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最後準備
作戰計劃說完,梵生宣布散會,她給神官們安排好了休息的軍帳,這幾天就住她這裡。 其他神官都走了,百里花醉磨磨蹭蹭走在最後面,趁大傢伙邊往外走邊談論了水淹地宮的操作流程,沒有注意到他,百里花醉折回梵生面前,把裝有霞珍珠的乾坤袋
雙手遞給梵生:「君上,我這一宿,東拼西湊,湊以了四千八百顆,請君上先笑納,餘下的我儘快補上。」
梵生掂掂分量,姑且收下,差的那兩百顆不怕百里花醉賴賬。
「君上,」百里花醉小心翼翼問:「女上神的名……名字。」
「你現在就要知道?」
「是的,還請君上告知。」
「本君覺得你晚些知道的好,省得你魂不守舍,地宮沒淹著,反而把水控來軍營里。」
「請君上放心,這點自持我還是有的。」
「但是你要相信本君,本君這番考慮都是為了你好。」
「這……」
「你也不要去遙知那裡打聽,遙知絕對沒有本君知道的清楚,本君既然收了你的霞珍珠,就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百里花醉只能按捺住心急,行禮告退。
連灼也該回南營了,顧遙知送走師傅,剛回到帳子里,梵生就把霞珍珠給她,說:「拿去收著,都是你的了。」
顧遙知憑白得了霞珍珠,心裡有些不踏實:「都給了我,該不會要我和你一起騙得百里花醉團團轉吧?」
梵生輕笑:「現在的百里花醉還需要你跟我一起騙?換成以前,我也照樣騙得他團團轉。」
「騙人是不對的。」
「那你就把霞珍珠拿去還給百里花醉,好好聊上一聊,告訴百里花醉女上神究竟是誰。」
「呵,呵呵,」顧遙知乾笑兩聲,選擇把霞珍珠收好。
騙百里花醉是小,再惹梵生不高興是大,老鳳凰被百里花醉吃了豆腐,不把百里花醉整治一番,一口惡氣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顧遙知還要去方俞那看看生病的將士,讓如意在交易行買了點糖果,給生病的將士位喝完葯后吃,藥味在嘴裡去的快些。
「遙知,」方俞把她往外推:「你去忙你的,這裡我還忙得過來。」
「怕我被傳染了吧。」
「也有這個原因,我這裡能不來就暫時不要來。」
方俞在軍營的角落單獨收拾出來三四頂營帳,為方便照顧生病的將士,方俞搬來這裡住下。
她說:「我有仙氣護體,沒事的。」 「小心些總不會錯,我看見四海司掌神官這和司水之神來了軍營,不用問都曉得將有大動作,能不能抓到瀾若衣再此一舉,你就不用為我這分心了,我若需要幫手,或
者確診將士們染了瘟疫,我會跟你說的。」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我沒事的,自從做了死老頭子的徒弟,就被死老子摁在各種藥水里泡,泡得我百毒不浸,小小瘟疫不算什麼。」
「這是好事,也是凌老一番苦心。」
「但是泡藥水很痛苦的,好幾次暈死在葯缸子里,醒來恨不能把死老頭子的鬍鬚拔光,你都不知道,我在摘星崖的日子跟帝君當年差不多。」
「嚴師出高徒。」
「從沒見上帥打過你,你不一樣是上帥的高徒嗎?」
「連灼要是敢打,本君就剁了連灼的手,」梵生走來說,一把狗糧噎得方俞措手不及。
顧遙知慶幸師傅不在這兒,要不被聽了去,不打一架也要慪上幾天的氣。
最後的大戰在即,還是心平氣和的好。
現下還有時間,她去給梵生做雪耳桃花淚,梵生防賊一樣守著她做,誰也別想來瓜分一星半點,滿滿一砂鍋全是他一個人的。
一連幾天,梵生開啟了養肉模式,美其名曰:戰前休養。 直到大戰前夕的最後一個晚上,陸續有很小一部分將士出現高熱的癥狀,嚴重的甚至暈厥,出現幻聽幻視,顧遙知顧不上給梵生做宵夜,梵生也沒心思再吃,叫了凌
子過來,晨音也來了,忙碌一晚上,確診著實是瘟疫,幸好方俞有所預防,在軍營里一天灑三四回藥粉,遏制住了瘟疫的爆發之勢。
天明,方俞把染了瘟疫的將士數量報給梵生,晨音與方俞一起來的,說:「營里有我和凌老,方俞也很不錯,君上只管放心。」
梵生點了下頭,眉心略見松展,瘟疫在可控範圍,一切便按計劃推進。
連灼和南兮的竹語相繼送來,午時一到,準時出發。
顧遙知合著絹巾擦拭冉影劍,聽梵生叫來幾位主將,一一安排布置,四海神官和司水之神也已弄清楚地宮出入口具體位置。
梵生雖然養了幾天肉,但軍中的大凡小事都替她打理的有條不紊,除了瘟疫讓她揪了下心,其他都還好。
人馬集結完畢,下一步就該出發了。
梵生御風先行,在正對地宮正中心的半空中喚出槃魂劍,以槃魂為陣心,布下光罩狀結界倒扣而下,覆蓋範圍之廣,包括顧遙知他們的三路大軍。
顧遙知見紅色光罩落下,就聽如意的聲音斷斷續續起來,之後便跟她失聯了。
不能用天雷把瀾若衣劈個半死,想來還真有點遺憾。
鄔霽的先鋒營發現幾隻異獸朝他們方向撲來,顧遙知抬手示意進入戰頭狀態,鄔霽剛要動手,梵生布完結界回來,風中顯現,沒有槃魂劍也幾下就把異獸劈了。
梵生還御風走在前鋒營的前面,紅衣迎風翻飛,前面又有兩異獸撲來,梵生左右一拂袖,異獸就一邊一隻躺地抽搐。
前鋒營因此閑了下來,顧遙知也閑了下來,整個西路大軍都因多了九霄琉璃翊天君而閑了下來。
不願累了她,他也不用這般親力親圍吧? 中途歇腳的時候,顧遙知特意問了問梵生,梵生輕挑眉尾,端著翊天君的派頭說:「本君這麼做當然不是為了你,而為了鞏固本君在將士們心中不可撼動的威儀,本君
是一位十分睿智的神仙,懂得什麼時候最適合用來收服人心、鼓動士氣。」
「呵,」她白眼:「哪門子睿智,明明就是老奸巨猾。」
梵生低斥:「放肆,不可以這樣形容本君。」
「我又沒有形容錯。」 「你形容的不夠準確,準確的說,本君就是一位十分睿智的神仙,」他示意她看看將士們,無不向梵生投來敬佩的目光,行軍輕鬆不少,又大大提高了士氣,但她只承
認老鳳凰這法子有效不果,而不承認他睿智,老鳳凰就是老老奸巨猾。
她說:「你又布結界了,元神還好嗎?」
「嗯,好著呢。」
「你元神不穩,又一個人守了大半年,一定累壞了,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
他又糾正說:「本君不是元神不穩,而是元神漸穩。」
「我還不是為你著想。」
「你這叫多慮,那日問灌進地宮的水順著暗河流走了怎麼辦,問得這麼多餘,還沒從中明白什麼叫『瞎操心』?」
顧遙知又想白眼了,跟老鳳凰說話有時候真得挺累。 三天後,地宮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因為沒有全軍拔營,帶的軍需物資都是經過精打細算的,時間也掐了又掐,四海神官和司水之神在調息,做最後的準備,待到天色
放亮,聽連灼統一指揮,就往地宮裡灌水。 地宮的出入口有三處,皆設了一定機關,方圓百里勘探下來,另發現幾處類似於地洞的出入口,恆舟說:「這些地洞不是修建地宮時留下的,應該是一些異獸偷偷溜出
地宮時自己刨的。」
南兮和連灼特意過來,商量接下來的每一步細節,逸歸也在,說:「查看過地洞附近的痕迹,應該有些時日了,並不是最近一兩日刨的。」 連灼說:「我們這麼大動靜,瀾若衣不可能一點沒察覺,前兩日沒被我們圍住,或許瀾若衣還不曉和,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瀾若衣一定知道地面上的情況,」然後
問梵生:「有沒有發現瀾若衣衝撞你新布的這道結界?」
「暫時沒有。」
顧遙知想問問瀾若衣就這麼坐以待斃嗎?再一想梵生嫌她瞎操心,她就沒問出口,聽老鳳凰和師傅怎麼說。 梵生接著說:「瀾若衣沒有這麼傻,衝撞結界被我發現,還不如坐等我們動手,地宮裡跟她一樣被困的異獸拚死往外逃的時候,她再混水摸個魚,興許我一時不察,還
有可能逃出這道結界。」
「你可得仔細了,」連灼提醒說。
南兮看了看地圖:「灌水的同時把地洞全部堵上,不影響我們把瀾若衣給逼出來,但瀾若衣會選什麼樣的位置衝出一條生路,這個真說不準。」 「不會有生路,」梵生說:「我們給瀾若衣留一處出入口她也不會選擇,瀾若衣絕對能想到,我們所留的出入口外定有千軍萬馬等著她,不過,隨便瀾若衣從哪裡冒出來
,她都在本君布下的結界里,瀾若衣並不擅長土遁,能像耗子一樣從地底下逃出本君的結界。」
連灼就有些迷糊了:「你不是說興許你一時不察嗎?」 「異獸往外逃的時候,你負責清剿,我啥也不管,一門心思就盯著我的結界,如何?」