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實地考察

  趙宇果真沒食言，三天後，他回來了。


  見到我第一句話就問，“李才子，你沒把我老婆怎麽樣吧？”


  胡菲兒羞紅了臉，踢了他一腳罵道：“趙宇，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滾！”


  趙宇嘿嘿地笑，摟著我肩膀將我帶到一邊，壓低聲問我：“兄弟，有把握沒？”


  我不置可否地笑，三天封閉式訓練結束，如果不出意外，胡菲兒要通過答辯幾乎沒有問題。但我的心裏不舒服啊，雖說我之前隱隱有個感覺，自己在附一的位子是被胡菲兒搶走的，但苦於沒證據，因此一直沒放在心裏。現在親耳聽到胡菲兒告訴我之後，我心裏除了惡心，還很憤怒。


  不管惡心也好，憤怒也好，他們是嶽城最有錢的一族人，而我隻是一個草根，我能怎麽辦？

  我掙脫他的摟抱，揚長而去。


  趙宇請我給他女朋友胡菲兒當搶手寫論文，我拿了他四萬塊。封閉式三天訓練，我沒客氣，趙宇給我的三萬塊照單全收。


  從別墅回來，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周如意，我請她吃飯。


  周如意來得很快，還是開她父親的車，說知道一個好地方，要帶我一起去。


  嶽城這幾年流行吃農家菜，商家便投其所好。農家菜在城裏吃不倫不類，而且裝修豪華的地方也不適合吃農家菜。有精明的商家便在城外找了一個過去養豬的豬圈，收拾收拾一番後對外營業。


  周如意要帶我去的地方，真是豬圈農家菜。


  據說，豬圈飯店現在成了網紅的打卡地，我一聽說是網紅聚集的地方，就知道這裏是名聲大，弄噱頭的，並非真的農家菜。


  果然，在看過菜單之後，我甚至生出想要走的念頭來。


  不是菜單上的菜價貴，而是菜單上的菜，找不出一個真正的農家菜，與城裏飯店沒任何區別。


  既然掛名是豬圈飯店，雖說沒養豬了，但總還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豬尿騷味。店家將桌子直接擺在原來圈豬的地方，矮牆上刷了白，掛了幾盞燈，僅此而已。


  周如意興致勃勃，好奇地四處張望。我便問她：“你看什麽？”


  周如意頭也沒回說道：“看網紅啊！我這幾天刷抖音，幾乎天天都看到她們在這裏拍，怎麽我來了，一個網紅都不見了。”


  我笑道：“可能是因為你的煞氣太重，她們不敢來了。”


  周如意瞪我一眼道：“你什麽意思？”


  我笑道：“沒意思，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太漂亮了，她們都不好意思見你。”


  周如意被我的話逗得哈哈大笑，笑過之後，神傷地歎氣，低聲道：“李醫生，你說得再好聽，我也知道你是在逗我開心。”


  周如意在我離開中心醫院後，義無反顧辭了職出來，這讓我有些小小的感動，同時生出內疚的感概。


  我試探著問：“周如意，上次我給你說的，讓你去美容醫院上班，你怎麽不去？”


  “你怎麽不去？”她反問我，調皮一笑道：“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去哪我去哪，你不去，我就等。”


  我笑罵了一句道：“傻瓜吧，要是我這輩子都不去上班了，難道你也一輩子不上班？”


  周如意隨口答道：“一輩子不上班有什麽了不起，我就一輩子不想上班。”


  我歎息著說道：“你是女孩子，一輩子不上班可以，因為你要嫁人啊，嫁人了，就有丈夫養你。我不行，我不上班就賺不到錢，沒錢我就會餓死。”

  周如意脫口而出道：“我養你呀！”


  話一出口，才猛然感覺到話裏的意思，趕緊低了頭，害羞地抿著嘴笑。


  我裝作沒聽清楚，呼喊服務員過來點菜。


  四菜一湯，沒上酒水，一結賬花了了三百多塊。


  我心裏想，果然是個殺豬的地方。像這個網紅店一般都開不長久，一陣風過去後，都得偃旗息鼓，卷鋪蓋滾蛋。


  我不是心痛三百塊錢，而是認為太不值得。我身上有趙宇給的幾萬塊，三百塊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吃完飯，周如意提議去美容院看看，說既然我想安排她去上班，她總該要去了解一下才能做決定。


  在周如意的意識裏，她與我以及我爸媽的思想如出一撤，我們都沒把美容醫院當作是正規的醫院，都認為這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


  周如意開車，側過臉看了看我問道：“你認識雅美醫院的蘇院長嗎？”


  我沒說自己認識，反問她，“你認識？”


  周如意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但我身邊有人認識。據說，蘇院長是個大美女，能力也很強。她這個美容醫院全身連鎖，牛不牛？聽說，她身邊圍繞著很多有錢人，男男女女都有。”


  我哦了一聲道：“這不奇怪。”


  周如意不屑地掃我一眼道：“是不奇怪啊，女人圍繞她我還能理解，不過都是想借助她的美容醫院，給自己改頭換麵。男的圍繞她，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我皺著眉問：“為什麽？”


  “因為蘇院長沒結婚，沒男朋友啊。”周如意得意地笑了起來，拍著方向盤說道：“這個女人太優秀了，我感覺嶽城沒一個能配得上她，難怪她誰都看不上。她可高傲著呢，聽說有個人花了二十萬買了一根項鏈，就想與她吃頓飯，結果你猜，她連正眼都沒瞧人家一眼，飯照吃，禮照收，牛不牛？”


  我想起在軟臥車廂的一幕，她那時候一定以為我在吃她豆腐，所以她像防賊一眼的防著我。至於後來我們偶遇，我去她辦公室小坐，拒絕她的邀請，再以及她不顧我媽的責難，親自登我家門的事，不由心裏猛地一動。


  周如意就像一隻小麻雀一樣，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閉目假寐，心裏在尋思著，要不要去她的美容院當個外科醫生呢？


  我知道，隻要我去，每天就與一堆紅粉佳人混在一起。而且在美容醫院當醫生，不存在救死扶傷，也不存在疑難雜症，隻需要將進來的女人一個個按照一個模子整成一個個美女就行。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算是救死扶傷。因為女人的容貌，直接影響她一生的幸福。


  車到雅美樓下，周如意將車停穩，抬頭欣賞著門口的裝飾，讚歎著說道：“這哪裏像是醫院，倒像是一座賓館啊！”


  我沒打算陪她進去，我總覺得我一個大男人在她們女子美容醫院就是個另類，格格不入。試想每天被一群鶯聲燕語包圍


  ，觸眼都是紅粉一片，這是多麽令人尷尬的事。


  我深知自己的個性，是個有著強烈大男人主義的人，在我眼裏，女人都是生活的點綴，是一朵鮮花，一株需要嗬護的小草，永遠不可能長成參天的大樹。


  突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李喬，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