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死馬當作活馬醫
歐陽雷前腳剛離開毓和,嶽城精神病醫院的救護車後腳就開進了毓和。
院長親自帶隊,一來就要求將麻局接走。
我正覺得麻局的個燙手的山芋,有此等好事,還不謝天謝地?沒料到黃婉清卻擋著不讓接走,說沒有鄒利群親自開口,她不會讓任何人帶走麻局。
黃婉清的阻攔出乎我的意料,按理說,麻局被接走她應該高興才是。畢竟麻局欺侮了她,這對於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來說,這樣的事最令人傷心欲絕。
我以為黃婉清是擔心麻局走後她少了一筆收入,便勸她道:“婉清,毓和現在的陪護都給了你,少了一個麻局,你沒多少損失的啊。”
黃婉清這次卻勇敢地瞪視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李院長,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責任的問題。利群姐將人交給了我,我不能讓她失望。”
我笑道:“麻局又不是去死,他是去治病。何況人家醫院是專業的,我們毓和對治療麻局的病並不擅長啊。”
她冷冷說道:“我不管。反正沒有利群姐打招呼,誰也不能帶走人。”
局麵僵持下來,精神病院的人開始有些不耐煩。院長將我拉到一邊說道:“李院長,我們來接人可是奉了命令來的。你不放人,上麵責怪起來,我可幫不上你。”
我狐疑地問道:“上麵是誰?”
他淡淡一笑說道:“歐陽主席。”
歐陽雷指示他們來接走麻局,他想幹什麽?傳說歐陽雷要接手麻局,出任嶽城衛生局局長,消息滿天飛,卻不見落實。
我在聽了趙哥的故事後,得知麻局與宗玉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宗玉在視察毓和時,暗示過我要好好照顧麻局,宗玉都沒說要將麻局接走,歐陽雷他想玩什麽花樣?
想起宗玉身上的病,我猛地驚醒過來,我在《玄黃》上已經找到了一個方子,一直沒機會去找她。
宗玉現在就是一匹死馬,但我想當作活馬來醫一下。能不能救她的命,一切全在天意。因為,我不知道《玄黃》裏的方子究竟有什麽樣的療效。不過我可以肯定,裏麵的方子一定吃不死人,以我對中藥的粗淺了解,所有藥方裏的藥物配伍都十分的嚴謹。隻是我會在任何一個藥方裏都發現一個異樣的事,《玄黃》裏的沒一個藥方,都有三味出人意料的藥,這些藥與其他要顯然沒任何關聯,甚至都不是治療該藥方要達到的治療目的。
麻局騷擾黃婉清後,我仔細詢問了黃婉清,得知麻局是在喝過幾口藥後突然發作的。當時他就像紅了眼的一匹狼,死死摟著黃婉清上下其手。
我對黃婉清的話深信不疑,她一個小姑娘還不具備騙人的心思。我事後將中藥悄悄化驗了一下,突然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懵懂方果真的懵懂方,人喝後,便會如懵懂人一樣。懵懂方的藥物療效裏,居然含有非常強大的壯陽作用。我在得知這個結果後,簡直哭笑不得,我不知道蘇毓的祖先是否知道這個藥方的真實作用。
在黃婉清的堅持下,精神病醫院終究誒帶走麻局。
鄒利群聞訊趕來後,將精神病院的人趕鴨子一樣趕得四散奔逃。
毓和安靜下來,我帶著藥方徑直去找宗玉。
宗玉按我的要求,已經放下工作去靜心療養了。我在嶽城療養院找到了她。
幾天不見,她的樣子簡直是換了一個人。那天她來毓和時還顯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而現在,她突然就像老了十幾歲一樣,萎靡地窩在床上,一張蒼白的臉,一雙無神地眼看著我。
我低聲叫了她一聲:“領導,我來看您了。”
宗玉虛弱地笑了笑,示意我坐。
我將椅子搬到她床邊,將手伸進她的被子裏,握住她冰涼的手,輕輕拖出來。
她猶豫了一下,反手來握住我的手,臉上漫過一絲紅暈,小聲說道:“李喬,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搖搖頭笑道:“哪那麽容易啊!領導,治病先治心,信心先牢固,什麽樣的病我們都能治好。如果自己放棄了,小小的感冒都可能釀成嚴重後果。”
宗玉笑了笑沒說話,她鬆開緊抓著我的手,緩緩歎口氣說道:“李喬,我不怕死的。真的,我現在就在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說道:“有個事我想給您匯報一下。您知道我不是中醫,但我想用中藥來療理您的身體。您可以拒絕,畢竟我對這件事沒完全的把握。”
宗玉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她示意我扶她坐起來,靠在床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沒說出來藥方是我在《玄黃》裏找來的,《玄黃》是一本奇書,孫小鵬的父親孫川靠著這本奇書在國外打下來了一片天地。餘敏曾經透露給我一個信息,孫川如今在國外的華人圈裏,簡直就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我知道孫川沒有任何的醫藥知識,他隻是一個鍾表匠,他能在國外呼風喚雨,靠的就是《玄黃》。
如今《玄黃》落在我手裏,我不能讓《玄黃》成為擺設。
“我不懂醫學,你是專家,我相信你。”宗玉淡淡一笑道:“李喬,你說,我要怎麽配合你。”
“喝藥!”我認真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每天喝兩碗中藥,五天過後我再來看你。”
“行!”她回答得很幹脆,突然將手搭在我的手上,輕輕摩挲一遍,歎口氣說道:“李喬,哪怕喝了就死,我也聽你的。”
她現在是個孤苦無依的人,別看她在外麵風光無比,回到家裏,她就像被世界遺棄了一樣的。
她在男友突然辭世之後,一度心灰意冷,絕望至極。她恨不得跟了男友離開這個人世間,如果不是男友的父母在最後關頭出現在她麵前,她應該早就追隨男友而去了。
她在看到悲痛欲絕的男友父母時,她突然有個念頭,既然男友走了,她就應該承擔起照顧兩位老人的未來。男友父母在兒子死後,並沒將怨氣撒在她身上,而是真誠地懺悔。
她成了男友父母的異姓女兒,從此將自己封閉在一個人的世界。
屋裏就我們兩個人,潔白的牆壁泛出一片令人心悸的白。宗玉就像一匹耗盡了體力的美麗小馬,孤獨而淒涼地徜徉在一片衰草萋萋的土地上。
我想安慰她,卻發現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
她突然拉起我的手,輕輕往她胸前按,羞紅著臉說道:“李喬,你幫我檢查檢查,我要不要切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