一命,隻能壓製毒性擴散,卻做不到,根除擴散到體內的毒,才導致柯慎的頭發漸漸變白,身體也發的弱了。但,禍福相依,柯慎的身體越來越差,體內的內力卻上百年的功力,氣息綿綿,也正是因為這樣,柯慎的性命暫時無憂,隻是他的身體隨時會癱瘓,就像他花白的頭發不再生氣!
柯慎目光移開蠟燭,笑著說:“不說我了,我還不是這樣,說不定哪天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不過,安心,你剛剛給伯子離下了什麽藥!”
安心下巴一揚:“他該受的罪!誰讓他說我!”
柯慎輕笑:“虧得人家說你是他的知己,對了,你怎麽一點都沒有長個啊!”
安心白了他一眼,四年的患難相處,在安心心中柯慎已經是自己的大哥哥,自己的親人。
安雅一臉憂愁的說:“長了,兩年才長那麽一點點!”安雅在空中比劃一個拳頭大小的距離。
“一米五二怎麽了,你去看看下麵有多少姑娘比我還矮的,我才十六以後會長身體的!還有你,安雅,你都長這麽高了,還指使我做這個做那個的,你好意思嗎?”
柯慎看著安心這一臉的無理取鬧,他有意大聲問道:“阿雅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麽能搞讓安心幹活呢?說你都讓她做了些什麽?”
題外話:
小奶油伯子離斜著嘴角,勾著手指:“來~~~~過來~~~~~收藏~~~~鮮花~~~~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